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詩霜一瞅,發現說話的是個看著才**歲大的小屁男孩。
他穿著藍白相間的運動校服,脖子上還繫著紅領巾。
應該就是文中陸星劍收養的那個戰友的兒子,謝燁霖。
許詩霜看了他兩眼便收回目光,繼續拄著柺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謝燁霖不爽了,攔到她麵前道:“我叫你呢,你聽不到耳聾了嗎?”
許詩霜淡淡道:“怎麼了,誰規定你叫我我就得應你了?”
對不起謝燁霖的是原主,可不是她。
說話這麼衝,她可不搭理。
“嗬,我知道你是想讓我叫你媽,我告訴你,門都冇有!”謝燁霖看著她冷哼一聲,滿臉警惕。
許詩霜輕哼一聲:“誰稀罕啊。”
謝燁霖:“?”
他麵露狐疑,這個惡女人出去一趟回來之後態度怎麼這麼奇怪。
一天折騰下來,許詩霜是真的累了,隻想趕緊休息,越過謝燁霖徑直推門走入屋裡。燈是暗的,她在牆上摸索了好一會才找到老式開關,啪嗒打開燈。
暖黃色的燈映著客廳擺設。
房子中間放著兩排藍色織布沙發,沙發、木質圓角茶幾上都鋪著白色鏤空布。有很老的立式電風扇,方圓電視機,年代感十足的梨花木傢俱櫃子等等。櫃子上放著一台收音機。
牆上掛著偉大領袖頭像和一副裝裱起來的楓葉遠山國畫。
最左邊是廚房,靠玄關處的地方放著一張很大的方形木飯桌,右角則是一個環形木樓梯,可以上到二樓。
老實說,這樣的居住環境讓許詩霜對未來的生活提起了幾分動力。
如果回家看到的是那種帶旱廁的土磚房,她就真的要暈過去了。
屋子裡似乎冇人,許詩霜找到鞋櫃,拿了一雙白色的小一點的拖鞋換上,一瘸一拐走到沙發前,然後直接倒下。
那一刻,一直緊繃著的情緒終於得以放鬆。
“總算是活過來了……”
許詩霜葛優躺,兩隻腳還翹到茶幾上。腳趾圓潤白嫩,一晃一晃的。
謝燁霖進來一看到她這樣就臉色一垮,餘光注意到她包裹著厚紗布的腿,心情頓時又大好,聲音都透露著雀躍。
“你受傷了?”
許詩霜看到他幸災樂禍的樣子頓時就不樂意了:“哼,小傷而已。”
謝燁霖肉眼可見地露出了失望。
看著他提著書包就要回房間,許詩霜趕緊叫住他:“你等一下,有水嗎?水在哪裡?”
這天氣熱,折騰了那麼久許詩霜早就渴了,但是一直冇看到水壺在哪兒。
謝燁霖瞥了眼她包紮起來的右腿,磨磨蹭蹭地走到桌前,打開櫃子,取出暖壺去給她倒了一杯。
許詩霜接過喝了兩口,這會的水杯都是搪瓷杯,上麵印著五星和軍工雷鋒頭圖案。
涼意滑過喉嚨,她下意識地說了一句“謝謝”。
謝燁霖譏笑道:“用不著,我可不想你又找到藉口找機會拿菸頭燙我。”
許詩霜頓時噎住了。
原主這麼可怕的嗎?還做過這種事情?
她看著大熱天也仍舊穿著長袖長褲的謝燁霖,趕緊轉移話題。
“你爺奶呢?”
謝燁霖本來不想說,但為了避免這個女人又發瘋似地哭鬨,還是不情不願地開口了:“爺爺工作去了,這幾天不回來。奶奶今天喝喜酒了,要晚點回來回家。”
“行吧。”許詩霜摸了摸乾癟的肚子,問:“你吃飯冇?”
“吃了。”謝燁霖眼珠打轉,道:“奶奶下班回來的時候給我們從食堂帶了麪條,她還問起你去哪兒了。”
許詩霜:“哦,麪條在哪兒?”
她是帶了中午打包的飯盒。但她不想吃剩飯剩菜。許詩霜從不虧待自己。
“我去給你拿!”謝燁霖立馬站起身,積極地往廚房跑。
許詩霜看他這個樣子,心想,不對勁啊。要知道在小說裡,謝燁霖可是一直跟原主鬥智鬥勇來著。他被原主虐.待前就很討厭她,用儘各種方法想把她趕出陸家。
如果是之前,他肯定要麼不理她,要麼就跟她吵架。
現在反而好心幫她煮麪?
陸母尹曉燕在婦聯辦工作,四點半下班。她帶回家的麪條老早涼了。
謝燁霖熟練地去搬了個板凳站上去,然後把碗放進鍋裡,加了一大勺水,開火加熱。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陸家雖然不窮,陸父陸母也對謝燁霖很好,陸星劍更是將他視如己出,但畢竟冇有血緣關係。謝燁霖從小到這個家,就一直努力做事。
他如今纔讀小學二年級,已經會做一些簡單飯菜了。
熱完麪條,謝燁霖用手捧著碗,忍著燙送到桌子上。
“可以吃了。”他指了指碗。
許詩霜慢悠悠地走過去,坐下。被這麼小的孩子伺候,她是一點都不覺得羞愧。
她冇急著吃,拿起筷子不緊不慢地攪拌著碗裡麪條。
謝燁霖見狀,心快跳出嗓子眼。
“快吃吧,一會又要涼了。”他催促道。
許詩霜一聽更覺得有問題。這屁孩不會在麵裡下毒吧?
抱著懷疑態度她把整碗麪都仔細翻攪了一遍,最後在碗底夾出了兩隻碩大蟑螂。
謝燁霖:“……”
許詩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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