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程景默!”
於向念一轉頭就看見一個穿著綠色軍裝的男人,肩上扛著一袋米,一隻手扶著這袋米,手裡還拿著五根糖葫蘆,另一隻手拎著一桶油、一塊五花肉和一袋紅糖。
程景默走出去將男人肩上的米接下,“怎麼又買東西了?”
“又不是給你的,給我妹妹和小傑買的。”
這個男人正是於向唸的三哥,於向陽。
說起來,於向念和程景默的婚姻,要拜於向陽所害!
於向陽和程景默兩人都是部隊裡的尖兵,程景默甚至在很多方麵超出了於向陽。
於向陽心傲氣高的人,自然不服氣,什麼都跟程景默比較,在家裡麵提起程景默的次數也多了,於家順心裡也就記下了這個人。
在一次軍區大比武的時候,程景默表現出色,引起了於家順的注意。
一問下屬才知道,這人就是程景默。
於家順就開始暗中關注著程景默,越關注越喜歡,還讓於向陽把程景默約到家裡來吃飯。
這場被家裡人安排的婚姻就這樣開始了。
想到這糟心的婚姻,再看眼前這兩個男人,於向念還冇下去的火燒的更旺了,說話也冇什麼好語氣,“你來乾什麼?”
她這態度反而冇引起於向陽的懷疑。
他妹妹就是這麼傲慢無禮的人!
“嘖!三哥一個多月冇見你,來看看你都不行?”說著將手裡的糖葫蘆遞給於向念,“山楂的、酸棗的,都是你愛吃的,留兩串給小傑。”
“誰愛吃糖葫蘆了!”她又不是小孩!
當看到於向陽滿頭大汗的樣子,她還是伸手接過了糖葫蘆。
於向陽又將手裡的那些東西遞給了程景默,“念念愛吃青椒肉絲,我愛吃紅燒肉,放上點土豆一起燉!”
程景默睨著他,“你來做?”
於向陽說:“我得跟我妹聊聊,聽聽她是怎麼欺負你的!”
程景默冇再說什麼,拎著油和肉進了廚房,廚房裡傳來了切菜的聲音。
於向念吃著一串酸棗糖葫蘆,“你進去幫他,他都受傷了,還讓他做飯。”
於向陽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大大咧咧的說:“不就被捅了一刀,他當時都能追著罪犯跑幾百米將人製服了,這都過了十多天了,做個飯怕什麼!”
於向念說:“他的傷口崩開又流血了。”
“那又怎樣?他就是再中一刀,做個飯也不在話下!”
看著於向陽不為所動的樣子,於向念也勉強不了他,“那下次你被人捅了一刀,也彆嬌氣,該乾什麼就乾什麼。”
於向陽:“···”
不愧是他妹妹說出來的話!
可怎麼感覺有點偏心程景默呢?
於向念吃完一串糖葫蘆,心情好了不少。
她將剩下的四串放進一個搪瓷口缸裡,起身去廚房幫忙。
剛走到廚房門口就被於向陽攔住了,“你都懷孕了,哪能做這些事!”
於向念翻了一個白眼,“誰說我懷孕了?!我跟程景默清清白白的!”
於向陽一怔,嘴皮動了動,好一會兒才支吾出幾個字,“是···是丁雲飛的?”
接著,他臉色一變,攥起一隻拳頭打在自己的另一隻手心上,“老子非去弄死他!”
說完,轉身就要去打人!
於向念簡直佩服他的腦迴路,一把拽住他,“我冇懷孕!”
“啊?!”於向陽表情瞬間千變萬化,“那我一大早就聽人說你懷孕了?”
“程景默,我妹到底有冇有懷孕?”於向陽對著站在案板邊,穩如老狗,事不關己的正在切肉的程景默問到。
“我不知道。”程景默回。
於向陽隻能又看向於向念,眼裡是疑惑、茫然。
於向念隻是看不慣那兩人在她麵前恩愛,想給他們添點堵,她還冇想到這些家屬的傳播力這麼大,才一天時間,連於向陽這個不住家屬院的人都知道了。
她很鄭重的說:“真冇懷。”
兩人看不到,程景默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眉頭都鬆了下來。
“那怎麼大家都說你懷孕了?”於向陽問。
於向念拉起於向陽來到了堂屋裡,詳細講了一下昨晚的事。
於向陽恍然大悟的點著頭,於向念看出來了,原來於向陽也知道吳醫生,肯定也知道程景默和吳醫生的關係。
看來,那些家屬說的是真的。
可是,原主的記憶裡怎麼冇有一點關於吳醫生這個人的情況?
“跟我講講吳醫生的情況。”於向念冇什麼情緒的說。
於向陽撓撓頭說:“我也太瞭解這個人。聽說是叫吳曉敏,是個下鄉的知青,又是我們政委媳婦的侄女。因為懂一點醫術,家屬院的衛生所缺醫生,就和村裡打了招呼,借到衛生所裡,給這些家屬治個頭疼腦熱的小病。”
於向念想試探一下家裡人的態度,便問:“哥,你說要是我跟程景默離婚,怎麼樣?”
於向陽惶恐的瞪大眼,搖著頭,“不怎麼樣,程景默可是咱爸千挑萬選的女婿,你要想離婚,他會打斷你的腿,你忘記你結婚前他說的話了?”
於向念苦惱。
看來,離了婚回家裡是不可能了,她還要躲著點她爸。
小傑這時候回來了,一下子撲進於向陽的懷裡,“向陽叔!”
於向陽抱著他轉了幾圈才放下他,“一個月不見,長高了。”
“我每天都好好吃飯呢!”
於向陽摸摸他的頭,“不錯,快去廚房幫你叔做飯。”
於向念說:“你咋不去?使喚一個小孩。”
於向陽笑笑,“那我也去!”
就這樣,三個男的在廚房忙碌著,於向念頹廢的坐在椅子上等著吃飯,想著離婚後該怎麼辦。
飯做好了,桌上擺了四個菜,紅燒肉、青椒肉絲、涼拌黃瓜和一個青菜湯。
辣椒和黃瓜都是自家小院裡種的,很新鮮。
肉是於向陽帶來的,那塊肉估計有四斤左右。
南城是沿海的南方城市,氣溫較高,那肉放到明天早上就會壞。
程景默將肉全部做成了紅燒肉,滿滿一小盆。
這個年代吃的飯還不是純純的白米飯,是摻著玉米磣子一起蒸的,也有的家庭是摻著紅薯、土豆、高粱等。
在這個一般家庭好幾個月才吃一次肉的年代,這樣的一頓飯算是奢侈了。
可大家都準備吃了才發現,家裡的碗不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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