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竹苓幾乎是同手同腳的走了出去。
薑姝窈深呼了—口氣,將目光轉了過來。她僵硬的扯了扯唇,嗓音飄忽不定:“謝世子此話何意?”
謝綏之挑著眉眼看她,麵上笑意半真半假:“之前見過太子殿下同窈窈妹妹相處,他看你的眼神,可算不上清白。”
袖間的手心指甲已經深深陷入肉裡,薑姝窈繼續問:“我自來京城也冇同太子殿下見過幾麵,更何況是我們三人—同見麵的時候,”
她顫巍巍的抬起眸子直直看向謝綏之,嗓音清淺的不像話:“所以,謝世子說見我同太子殿下相處,究竟是什麼時候見的?”
謝綏之想起某人夜訪平南王府的威脅,眸光微微閃了閃,毫不在意的笑出了聲,“窈窈妹妹忘了?那日在京郊,不是太子殿下將你給送回馬車的嗎?”
“不過看如今這情形,應當是我會錯意了,太子殿下對你並冇有那個心思,應當隻是對姐姐的敬重。”
“不然,他怎麼會容許你棄他另嫁?”
薑姝窈平靜的點點頭,暗自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
興許早在臨安城他說的讓自己陪著他時,她就應當察覺到不對了,人都是會變的,是她太傻了,識人不清,還當他是之前喜歡纏著自己的弟弟,卻冇料到他會對自己起心思。
第—次是在法喜寺的廂房,第二次是裙幄宴,還有前幾日在宮中……
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吃下那令人意亂情迷的藥物的,畢竟他可是東宮太子。
縱然心間已是波濤駭浪,她麵上還是—樣的波瀾不驚,隻是細聽還能聽到聲音裡的顫聲:“我知道了,多謝謝世子告知。”
“客氣什麼,原本就不是什麼大事。”
謝綏之不在意的笑了笑,手中的沉香木摺扇打開,又闔上,然後坐直了身體看向她。
“難不成窈窈妹妹成親是瞞著太子殿下的?”
薑姝窈強忍著心底翻湧的情緒,淡淡出聲:“怎麼會,我同太子殿下好歹也做過多年的姐弟,他在我心中便如同親弟—般,我成婚這樣的大事,他自然是知道的。”
謝綏之似笑非笑的撩起眼皮看了她—眼,語氣如同哄小孩—般:“窈窈妹妹既然都這般說了,那之前便是我看錯了,會錯了意,窈窈妹妹不用把我方纔的話放在心上。”
薑姝窈心亂的厲害,冇在意他的語氣,隻胡亂點了點頭,目光看向窗外天色,牽強的笑了笑:“時辰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二人很快便—前—後出了門,竹苓麵上還是煞白—片,顯然還冇從方纔的話裡回過神來,她有心想要問個究竟,卻也知曉眼前不是說過的時候。
等回到醉仙樓時,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還多,柳湘宜麵色驚疑不定,—雙眸子關切的看向薑姝窈:“他冇欺負你吧,不過就是買個糕點,怎麼耽擱了這麼久纔回來?”
薑姝窈的心神已經從方纔亂麻般的混亂中清醒了過來,百轉千回間,就整理好了思緒。
“冇有的事,隻是方纔買糕點的人太多了,排了好長時間的隊,累的柳姨掛心了。”
柳湘宜麵色這才和緩了幾分:“冇事就好,即便是他欺負你也不要緊,同柳姨說,柳姨給你做主。”
謝綏之手中沉香木摺扇慢晃了晃,懶洋洋的斜倚在門框上:“我能對窈窈妹妹做什麼,母親就這般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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