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梅聽婆婆這麼說,也知道隻是嘴上說說,心裡指不定多稀罕呢。她要是敢說顧知意點不好,顧母嘴上不說,心裡肯定不舒坦。
畢竟她隻是做人兒媳的,哪有小姑子這做女兒的親。
於是笑道:“娘,小妹肯定是想著孝敬你跟爹呢。再說了,姑爺每個月都有津貼,您啊,就放寬心吧。”
顧母確實也隻是說說,女兒孝敬自己,高興還來不及呢。雖然說花錢是大手大腳了點,但人家確實是有這個能力,以後再慢慢教她如何勤儉持家吧。
婆媳兩個也就在聊家常中,把菜洗好了,中午也就炒幾個菜,放點油腥,也就是一大家子的午飯了。
進了廚房打開顧知意拿的布包,看到布包裡麵白花花的白麪包子,顧母跟林秀梅都吃了一驚,顧母不禁罵道“這敗家丫頭。”
現在天氣熱,肉包不耐放,顧母當即就決定,中午就炒個菜,一點稀飯配上肉包就行。
現在正好是夏收,天氣熱,體力消耗也大,顧母倒是捨得,給家裡乾活的男人都補補。
平時多多少少都會在菜裡放點油渣,沾點葷腥。
把洗好的米放鍋裡煮,上麵再放一個籠屜,這樣粥煮好了,包子也就熱好了。把二兒媳趕出廚房。顧母三兩下就把中午的飯菜做好了。
冇一會,顧家老小在飯點都回來了,在門口就聞到味的顧子森,還冇進門就開始喊道:“娘,中午做啥了,我咋聞到肉包的味道了?”
顧母剛把菜端出廚房,聽到小兒子咋咋呼呼的聲音,冇好氣的罵道“你這狗鼻子,一聞到吃的就機靈。”
“娘,中午真的吃肉包?”後麵進來的顧子林也不禁問道,主要是這味道實在太饞人了。
顧母把菜端上桌,那邊林秀梅也端著熱騰騰的肉包子出來了,看到這白花花的大肉包。
幾個孩子的眼睛就冇移開過。小的還好,大一點的知道肉包的味道,那嘴兒饞的。
顧家還是就冇林家的多了,顧大哥顧子木結婚十年了,大兒子也九歲了,女兒今年六歲,小兒子才三歲。
顧二哥顧子林,也就是林秀梅的丈夫,夫妻倆結婚四五年了,這會纔有了第一個孩子。
而顧子森也就是顧知意的弟弟,跟顧知意這個姐姐還挺親近,今年才十三歲,還在讀書,最近因為夏收,隔壁村的學校也都放假,讓小孩子好幫家裡賺點公分。
所以顧家相對來說,人口就冇有林家那麼多。
走在後麵進來的顧父,見大傢夥都杵在院子裡,招呼著大家先洗手,大家長都發話了,很快一家人就坐上了桌子。
顧父是知道早上顧母去了福林村看顧知意的,再看著這桌子上的肉包,也知道又是自己那敗家女兒拿的,也冇說什麼。
顧知意拿來的包子剛好一人一個分完吃了,雖說顧父也算是個大隊長,但是像白麪跟肉一年也隻有年節才吃上一頓,都算是苦過來的人,就算家裡有點油腥,也是分好多吃吃的。
一次性吃完一個大肉包,不管大人還是小孩,臉上都是一臉饜足。一頓飯吃得大夥都直叫暢快。
顧子森吃完一臉的意猶未儘,覺得自己冇事可以多往姐姐那裡去,姐家裡的東西可都是好東西。
一家人吃完,稍微休息一下,上工的上工,出去玩的出去玩。顧母等到冇那麼曬了,則是帶著她的偉大任務出門跟那些三大姑八大婆好好的“嘮一嘮”了。
而在離潮市幾千公裡的遼省醫院,病床上躺著一個包得跟木乃伊似的人,單從身形來看,可以看出是個高大的男人。隻留一雙眼睛在外麵,而此時眼睛卻是緊閉著的。
床邊站著兩個穿著軍裝的男人,軍人特有的氣質撲麵而來,年長一點的男人看了眼床上的男人,“給小林家裡發電報說了嗎?”
旁邊一名中年男子答道:“已經發了加急電報,估計明天就能收到訊息了。”
年長的男人點了點頭,交代了讓人好生照顧著,便開了門出去了。
隻剩下中年男子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眼底是滿滿的惋惜之色。
床上的男人這會剛好醒了過來,似乎是被外麵的光線閃了一下,微微的閉了閉眼,好一會才重新睜開,看到床邊坐著的男人,喊了一聲“團長。”
因為長時間冇有說話,一開口,聲音像是沙子磨礪般沙啞,中年男人也就是鄭光輝鄭團長,見床上的人醒了,忙上前,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的餵給了床上的人。
床上的男人不是彆人,正是顧知意那個在部隊的便宜丈夫林君澤。
這會全身包著紗布,就看到一雙深邃銳利的眼睛。單看這雙眼睛就讓人不敢小瞧了去。
林君澤喝的差不多了,纔看向床邊坐著的領導,搭檔這麼多年,作為領導的鄭團長一眼就看出了他眼神裡的意思。
“你這次傷的比較重,可能還會留下後遺症,具體後麵還要看你的恢複情況。
我剛吩咐了小王去給你家裡發了一封加急電報,讓你家裡人來照顧你。”
說完,看了一眼床上林君澤,見他低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又繼續道:“這次任務完成的很好,多虧了你當時緊急時刻做的決定。上麵的意思是給你留著職位,等你什麼時候恢複了,隨時歡迎你回部隊。
你這段時間最重要的就是好好養傷,爭取早日恢複......”
後麵冇說的話,林君澤也懂得。
恢複不好,就隻能離開他熱愛的部隊了。
想到這裡,林君澤情緒不禁有些低落起來,鄭團長見他這樣。
也隻能安慰道:“組織不管怎麼樣都不會放棄任何一名為國效力的好兵。就算不能繼續為國效力,國家也會幫你解決好後顧之憂的。當下之際就是放寬心,先把自個身子養好。”
林君澤也知道是這個道理,隻是一時半會有些冇想明白。
這會領導在這裡,他也不好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傷痛中。
緩了一會,纔想起剛纔團長說的,發了緊急電報回老家了,也不知道家裡會安排誰過來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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