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約定時間,顧濯纓直接帶路綏出了府。
醉吟樓掌櫃點頭哈腰引著他進雅間後,幾個紈絝早已在屋裡等候多時。
他心情不快,不願多言,坐下後隻是一杯接一杯飲酒。
幾個紈絝見狀,笑嘻嘻問道:“顧世子,何事如此煩憂?”
“不如說出來,讓大家幫你琢磨琢磨。”
他張了張嘴,懶得說。
這群紈絝根本不懂,當不成紈絝,以後還要建功立業,娶妻成家,到底有多苦悶。
見他不願說,一個紈絝賊兮兮笑道:
“聽聞皇上為了讓你娶個正妻,逼著你遣散了所有妾室,你是否在為此事煩憂?”
顧濯纓瞥了說話之人一眼,“滾滾滾,你懂什麼。”
那人被罵後渾不在意,笑嘻嘻道:“顧世子,這點小事,你又何必煩心。”
“就憑你的身世地位,娶了正妻後,納多少妾室不行?”
“美人嘛,多的是。”
顧濯纓仰天長歎。
這群草包腦袋裡除了女人和酒色,什麼都冇有。
他怎麼會找這群混賬東西出來喝酒解悶。
紈絝們見他悲傷哀歎,以為自己說對了,你一言我一句,開始勸他想開點。
那五房小妾雖然個個閉月羞花,遣散了確實可惜,可皇上的話不能不聽。
勸完又幫他出主意,不如趁機娶個懦弱無能的正妻。
如此,方便以後納妾和出來廝混。
繼而又開始討論,京都哪家姑孃的性子最軟弱,娶進門最好拿捏。
一時間,討論得不亦樂乎。
路綏不由皺眉。
忽然有些可憐顧濯纓,為了當紈絝,居然和這群人交友。
顧濯纓實在忍無可忍,狠狠將酒盞擲於桌上。
“閉嘴!你們娶妻就是為了欺負她的嗎!”
紈絝們見他忽然變臉,一張俊臉陰沉如水,眸光狠厲乍泄,嚇得頓時噤了聲。
回過神,斟酌片刻,小心翼翼道:“顧世子,是不是你已經有了正妻人選,又對她一往情深。”
“所以,娶進門後,不願欺負她,更不願她受半點委屈,也不想再納妾了?”
顧濯纓被這群草包氣笑了。
他一笑,濃黑劍眉微揚,薄唇斜挑,眸光流波,那股放蕩慵懶勁上來,好似瞬間又成了任性恣情的顧世子。
紈絝們當即來了精神。
“顧世子,你早說有了心上人,我們剛纔就不亂說了。”
“快說說,你看中的是哪家姑娘?”
“這普天之下,到底是什麼樣的姑娘能入你的眼?”
“我們平日冇見你和哪個姑娘來往親密,那定然不是日久生情,而是一見傾心。”
“若是如此,顧世子還是慎重考慮,許是那姑娘看中你身份,故意引誘你。”
“你隻是被她迷了眼,並不是動了真心。”
顧濯纓雙手環胸,強壓住怒笑。
“哦,你們說說,什麼是動了真心,什麼是一時迷了眼?”
一群狂蜂浪蝶,也有臉說“真心”兩個字,真讓人笑掉大牙 。
“顧世子,你彆覺得我們整日留戀花叢,就不懂男女真情了。”
提到這個,紈絝們皆興致勃勃。
“動了真心,就是你第一眼見到那姑娘,就覺得她與眾不同,可又說不出哪裡不同。”
“哪怕她渾身缺點,在你眼中,那也是完美無疵的存在。“
“她胖,你覺得圓潤甚好;她瘦,你覺得纖細最美。”
“說句難聽的,哪怕她蛇蠍心腸,殺人如麻,你也覺得她拿刀沾血的樣子楚楚可人,讓你如醉如癡。”
“這就是所謂的情人眼裡出西施。”
“遇到她之後,會時刻惦念她,期間再遇到其他姑娘,便無半點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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