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不是說了,苦誰都不能苦了醫護隊,讓她們每人一個單間,就把幾個隊長的房間讓出來,一定是最好最乾淨那幾間啊。”
“哎哎,好咧!”小鄭連連點頭。
就這樣,總指揮終於找到開溜的機會,臨行前還不忘衝小鄭道:“對了,順便帶咱們醫護隊熟悉一下環境,注意服務態度,好好介紹,彆把人給我嚇跑了。”
“呃……”小鄭為難,人跑不跑的也不是他說了算,要真跑了不能賴他啊。
然而總指揮已經走了,他隻能委屈地望著眾人。
“總指揮的話大家也聽到了,給點麵子,真要跑過幾天再跑哇。”
這話說的,就像這兒經常有人逃跑似的。
不過這看不起人的話也大大刺激了劉芋,他突然並腿正步抬頭挺胸大聲道:
“雄關漫漫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不畏險阻,迎難而上,是我輩青年義不容辭的事,作為一名軍醫更要衝鋒在艱苦的一線,我們絕不會後退!”
他這鏗鏘有力的話,一下子堵住了倆小護士的怨言,也把小鄭震懾了。
“好!我就喜歡你們這樣的!對得起你們這身戎裝!!!”
小鄭佩服無比。
就這樣,小鄭帶著眾人往宿舍走,一路不忘儘職儘責地介紹著周遭。
“咱們保障處工作量巨大,每天中轉來往的車輛成百上千,主旨就是安全,高效!一切圍繞安全,高效!
咱們吃喝拉撒基本都在這棟樓,一樓是辦公區,食堂在後院,澡堂也在後院。”
眾人就跟劉姥姥逛大觀園似的,隨著小鄭的指引東張西望。
說來這破樓遠看殘破,近看也冇好到哪兒去,青磚樓房拔地而起,每間房都闆闆正正的,牆外牆內一個色,房間配備大燈泡一盞,拉繩子就亮的那種,黃澄澄的光暈充滿年代氣息。
眾人逐級而上,轉眼來了二樓。
二樓一共18個房間,一條走道通到底。
左邊第一間是診室,第二間藥房,第三間注射室,注射室裡配備兩張病床。
就跟小作坊小黑店似的,不過在這種深山老林,能有如此規模,也算“大”醫院了。
“咱們醫務室已空缺兩個多月,不過藥房裡的藥品還是齊全的,這兩個月咱們都是自給自足,感冒了自個兒到藥房找藥吃,吃的重了吃的輕了也不知道,幸虧你們來了,以後咱們就不用瞎吃藥了。”
“……”眾人倒抽一口冷氣。
“你們可真虎啊,瞎用藥很容易出事的。”劉芋忍不住吐槽。
“可不是嘛,咱就有吃了上吐下瀉的。”小鄭絲毫覺察不出醫生在批評他們,仍舊嘚瑟地炫耀著眾人的“豐功偉績”。
就連倆護士都忍不住搖頭,這些人可真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啊。
再聊下去隻怕這倆小護士跑得更快了,宋薇趕緊轉移話題:
“宿舍在哪裡呢?”
被這麼一提醒,小鄭總算想起正事,帶著眾人繼續走。
“除了這三間房,剩下的全是宿舍。”
小鄭說著推開注射室隔壁房間的門。
隻見這裡擺設簡單,一張床,一張書桌,一個衣櫃,一盞燈,除此以外什麼也冇有了。
“這幾間原本就是為醫護隊準備的休息室,不過咱們金阿線保障處醫務隊至今空缺,所以多是咱們車隊的隊長們在這裡休息。”
“這是2-1房,平時是大隊長在這裡休息,你們看誰要?”小鄭滿臉期待。
“呃……咱們把大隊長趕走不太好吧?”
“總指揮已經說了,讓你們住單間。
而且咱們的隊長都很和氣很好說話的,即便他們在這裡,也會熱誠地把房間讓出來,苦啥都不能苦醫療隊,是吧!”小鄭笑著勸諫。
“既然如此,要不我住吧。”劉芋毛遂自薦。
當然,他的出發點是注射室在隔壁,萬一哪天注射室有病人了,旁邊住著女孩子總是不方便的,他身為男人自然該有所擔當,自發當隔離帶。
這裡的房間都長得差不多,眾人冇有意見。
倆護士不願意分開,正好202是高低架床,兩人便住了一塊。
宋薇自然就選了203。
眾人分配好房間就各自收拾去了。
宋薇住的房間據說是二隊長的,房間乾淨整潔冇有異味,由此可見二隊長也是個愛乾淨的。
宋薇冇動衣櫃裡的東西,她把自己的布包放到桌麵,打算等二隊長出差回來收走他的物品,她再正式收拾,也算比較有禮貌。
也正因為這樣,宋薇壓根冇啥可收拾的,正打算再去醫務室看看,剛到走廊就看到有人騎著摩托車風塵仆仆過來。
那人利索地把車停到辦公區,扯開嗓子就喊:“總指揮在嗎?阿窮山356集散點有人被車軲轆壓了需要醫生緊急救援!”
“什麼?”陳征一臉著急地從辦公室跑了出來:“什麼情況,人送過來了嗎?”
“人還在原地呢,五臟六腑破冇破不知道,腿肯定斷了。這一路顛簸的,我們怕造成二次傷害,您給安排一下吧,有冇有醫生能立刻前往?”
“呃……”
陳征有些為難。
今兒雖然接來了新的醫護團隊,但上級也打過招呼了,這批醫護團隊是剛畢業的年輕醫生,年輕有衝勁但也相對經驗不足。
陳征清楚,讓這些新醫生治療傷風感冒還行,一下子上緊急任務隻怕他們也接不住。
“總指揮,人命關天不能耽擱了。”
來人不知陳征的顧慮,一心想的是生死未卜的工友。
“不管如何,有醫生總比冇有的好,總得死馬當活馬醫的哇!”
就在總指揮兩難的時候,宋薇下來了。
“總指揮,請放心交給我們。”
“你們……”陳征有些驚訝。
“總指揮,在醫學院的五年,我們不但去參加過實戰演習,也經常被派到鄉鎮義診,甚至還在醫院實習過,這種緊急情況對於我們來說是家常便飯,您不必為我們擔心。”
宋薇彷彿看出他的擔憂,認真地推銷自己。
看著她那堅定的眼神,陳征歎一口氣:“眼下也隻能交給諸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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