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聽了這話,忽地想起了昨天夜裡一直到半夜才停息的床榻吱啞聲。
臊的滿臉通紅。
支支吾吾半天解釋不清楚。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
原本緊閉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了半扇。
顧長策高闊的身影出現在了顧棠眼前。
顧棠愣了一下。
便見父親竟然還未束好頭髮,平日裡頂頂肅冷嚴謹的一個人,現今竟墨發半散。
她不禁有些好奇,房內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探著腦袋想往裡頭瞧。
卻被顧長策不動聲色的擋住。
雙眸微沉,居高臨下的看向她:“你來是有何事?”
顧棠:“......”
冇事兒她就不能來了嗎?
說起這個她還正委屈著呢。
顧棠扁了扁嘴,對前方的男人控訴道:“父親,你說好了今晨要教我射箭的!你都忘了嗎?”
這話落下,顧長策扶著赭紅色門沿的手指微頓。
突然想到,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
但昨日裡和沈醉歡“折騰”到太晚,一時之間便忘記了。
他眸光閃了閃,濕潤了薄唇微抿,眼含歉意的看向麵前的顧棠。
“這是我的不對,柔嘉,你先去練武場熱熱身。”頓了頓,他又想起了房中尚且睡意昏沉的沈醉歡。
遲疑片刻,說:“我待會便過去。”
顧棠點了點頭,但仍舊是想去房內看看孃親現今如何了。
卻在踏進房門的前一刻,“砰——”的一聲被顧長策拒之門外。
顧棠:“???”
待門被徹底闔上後。
沈醉歡才從被子中露出一雙清亮的眼睛。
緊緊盯著前麵邁步朝她走來的男人,小聲問道:“棠棠走了嗎?”
顧長策點點頭。
順手打開旁邊頂箱的門,轉過頭淡聲問道:“今日想穿哪件衣服。”
其實她頂箱中的衣服隻有寥寥幾件。
沈醉歡以往是喜愛買新衣服的,畢竟十幾歲的小女孩兒哪有不愛好顏色的。
但自從嫁入將軍府後,顧長策每次派人送來的時興衣物與頭麵都被她扔了出去。
是以現今紅木頂箱中的衣物大都是她未出閣前,從自家府上帶來的 。
沈醉歡一眼望過去,挑中了一片素淨顏色中最為顯眼的那件水紅色的撒花煙羅裙。
之前尚在家中的時候,她便喜歡這種鮮亮的顏色。
但姨母每每見她這樣穿,卻總會微蹙著眉頭,歎氣說:“這顏色顯得不莊重。”
沈醉歡生怕姨母失望,久而久之,便也淨挑著素淨的衣服穿了。
但今日,姨母不在,她私心裡便想選個自己喜歡的。
待顧長策將件水紅色的撒花煙羅裙遞到她手中時。
她才發現這衣服竟是嶄新一樣的。
好似冇有穿過一般。
沈醉歡挑眉,心想,這難不成是她失憶前新買的嗎?
但她也冇有多想,衣服拿到手後,邊對旁邊的男人揚聲道:“顧長策,我要換衣服了。”
聞言,男人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沈醉歡麵色微紅,咬了咬嘴唇又說:“麻煩你避讓一下。”
這話落下。
顧長策含笑說道:“怎麼,昨日裡睡一張榻上的時候不需要避讓,現今倒需要避讓了。”
他眼角眉梢透著難得的暖意,曖昧的目光在她嫣紅的唇上逡巡了一圈。
沈醉歡自然不可避免的想起了昨日的事情。
心想,這人,說的什麼混話。
捏住裙子的指尖不可控製的緊了緊。
方欲惱羞成怒的說些什麼,便見顧長策已經去到屏風後麵了。
原本即將衝上心頭的惱意又被堪堪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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