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授勳儀式正式開始。 海軍部的總司令走上台，台下的戰士們也依次上台。 他們莊重地接過司令頒發的勳章。 全場響起一片掌聲。 流程繼續。 喬喬被授予了二級上士的軍銜。 宋澤川上台為他們更換肩章。 喬喬一動不動地站著，靜得能聽到宋澤川的呼吸。 她是這次行動裡唯一的女兵，相當惹眼。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在她身上。 喬喬不由得將背挺得更直。 司令作最後的總結，聲音莊嚴沉穩：“我們招募女兵的決議
他看到李華姝立馬喜笑顏開：“這不是小姝嗎？你不是在部隊裡嗎？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兒了？”
李華姝的聲音也帶上笑意：“爺爺，我特意來看你的。”
說罷，她讓開身子：“你看看這是誰，是不是我姨媽？”
他越過李華姝的身子看見了李敏竹，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下一瞬間老淚縱橫。
他跌跌撞撞地走過來，握住李敏竹的手。
縱使這麼多年冇見，他還是能一眼就認出自己的女兒。
“我的囡囡喲，在外麵流落那麼多年，今天終於回家了！”
李敏竹歪頭，懵懂地喊了聲：“爸爸？”
老人見狀驚愕不已，手指顫抖著：“囡囡，你不記得我了？”
他又無措地回頭看李華姝：“你姨媽她這是……她這是怎麼了啊？！”
喬喬也淚流不止，替表姐回覆了。“阿媽她在外麵吃了太多苦頭了，精神失常了。”
看著自己二十來年未見的女兒，如今變得癡癡傻傻，老人的眼淚流得更厲害了。
“哎呦，老婆子走得早，要是還活著，看見女兒這幅樣子，心都要疼死啊！”
他自己的心都要疼死了。
老人家這才意識到還有個人，他看著喬喬問道：“小姑娘，你是誰啊？”
喬喬擦了擦眼淚，回答道：“外公，我是喬喬，是阿媽的女兒。”
老人拍了拍喬喬的手：“好好，小喬，我的親孫女。”
四個人在門外哭成一團。
好一會兒，哭聲才息止了。
他牽著李敏竹進了屋子：“你們也快進來吧，彆在外頭站著了。”
老人扶著自己的女兒，顫顫巍巍的走進去了。
喬喬和李華姝都流著眼淚，對視一眼。
四個人進了屋子。
老人家進了廚房，給三個人泡茶。
李華姝連忙跟進去幫忙。
喬喬觀察起這個家。
兩室一廳，一衛一廚房。
屋子的陳設雖然有些老舊簡陋，但極富生活氣息。
老人家一個人生活，也很注重生活品質。
可這樣的人後半生都嚐盡了人生苦楚。
走失的女兒，因為女兒失蹤後憂思過度、早逝的妻子。
這個家變得支離破碎。
喬喬心酸不已，卻又慶幸自己重活一世，改變了許多事情。
幾人交談下，喬喬交代清楚了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又說現在自己和李華姝在一個部隊當兵。
老人聽了連連歎氣：“好孩子，這些年真的辛苦你了。”
喬喬聽著外公這語氣，眼淚水一點都憋不住：“是孫女蠢笨，這些年都冇發現端倪，讓阿媽受了這麼多苦。”
他手指顫抖地擦著眼淚：“不怪你啊，不怪你啊好孩子，要怪就怪老頭子我吧，冇本事，保護不好自己的女兒。”
之前的折磨好像磨光了這個學者的銳氣，隻剩下一些認命和慶幸。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以後就讓敏竹和我住吧，我來照顧我的女兒。”
第36章
李華姝立刻阻止道：“不可以，爺爺！你這麼大年紀了，姨媽精神狀態又是這樣，你們兩個人怎麼顧好生活？”
老人看著她，聲淚俱下地說著：“我和敏竹這麼多年冇見，難道我又讓我的女兒有家不能回嗎？”
雖然這根本不是一個概念，但李華姝也理解自己爺爺的想法，他不願意再和女兒分開。
“可是我和喬喬在福建那邊，有什麼事情根本冇辦法趕回來接應。”
李華姝沉吟片刻：“爺爺，你去和我爸住吧。”
喬喬有些插不上話，隻能聽著他倆說。
“我冇事，我身子骨還硬朗著呢，能好好照顧竹敏和我自己。”
可生活到底還是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李華姝勸不動這個倔強的老頭，長長地歎了口氣。
隨後，老人扶著李敏竹進了屋子。
裡麵的陳設還是保持著二十多年前的樣子。
並且一塵不染，看得出每天都有仔細打掃過。
喬喬和李華姝站在房間門口，冇進去，將時間留給父女兩人。
喬喬抹了眼淚，問李華姝：“為什麼外公這麼抗拒去和舅舅住？”
李華姝拉著她回客廳的小沙發上坐下了。
“老人家嘛，都倔，總覺得住到兒女家去冇待著自己家裡舒坦。但是我還是得聯絡我爸，最好把姨媽和爺爺都接過去住，一個老人，帶著精神狀態不好的女兒，怎麼樣都不合適。”
喬喬也知道自己這個表姐因為結婚的事情和家裡鬨得挺僵。
但李華姝拎得清，知道什麼是最要緊的，血脈相連，血濃於水。
親人之間有什麼矛盾，在困難之前也不該太計較。
很多事情也多虧了李華姝，才能這麼順利。
李華姝用傳呼機給自己的父親留了言。
兩個人幫李家爺爺做了家裡的衛生。
到了飯點，又用冰箱裡的菜做了簡餐。
李華姝常年一個人生活，時常待在部隊裡，又是吃的食堂，不擅長做飯這些。
隻能給喬喬打下手。
四十分鐘之後，四菜一湯擺在家裡的小飯桌上，賣相還很好。
“外公，您嘗一下，這是我們那邊的口味，不知道您吃不吃得慣。”
麵對李敏竹唯一的女兒，李老是說不出的親近。
他連聲說好，直歎喬喬乖巧懂事。
喬喬卻羞愧不已：“我要是早些發現，阿媽也能早些回家了。”
老人擺擺手，一番話說得豁達：“彆糾結之前的事情了，我們一家子人向前看，團聚纔是最要緊的。”
他看著喬喬，慈眉善目的：“時間很寶貴，不能總是把它浪費在糾結之前的痛苦上，對不對？要好好珍惜當下，彆和我一樣，年紀大了才曉得後悔。”
這番話醍醐灌頂，自己和宋澤川何嘗不是如此。
自己嘗過的人生苦楚已經夠多了，這一世的很多事情，都是她上一世的經驗教訓。
她證明瞭自己的能力，也有了和宋澤川之間的正常、平等的關係。
如果自己一直糾結於和這一世完全不同的上一世，不是白白蹉跎了時光嗎？
四人吃了飯，又照顧李敏竹睡下了。
時間很趕，也到了喬喬和李華姝返程的時間。
李華姝又交代了些注意事項。
“爺爺，我聯絡了我爸，今天之內他會來找你的，你和姨媽要好好過，我們得了空就會來看你們。”
喬喬很少有這種和家人相處的溫馨時刻。
隻能笨拙地連聲附和。
老人堅持送兩人到樓下。
走出一段距離，喬喬回頭，遠遠地揮手。
佝僂著的老人，漸漸縮小成了一個點。
第37章
在回程的火車上，李華姝問她：“怎麼樣，是不是終於有歸屬感了？”
喬喬總覺得她有幾分洞察人心的本事。
她先是怔楞了片刻，又笑著點了點頭。
上一世的那三十來年，她和這世界好似都冇有什麼聯絡，靠著的是名為“宋澤川”的那條線牽扯著。
好像冥冥之中的註定，那根線斷了，她的生命好像就冇了意義。
可這一世，她好像找到自己了，有了各種各樣的人和事作為牽絆，牽引著她落地。
時至今日，她也終於落地。
一天一夜的火車時間過去，剛下火車，喬喬就看見在站口等待的宋澤川。
李華姝揶揄地頂了頂她的手。
喬喬不太自然地朝宋澤川走過去。
宋澤川一手牽著她，一手拎著她的包。
李華姝走在兩人後，對兩人的變化嘖嘖稱奇。
她抬眼望天，觸景生情，一時又悵惘起來，從前走在自己身邊的人，如今已長眠底下。
宋澤川的副官很有眼力見，連忙走到她身旁：“李上尉，我來幫你吧。”
李華姝笑了一下，拒絕了。
“沒關係，這些都不重。”
週一，授勳儀式。
十二月難得的晴天，金黃的陽光灑在每一個士兵身上。
國歌響起，現場的氛圍嚴肅又莊重，身穿軍裝的戰士們整齊地排列著。
喬喬和驅逐艦上的戰友們帶著胸花，站在前排，表情肅穆。
是杭箴來主持的這場授勳儀式。
“現在，授勳儀式正式開始。”
海軍部的總司令走上台，台下的戰士們也依次上台。
他們莊重地接過司令頒發的勳章。
全場響起一片掌聲。
流程繼續。
喬喬被授予了二級上士的軍銜。
宋澤川上台為他們更換肩章。
喬喬一動不動地站著，靜得能聽到宋澤川的呼吸。
她是這次行動裡唯一的女兵，相當惹眼。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在她身上。
喬喬不由得將背挺得更直。
司令作最後的總結，聲音莊嚴沉穩：“我們招募女兵的決議，是無比正確的。女子身體裡蘊含的能量不輸於任何男人，這次行動中，喬喬上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