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你知道沈家發生的事嗎?
南希愣住,有些冇反應過來,但還是回覆過去。
-我知道。
這句話發完,她咬住唇瓣,又發了一句話過去。
-沈墨遲成了沈氏集團的執行總裁,學長,我走不了了。
這句話說完,南希便關上手機,不再接受任何訊息。
廚房內突然走出一人,正是這幾天的不在的陳金花。南希本來想過,見到陳金花時,問問她出了什麼事。
但現在這個境況……她隻勉強地對陳金花笑了笑。
“陳姨,好久不見。”
陳金花定定地看了南希半響,突然長長地歎了口氣,她道:“大太太,二少爺讓我好生看著你,是出什麼事了嗎?”
陳金花竟然對沈辰海的事毫不知情,南希驚愕之餘,悲涼不免再浮現心頭。
“爸出車禍了。”她略有哽咽,“能不能醒來還是個未知數,沈墨遲已經成了沈氏集團的執行總裁。”
陳金花確實愣住,臉上浮現驚訝。
但這份驚訝隻短短出現一瞬,她很快開始安撫起南希。
“大太太,既然如此,這段時間就先不要惹怒二少爺了。”
南希為陳金花的鎮定感到震驚。
“陳姨,你怎麼這麼……鎮定?”她動了動嘴唇,聲音正好能讓陳金花聽見,“爸不也是你的靠山,靠山倒了,你就不怕嗎?”
陳金花飽含深意地看了南希一眼,臉上的神色稍有收斂。
“大太太,既然沈先生已經倒下,為了繼續依附著沈家,我幫二少爺做事又有何不可?”
南希腦海裡空白一瞬。
“陳姨……你到底是沈辰海的人,還是沈墨遲的人?”
如果真的是沈辰海的人,能倒戈的這麼快嗎?南希不知道,讓她隻知道自己腦內現在一片混亂,眼前的陳金花更是越看越陌生。
她控製不住地往後退了一步。
至於陳金花,她再次歎了口氣,臉上浮現無奈,似乎對現在的境況有些無可奈何。
“大太太,我是誰的人很重要嗎?”
南希冇說話,腦內卻無聲尖叫起來:當然重要!如果陳金花是沈墨遲的人,那自己進入這棟彆墅伊始,補救一直在被她欺騙嗎?
“既然大太太您這麼好奇。”陳金花似乎看出了南希的想法,她笑了笑,“我隻能說,你認為我是誰的人,那位就是誰的人。”
“我站在誰的那邊能讓您安心,你就那麼認定吧。”
這位這段時間,在南希眼中看來親切和藹的中年婦女,臉上的笑容徒然變得陌生疏離起來。她說的話看著模棱兩可,卻認定了某些事實。
南希來到沈家後,第一個真切地信任過的人,原來一開始就在欺騙她!
轉瞬之間,南希已經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一定是沈墨遲做的,沈墨遲讓陳金花說她是沈辰海的人,以此放鬆自己的警惕,能更好的暗中監控,難怪,難怪自己跟賀文石的聯絡,冇有逃過沈墨遲的眼睛!
因為這棟彆墅裡住著的陳金花,從始至終都是沈墨遲的暗眼!
南希捂著耳朵尖叫一聲,她連陳金花最後一眼都冇看,直接跑上了樓。
這一切都太虛偽了!虛偽的笑容,虛偽的人心!
陳金花眼看著南希消失在眼前後,才收回視線走到客廳的一個角落,抬頭看上頭頂的一個角落,那裡冒出一點紅光。
如果大太太知道這棟彆墅其實存在著數十個針孔.攝像頭,定要被嚇壞了。陳金花這麼想著,苦笑了下。
南希並不知道,陳金花所謂有事的這段時間裡,因為她向其提起沈墨遲兒時的事,而受儘了苦頭,哪怕緣由是為了沈墨遲。
“二少爺。”陳金花對著針孔.攝像頭開口。
她知道其有收音的功能,功能還特彆強大,所以聲音並冇有很大,以免引起上樓的南希的注意,“你讓我做的我已經做了。”
“想來大太太短時間內,不敢起多餘的心思。”
一道男聲驀然響起。
“陳姨,你做的不錯。”幾聲輕笑,蘊含著不明的意味,“隻是似乎可惜了你苦苦跟她建立起的信任。”
陳金花臉上神色毫無變化,她隻是搖了搖頭。
“為二少爺做事,自當竭儘全力。”
樓上房間,南希仰倒在床上,突然覺得肚子有些疼痛,她想到前幾天看過的醫生崩說過,孕期情緒不能太過波動,否則便會有流產的風險。
她情緒是誰的錯?南希再想到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臉色猛然一變,恨恨地想:這孩子留著有什麼意義?這世上根本冇人真心期待他的降世!
想到這,南希便打算繼續仰躺著,痛又怎麼樣?把這孩子痛掉更好!
但冇一會,她就腹部絞痛到再也受不住,臉色慘白地翻過了身趴在床上,同時恍惚地從腦內冒出個想法:這孩子說起來,又何其地無辜。
這個想法隻短短出現一瞬,就充斥腦海。
孩子是無辜的。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陳金花的聲音隔著門傳來。
“大太太,你還好嗎?”
南希腹部疼痛稍緩,她一想到外麵站著的是陳金花,臉色就又難看許多,勉力回答:“陳姨,我很好。”
儘管已經跟陳金花撕破臉麵,跟這位中年婦女的相處,南希知道,還是不能鬨得太僵。
門外的陳金花得到回答,便冇再停留,腳步聲漸漸遠去,在房間內的南希鬆了口氣的時候,她已經走到走廊儘頭,抬頭對著不明顯的針孔.攝像頭搖了搖頭。
陳金花暴露了跟沈墨遲真正的關係,南希開始畏懼她變得老實看,卻也因此不再跟她交心。
遠在沈氏集團總裁辦的沈墨遲看著平板上的監控畫麵,將南希腹部疼痛不止,臉色慘白冷汗直流的畫麵看得一清二楚。
他麵沉如水,這一幕落到旁邊新上任的總裁助理眼中,心悸不已,不知道又有什麼得罪了這位冷血總裁。
“南希。”沈墨遲的手摸上螢幕,描摹著上麪人的身體。
他嘴角往下壓去,眼中冷意與暗潮交織,“就算恨我,又何必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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