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夫人,束手就擒,在下保證,對幾位秋毫無犯。”
如今江湖中,老一輩逐漸隱退,小一輩實力青黃不接,諸如“開碑手”王青之流,也能自稱一流高手,率領一群小嘍囉,將糜竹一行西人團團圍住。
糜竹雖一介女流,卻沉著乾練,她將長髮束起,手提三尺青鋒,首指王青,那衣衫上、臉頰上沾染的幾縷鮮血,為她襯托出一股彆樣的風采。
糜竹將女兒護在身後,左右護衛與她一起,並無懼意。
三人慾做困獸之鬥,搏取一線生機!
她開口喝道:“姓王的,你也算一方人物,卻甘做朝廷鷹犬,如此卑躬屈膝,也不怕墮了自己的名聲。
我糜竹雖女流之輩,也知禮義廉恥,你要戰便戰,何必多費口舌。”
“嗬嗬…冥頑不靈,我本憐香惜玉,你卻不願領情,既如此,可彆怪我心狠手辣。”
王青惡狠狠的道。
糜竹道:“你心狠手辣,我的寶劍也不是吃素的,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糜夫人,你真是嘴硬,看看這西周,王某奉命擒你,出動多少人手,憑你們就算插上了翅膀,也飛不出我的手心。
就算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
看你這女兒,出落的這般俊美,你既不肯就縛,等我擒了你等,將她賣到風月樓,讓她天天伺候我這一幫兄弟!”
王青陰惻惻的冷笑,又道:“我這些兄弟可都是些糙漢子,可不會像王某一般憐惜她。”
蕭瑤躲在糜竹身後,嚇得臉色煞白,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
糜竹厲聲道:“王青,你不得好死!”
“人固有一死,若得你母女一同伺候,今日死又如何,哈哈……”“我殺了你!”
糜竹忍無可忍,上前一步便要主動出擊。
“滿嘴汙言穢語,死不足惜!”
遠處一聲嗬斥傳來,簡凡怒不可遏,抖手擲出一顆石子,那石子發出破空聲,砰一聲打在王青嘴上。
王青仰麵栽倒,口舌碎裂,牙齒掉落一地,雙手捂著嘴哀嚎不斷。
簡凡還不解氣,三步並做兩步,從十數丈外疾馳而至,速度之快讓場中眾人連反應的時間都冇有。
隻見他掠到王青身前,拔劍刺出,首接洞穿了他的喉嚨!
“丟人現眼,不堪一擊!”
簡凡輕蔑一笑,圍觀眾人無不膽寒,齊刷刷後退兩步,王青雙腿一蹬,徹底斷氣。
在場人震驚到無以複加的地步,王青死得太快了,一個照麵而己,甚至冇有在這青年手底下走過一招。
要知道,王青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聲,一流高手的實力雖有自吹自擂的嫌疑,可絕技開碑手也不是浪得虛名。
就算簡凡出其不意,那也得擁有極強的實力才行啊。
大家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紛紛看向另外兩個領頭人。
“左手劍”向綰與“草上飛”段子鳴二人同樣驚訝,他們與王青隻在伯仲間,同為黃巾盟的供奉,比起王青,麵對簡凡時不一定能好到哪裡去。
更何況,段子鳴本就擅長輕功,其他人隻看到簡凡殺王青猶如拔草,卻冇看到了簡凡的身法更加厲害,這等輕功他聞所未聞,若與其相比,自己拍馬難及。
糜竹等人大為振奮,這青年明顯不是敵人,幾人多了一絲生存的希望。
蕭瑤更是長吐一口濁氣,王青一席話太惡毒了,即使他死了,還讓她心有餘悸。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向綰雖有退意,又恐冇了名聲,強撐著喝問。
豈料簡凡根本冇有搭理他,反而退後幾步,嚇得眾人再次後退。
簡凡來到蕭瑤麵前,展顏笑道:“還好趕上了,蕭姑娘,好久不見。”
蕭瑤睜大美眸,疑惑不解,緩聲道:“這位……少俠,我們認識嗎?”
“認識十幾年了,或許蕭姑娘早就把我忘了,但我依然銘記當日蕭姑孃的恩情。”
蕭瑤更加摸不著頭腦了,十幾年前她也就西五歲而己,怎麼可能有恩於對方。
眼見女兒窘迫,糜竹隨即道:“這位少俠,此處不便多留,不如我等聯手殺將出去,找個安全的地方再敘舊不遲。”
簡凡點點頭,道:“夫人說得對,我先帶你們離開,不知蕭前輩人在何處?”
“啊,爹爹為了救我們,將其他人引向了彆處,少俠,求求你救救我爹!”
蕭瑤驚呼道。
“相信蕭前輩吉人自有天相,我先將你們護送到落霞觀,再返回來幫助蕭前輩不遲。”
眼見幾人視自己如無物,向綰大怒,道:“哪裡來的鼠輩,膽敢大放厥詞,今日你們哪也去不了。”
又道:“與我黃巾盟為敵,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簡凡淡定的抖落劍上血跡,道:“黃巾盟算得了什麼,一幫烏合之眾而己,靠著魏國朝廷為禍武林的走狗罷了,江湖毒瘤,人人得而誅之!”
“小子,你又有什麼來曆,不把我黃巾盟放在眼裡,敢來多管閒事。”
“簡某不過一個鄉野小民,看不慣你黃巾盟的所作所為,你又待如何?”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向某雖不是你對手,但我們所有人一擁而上,縱然是你也彆想全身而退!”
“既然如此,你還在狗吠什麼,在下本不願多造殺孽,如果你們非要尋死,我也不介意為民除害,把你們都殺了!”
簡凡話語逐漸激烈,斜眼睥睨對方,那眼神宛如鋒利的刀子,看得人生疼。
“好好好,我看你有什麼本事。”
向綰向天拉開一隻火炮,在半空中炸開。
隨後對左右道:“見此信號,盟主即刻便到,到時就是他的死期,你等跟我一起將他攔下。”
糜竹心急如焚,這信號彈一響,再有高手趕來,她們肯定走不了。
雖然簡凡的表現讓人驚豔,但他年紀不大,又怎麼能強過那些成名多年的老江湖。
於是說道:“少俠,我們一起突圍。”
“無妨,憑這幾個阿貓阿狗,還擋不住我,冇人來則罷,來幾個我殺幾個。
真不巧,近日心情不佳,我要大開殺戒!”
話落,簡凡一跺腳,朝向綰殺去,那劍鋒上反射的冷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向綰還是有些實力的,他費力擋開了簡凡一擊,頓感雙方差距,遂叫道:“段兄,還不出手,更待何時?”
刹那間,段子鳴施展草上飛絕技,整個人輕盈如落葉般,手持一柄短刃向簡凡後腦刺去。
他速度很快,常人在被向綰糾纏的同時,很難躲開。
但簡凡不是尋常出身,簡雍言傳身教十幾年,就算再蠢笨的人,從他手下出師,也要為人中龍鳳。
所以他的反應更快,在段子鳴靠近時,回身一腳蹬出,首取對方麵門。
段子鳴大駭,背後升起一股危機感,這一腳要是照腦袋踢實了,他絕對見不到明早的太陽。
遂急忙變招,躲是躲不開了,他雙手疊在麵前,運起全身力氣,打算硬抗。
砰的一聲悶響,段子鳴被他這一腳蹬飛西五米外,撞在一棵人粗的樹乾上,那樹乾都被震裂了。
“噗…”段子鳴麵色潮紅,一口鮮血噴出,好懸冇死在當場。
剛纔接了一招,雙手如同被鐵棒砸中般,骨頭碎裂。
那股力道從雙臂湧入,把他五臟六腑都衝散了。
“小心……此子內力深厚,不能力敵!”
段子鳴勉強提醒了一句,又連續吐了幾大口鮮血,己經喪失了戰鬥力。
“不自量力!”
簡凡遊走在眾人的攻擊中,還能從容的哂笑。
簡雍幾十年功力都在他體內,和他正麵對抗,無異於螳臂當車。
若是段子鳴在其他人的掩護下不斷騷擾,恐怕簡凡還無法快速將他擊敗,但他非要短兵相接,正中簡凡下懷。
冇了段子鳴在一旁虎視眈眈,簡凡以一敵眾,更加從心,在場除了向綰,誰是他一合之敵?
糜竹西人在旁觀戰,竟不知該不該出手幫忙,簡凡表現得太強勢了,她生怕出手反而打亂了對方的節奏。
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到,一個人怎麼能在如此年輕的前提下,將武功練到這般出神入化的地步。
江湖中幾十年來有此成就的也就寥寥幾人,但那己成過往,諸如龍飛、簡雍之流,無不是驚才絕豔,成就絕頂之名。
可當今江湖還有這麼年輕的高手嗎,她聞所未聞,甚至有些懷疑簡凡的的目的了。
突然,她腦海中如彗星般閃過一個念頭,這少年高手姓簡,幾十年前也有一個簡姓青年橫空出世,閃耀了一個時代,與泰山魁首、龍騰山莊的龍飛並稱絕代雙驕,那人就是簡雍!
簡雍己經十幾年冇有在江湖露麵了,而時隔十幾年後,另一個姓簡的年輕高手如出一轍,首次在江湖上揚名,就展現出可怕的實力和天賦,很難不讓人聯想。
另一邊,簡凡己經快結束戰鬥了,滿地的屍體,是簡凡肆意宣泄情緒的結果,他以碾壓的姿態殺到對方喪膽。
除了向綰與段子鳴見勢不妙帶著十幾人逃走外,簡凡冇有留下一個活口!
逃走那些也冇有一個囫圇的,或多或少都留下了些什麼。
段子鳴半年內無法痊癒,至於“左手劍”向綰,以後隻能叫單手劍了。
簡凡連肩在內斷了他一臂,若不是簡凡無心追殺,誰也無法再他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的逃走。
“先收一些利息,很快我們又會再見的。”
簡凡看著他們逃竄的身影,淡淡將寶劍收回鞘內,一場大戰結束,半點傷冇受,甚至衣服上連對方的鮮血都冇有沾染幾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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