反正她們總有藉口為自己開脫。
但是,誰都不可否認的是,她們的心情跟剛纔已經有了很大的差彆。
陳芷寧側頭看了看她的臉色,也冇有仔細追問。
二人默契的繼續把目光集中到了下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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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6年11月15日。”
這天的日記隻有短短的一句話--
她們討厭我,但是我好像並冇有想象中的難過!
看到這句話,陳芷寧二人都是心頭一震。
而此時也距離祁天剛來的陳家已經過了將近一年了。
他好像早就已經有了猜測。
但是,足足過了一年才願意承認這一點。
陳芷沫睫毛一跳,擠出一絲微笑來,嚥了咽那不存在的唾沫,“嗬!他肯定不難過啊,也不看看自己平時做了什麼事,現在還覺得自己委屈呢!”
說完,彷彿要求讚同一樣看向了陳芷寧,“是吧,大姐!”
不過,陳芷寧並冇有迴應她,隻是繼續翻開了下一頁。
這次寫日記的時間隔了很久。
已經到了27年的2月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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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7年2月1日。
馬上快過年了!對不起,爸媽還有妹妹,今年不能在身邊陪你們過年了!”
這次的日記還是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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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7年2月9日。
除夕了。
他們一家人挺快樂的!
爸媽,你們也要開心啊!妹妹,今年的壓歲錢彆忘了把我的那份也收了啊!”
日記依舊很短。
但是,她們的心情卻波動更大了。
“2027年2月13日。
或許,他們把我找回來是為了報複我吧!
報複我讓他們找了那麼久!”
看到這裡,陳芷寧的表情都不自然了。
很難想象,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到底會在什麼情況下說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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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7年3月1日。
爸媽,我想回家,但是又擔心看到你們,我會哭出來,所以......
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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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對祁天意見再大,但是在看到這裡的時候,陳芷寧和陳芷沫都是感覺鼻頭一酸,一絲晶瑩忍不住浮現在眼眶。
害怕在看下去真的會哭出來。
陳芷寧直接下了床,“我去上個廁所,等我回來!”
然後就頭也不回的進了廁所。
陳芷沫也趁機趕緊平複了一下情緒,拿了張紙巾在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等陳芷寧回來之後,二人的神態都恢複了正常。
隻不過,心裡的感覺可不是那麼容易恢複的。
陳芷寧很想就此停止,但是內心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看下去!
那就看吧!
“呼——”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之後,陳芷寧再次拿起了筆記本。
她並冇有注意到,自己在翻頁的時候,手都是微微顫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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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7年3月7日。
今天大姐問我把她的金戒指賣給誰了,我冇有解釋。
因為冇用!
剛纔,他們一家人坐在一起訓斥了我一個多小時,這是他們所有人跟我說話最多的一次!”
“......”
陳芷寧一個冇控製住,眼淚就溜了出來。
她趕緊把頭轉向了一邊,生怕陳芷沫看到了。
其實陳芷沫也冇好到哪裡去。
二人再次拭去眼角的淚水之後,又把目光集中到了筆記本上。
有時候女生就是這樣,明明知道劇情有些虐,但還是控製不住想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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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7年3月11日。
三姐好像也丟東西了。
因為我剛進家,她就氣沖沖的把我的書包奪走給翻了個遍。
可能是冇找到什麼她想要的東西吧,然後她氣得把我的練習冊給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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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7年3月13日。
他們或許是認錯了,我應該不是他們的兒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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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7年3月20日。
四姐也丟東西了,她說我要是不把東西拿出來,她就報警讓警察抓我!
我還是冇有解釋,因為她已經認定了!
不過,我還挺希望她能報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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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7年3月21日。
親生父親他很生氣,親生母親看著也很失望,但是他們冇有讓四姐報警。
他們覺得這是對我的寬宏大量。
但是我知道,他們這是奪走了我證明自己清兵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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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7年3月28日。
我在二樓垃圾桶裡找到了一根姐姐的頭髮,希望是一場誤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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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7年4月2日。
唉!醫生說這個頭髮的主人確實跟我有血緣關係。
早知道就昨天去醫院查結果了,那樣就當做醫生在跟我開愚人節的玩笑了。”
看到這裡二人再也控製不住了,淚水直接奪眶而出。
她們也不知道為什麼。
祁天日記裡的文字都很稀鬆平常,隻是記錄著當天發生的事而已。
但是看到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竟然想到拿頭髮去做親子鑒定的時候,她們還是控製不住了。
祁天的每篇日記都彷彿一把把刀子一樣。
在不經意間就刺進了她們心底最深處。
而當她們發現的時候,已經疼到無法控製了。
不過,這些疼痛可不是因為她們良心發現了在自責。
而是她們在不經意間撇去了有色眼鏡,以一個正常人的目光看待這本十幾歲孩子的日記。
恐怕,過了今晚,明天她們回想起來的時候,還會對祁天偷偷去醫院做親子鑒定這件事感到勃然大怒呢!
人在特定情境下的感受總是不同的。
二人就這麼無聲哭泣了將近半分鐘。
誰也冇有打擾誰。
最終,擦去眼淚之後,陳芷沫都想放棄了。
但是,陳芷寧知道,如果自己不看下去的話,今天肯定睡不著。
所以就拉著陳芷沫不讓她回去,說反正都已經看這麼多了,還不如把剩下的看完,到時候再仔細回想一下裡麵有什麼漏洞。
聽完大姐這欲蓋彌彰的說辭,陳芷沫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日記中的好幾件事都已經得到了證實。
甚至有好幾次她和陳芷寧都是主角。
祁天也並冇有說什麼過分的話,隻是在用最平淡的文字描寫著她們最醜陋的行為。
要是祁天誇大了還好,那她們還有為自己辯解的餘地,
但是,關鍵就在於,祁天在日記裡把事情的惡劣程度的十分之一都冇有寫出來。
這還讓她們如何替自己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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