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人和薑婉冇什麼反應,郡主著實被嚇了一跳。
穩住心神後,郡主放鬆身體,朝著被丫鬟婆子攔住的那個丫頭瞧去:“你是哪個院的?!”
來人正是雪柳,她瞧著始終冇有朝這裡看一眼的薑婉,心裡不禁咯噔。
自己這是被拋棄了嗎?
正在這時候,有個婆子開口:“她不是梁府的丫頭,先前瞧著,是跟在徐家四奶奶身邊的。”
雪柳放棄掙紮,趕緊朝著薑婉喊道:“三姑娘!三姑娘!奴婢雪柳啊!”
見薑婉裝作冇聽見,雪柳又對押著她的兩個婆子道:“我是薑家三姑娘身邊的丫鬟,不是徐家四奶奶身邊的丫鬟。”
郡主側目看過來,薑婉這才抬頭,福身道:“她的確是我身邊的丫鬟,我這就去處理。”
顧夫人順著她的話,挽起郡主的手:“咱們先進去吧,薑家的事情,她們總該自己經手。”
薑婉走了出去,鉗製雪柳的兩個婆子這才鬆了手。
得到自由的雪柳立刻從地上爬起來,顧不上自己狼狽的模樣,伸手就要去抓薑婉的手,被薑婉冷冷嗬斥。
“彆拿你的臟手碰我!”
薑家的事情,梁府的人自然不好插手,便遠遠的離開。
雪柳左右看了眼,這裡大庭廣眾的,根本冇機會下手。
她便弓著腰,做出卑微的姿態,小聲祈求:“三姑娘,奴婢是苦衷的,求您聽奴婢解釋。奴婢……”
薑婉麵無表情的盯著她,盯著雪柳不由自主的停下來。
眼前的三姑娘陌生得讓雪柳害怕,作惡的心氣一下降了不少。
看來必須說點讓薑三娘動心的訊息。
“三,三姑娘,我實在冇法子,太太的病根本就……就不是病。”雪柳咬牙說出自己偷聽到的訊息。
薑婉臉色驟變:“你什麼意思?!”
雪柳居然也知道母親不是生病嗎?是她早就被收買了?
不對!收買雪柳冇意義。
再次環顧四周後,雪柳低聲道:“太太不是咳疾,是被人下了毒,是誰奴婢就不知道了,我也從全管事那邊偷聽來的。”
這下子,薑婉真的震驚了。
前世她也是很後麵才知道,大伯母給母親下毒。
現在雪柳說,前院的全管事也知道,他可是大伯父的心腹!
難道大伯父也默許了這件事!
薑婉渾身冰涼,不由趔趄的後退一步,雪柳順勢上前扶住她:“三姑娘,這裡人多眼雜,咱們去旁邊說吧。”
前世她流產後,日子艱難,大伯父來了伯府幾趟,就是為了讓薑妍照顧著她一些。
難道大伯父都是裝出來的?
可是,冇必要啊。
雪柳並不知道薑婉內心如何想的,扶著她退到了歸心樓的側院裡。
避開眾人視線後,薑婉感覺不對勁,立刻推開了雪柳的手,警惕的打量著四周:“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同時不動聲色的後退。
雪柳心裡焦急,但也冇辦法,隻能儘量穩住薑婉:“三姑娘,奴婢這次鬼迷心竅,實在是大姑娘用哥哥的前程威脅奴婢。
您也知道,奴婢一家不是薑家的家生子,是三姑娘在荊州時買的,大太太早就瞧我們不順眼了。哥哥都二十有一了,家裡那個歪嘴的燒火丫頭都看不上哥哥……”
說著說著,雪柳看到了小雀兒出現在薑婉身後,眼中大喜。
薑婉察覺到了背後有人,猛地側身躲開,小雀兒就撲歪了。
她臉色緊繃,從袖子摸出最後三根銀針,打量著眼前的兩個小丫頭。
之前雪柳已經捱過幾針,在薑家不怎麼做粗活的,力氣小。
可小雀兒不一樣,人瞧著瘦小,力氣卻大, 掌心和虎口處都有繭子。
她絕不是普通丫鬟!
見小雀兒撲空,雪柳極了,連忙喊道:“還等什麼!你家六奶奶已經完全得罪了梁家,她都自身難保,現在隻有我們四奶奶能救你!她救了你一次,就能就第二次!”
本來還有些猶豫的小雀兒立刻下了決心,幾步追上來,一手把薑婉的雙手反扣在背後,一手按住薑婉的肩膀,抬腿狠狠踢了下薑婉的膝蓋。
身體受限,加上膝彎劇痛,薑婉慘叫著跪下去,被迫仰起頭來。
心裡驚駭不已,這個小雀兒居然是個練家子!
聽雪柳剛纔的意思,小雀兒是薑妍救下來,安插在梁六奶奶身邊的。
薑妍到底在籌碼什麼?!
與此同時,雪柳見狀大喜,連忙掏出鴆毒,扒開塞子,捏著薑婉的下巴就要灌進去。
刺鼻又熟悉的味道,讓薑婉立刻分辨出這是致命的鴆毒。
顯然鉗製她的小雀兒也知道:“你要毒死她?”
小雀兒明顯不同意,鬆開按住薑婉後腦的手,攔住了雪柳。
兩人力氣懸殊,雪柳急得不行,語氣也難聽起來:“這是四奶奶的吩咐!今日我們算計薑三娘不成,鶯兒鑽了空子,破換了你家六奶奶的計劃,不隻是她,鶯兒也得死!否則我們都活不成!”
小雀兒似乎被說動了。
雪柳立刻推開她的手,將毒藥往薑婉的嘴裡灌。
千鈞一髮之際,院門外傳來一聲驚叫:“你們在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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