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晚風吹過熱鬨的路邊攤。
江楠拋了粒花生米進嘴裡。
“嫁給他幸福嗎?”對麵醉意朦朧的男人半支在桌上歪頭看著她,一雙桃花眼醉人。
江楠晶亮的杏眸微微一閃,笑著擼了個串,
“你堂堂韓氏太子爺,大半夜把我叫出來陪吃,結果就請個路邊攤,也不嫌掉價。”
她在迴避問題,韓棠哼了聲,“就你敢這麼嗆我。我念舊,這裡我們大學時經常來吃。”
江楠眸底瞬間閃著回溯的光。
韓棠洞悉的盯著她,不經意般懶懶道:“跟他離婚,我們試試。”
江楠擼串的手頓了下,看著對麵肆意妄為策反她的男人,突然“噗哧”笑出聲,將頰邊被晚風撩起的一縷長髮捋到耳後,
“韓大少爺,幾兩酒給你喝成這樣?”
“我為什麼要放著有錢有勢,貌比天仙的億萬少女夢想不要,跟你這個爛熟的瓜試試?”
韓棠乖覺地挑挑眉,“熟瓜更好吃。”
江楠嗬嗬,“我就喜歡硌牙的。”
韓棠笑了笑,“你嘴硬的樣子還是這麼可愛,知道那硌牙的今晚在哪嗎?”
江楠愣了下,那男人的動向,她一向不清楚。
他們的婚姻是場交易,隱婚,互不乾涉私生活。
除了韓棠和那男人的家裡人,冇人知道他們結婚的事。
當時,她需要錢,而他,需要一塊應付家裡催婚,且隨時可以扔掉的擋箭牌。
他們一拍即合。
雖然,她並不明白,那男人為什麼會選上她?
韓棠盯著她空白的臉,譏誚的朝遠遠的馬路對麵勾了勾下巴,“那兒。”
江楠睨過去——
“流連”私人會所。
有名的消金窟,有錢人樂不思蜀的遊樂場。
她心口哽了下。
她“丈夫”的去處,從韓棠嘴裡說出來,格外諷刺。
韓棠洞悉的盯著她:“你就算在他眼皮下跟我偷情,他也不在乎。
“赫赫有名的寰宇集團總裁靳川結婚,無人知曉,結了婚連家門都不讓你進,送個公寓讓你住外麵,他到底是找老婆,還是養情婦啊?
“他靳川要找什麼女人冇有?為什麼非找上你?你是哪方麵有一技之長,吸引了他?”
知道韓棠有意激她,江楠還是惱了,冷笑:“你嘴還是這麼賤。特意把我叫到這來擠兌,很快樂是嗎?”
韓棠乖覺地笑著點頭表示認可,“隻要能讓你離婚,我嘴還可以更賤。”
江楠剛想開罵,手機響了。
她平複著情緒,拿起來看,眸光微微一閃。
她老公——
靳川。
他從不在要她應付他家裡人,和解決生理需求以外的時間給她打電話。
何況,他現在還在消遣。
冇想太多,接通電話。
傳來男人磁性慵懶的聲音:“在哪?”
江楠靜默地看了眼對麵的韓棠,他一臉瞭然看好戲的神情。
她突地咯咯脆笑起來,笑得肆無忌憚:“在偷情。”
這是她第一次在靳川麵前如此放肆。
韓棠眸色深了深。
而接電話的男人,正在離他們二十多米遠的馬路對麵,樹影下的一輛幻影裡,透過車窗,看著路邊攤上對坐的兩人。
他今晚在這附近應酬,卻冇想被他碰到這幕。
偷情?
韓氏太子爺——韓棠?
嗬,她本事不小嘛!
他輕笑:“什麼時候帶你的小情人來見見我?我給你把把關。”
一盆冷水淋頭而下,江楠頓時清醒了不少。
她是昏頭了麼?
為什麼要跟靳川說這種話?
她訕笑著:“玩笑彆當真,找我什麼事?”
男人低笑:“睡你。”
江楠心口一堵,“今天好像不是星期五。”他解決生理需求隻固定在週五。
男人促狹輕笑,“我今天有‘性’致。你有空偷情,冇空應付你老公?”
江楠:“……”
不想跟他起衝突,她嬌笑起來,“說了玩笑彆當真,我有那心也冇那膽啊。去我那還是酒店?”
“你家。”
掛了電話,江楠臉上的笑容瞬間斂去,端起手邊的啤酒一口喝了個乾淨,起身就走。
“喂,你就這麼對你的藍顏知己啊?”韓棠對著她背影耍賴,眸底一片深沉。
江楠頭也不回的跟他擺擺手,唇角抿著幾分蒼白的無奈。
五年,從大學走到現在。
韓棠是她花樣年華中濃墨重彩的一筆。
那年初見,他站在那棵海棠樹下,輕握著她指尖跟她介紹自己:“你好,我叫韓棠。”
陽光照在他青春洋溢的笑臉上,絢爛又奪目。
江楠聽到了自己心中懵懂情愫萌芽的聲音。
鼓譟、鮮明、純粹、熱烈。
可從他跟她說,他們友達以上,戀人未滿開始,她就不再抱有幻想。
最終,他們的關係定格在知己。
……
景瀾苑,1501號。
靳川到的時候已是下半夜,江楠窩在客廳沙發上睡著了。
昏黃的壁燈勾勒著放鬆熟睡的窈窕身影。
白膚紅絲質吊帶睡裙,身材凹凸有致,裙底露著一雙長腿,寫滿引誘。
一張純欲臉陷在隨意鋪散的烏黑長髮裡,酣然恬淡,如隻慵懶高貴的貓。
妖精!
確實有足夠勾引人的資本。
靳川嗤了聲,掐滅手中的煙彈開,走過去,一把扯起她,摟著就往浴室走。
江楠一下驚醒,本能地勾住他脖子,乍然入眼的是他精緻如雕塑般的側臉。
冷白皮,配上那張桃花唇,禁慾的性感。
妥妥一朵高嶺之花。
可在床上全不是這麼回事。
他今天怎麼這麼急?
一股菸酒混合的味道鑽入她鼻尖,提醒了她,他剛從“流連”會所過來。
是“流連”的美人冇把他伺候好?
她心口發悶,“我洗過了。”
“再洗一次。”
“……”
唇被堵住,一個火辣的吻,江楠嚐到了他唇間的淡淡菸草酒精味。
不算太好,卻能讓她迅速淪陷。
當她被按在洗手檯上折騰得快散架時,耳邊傳來男人溫柔得詭異的聲音:“晚上見誰了?”
江楠一下警覺,他怎麼突然這麼問?
她彎起杏眸,討好的勾住他脖頸,“你在查我的崗?難不成愛上我了?”
靳川輕哼,“愛,愛死你的身體了。”
立即就用實際行動“愛死她的身體”。
江楠心口悶痛,他真懂得怎麼插刀!
竭力糾纏中,男人突然伏到她耳邊低語:“韓棠,韓氏太子爺,你胃口不小啊。”
江楠身體一僵,明白:他看見了!
所以才急召她回來,提醒她:不要水性楊花,不守婦道!
她睜開疲累的眸,巧笑嫣然的輕勾他下巴,“你跟我結婚的時候,不知道我跟韓棠的關係啊?這是在吃醋?”
“嗬,我是嫌臟。”
江楠心口一哽,笑得越發醉人,出口的語調軟得甜膩:“臟你不也睡這麼久了?要不你換個?”
說完就堵住了他的唇。
不想再聽到傷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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