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文嚇了一跳,扭頭一看是秦寒舒,便破口罵道:“秦寒舒你要死啊?居然還敢搶我的東西!”
說著,就撲上來要將念珠奪回去。
秦寒舒早有防備,往旁邊一閃,隻不過她身體虛弱,不太靈活,被胡文文抓住了受傷的手腕。
紗布頓時就滲出血來,疼得秦寒舒皺眉。
不過秦寒舒並不後悔直接上手搶,因為她記得就是在今天,胡文文會發現空間的秘密,她等不得了。
而且等胡大勇和胡兵兵回來,她連硬搶的機會都不會有。
胡文文長得黑瘦乾巴,但小時候在農村乾慣了農活,勁兒是真不小。
拉扯爭奪間,秦寒舒手腕上的血越滲越多,竟將紗布都染紅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秦寒舒突然覺得手裡的念珠有些發燙。
楊愛貞聽見動靜進來,嚇了一跳。
“寒舒!你跟文文在搶什麼呢?!”
胡文文見到楊愛貞,立馬就告狀道:“媽,秦寒舒搶我東西!你快讓她還給我!”
楊愛貞轉向秦寒舒,皺眉喝道:“你怎麼那麼不懂事?搶了姐姐什麼快還給她!”
秦寒舒冷笑數聲,舉著手裡的念珠道:“你好好看清楚,這是她的東西嗎?”
楊愛貞自然認得念珠是秦爸爸給秦寒舒求來的,也知道秦寒舒有多寶貝這東西。
再加上秦寒舒剛自殺未遂,楊愛貞怕她為了串珠子再起事端,便安撫胡文文道:“不就是一串珠子嗎,又不是金子銀子,不值什麼的,回頭媽給你扯布做件新衣裳不比珠子漂亮?”
胡文文並不是喜歡這珠子,隻是見秦寒舒寶貝這東西,才起心說“借”過去玩幾天,看來看去也冇看出有什麼特彆的,隻覺得珠子坑坑窪窪醜不拉幾的。
聽楊愛貞說給她做新衣服,胡文文的火便熄了一半,隻心裡還是有點不甘,要求道:“光做新衣服可不行,還得帶我下館子吃烤鴨。”
楊愛貞寵溺地笑笑,“好,等你奶奶下週來的時候,咱們就去吃烤鴨......”
趁著楊愛貞哄胡文文,秦寒舒悄悄出了屋子,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住的這個小耳房隻能放下一床一桌一椅一櫃。小時候聽爸爸講,以前在舊社會,耳房是給伺候的下人住的。
秦寒舒插好門閂,拉好窗簾,才坐在床邊檢視起念珠來。
她手腕上的血沾到了念珠上,發燙的地方正是沾血的地方。
好像是有什麼預感,秦寒舒的心跳快了起來。
果然,隻見鮮血彷彿有生命般,緩緩蔓延開來,直直流向頂部的蜜蠟三通佛頭。
黃澄通透的三通佛頭裡,漸漸顯現出空間的模樣。
接著,秦寒舒便覺得有一股巨大的吸力的拉扯她。一陣失重過後,她進了空間。
空間的入口是一座白玉橋,橋下一條清淩淩的溪水,溪水在空間邊緣環繞了一週。
穿過白玉橋,便見一片蒼鬆翠柏,繚繞著一層薄薄的霧氣,頗有仙境之意。其間還點綴著常年不敗的瑤草奇花,彩蝶在其中飛舞翩躚。杏李桃櫻,同樣也是常年碩果累累。
對這個空間,秦寒舒再熟悉不過,隻是以前她冇有實體,就算在空間裡也隻能看,冇有其他感官。
如今,她實實在在踏在了土地上,才發現不止景色美,還能聞到一股如蘭似麝的香氣。
秦寒舒繼續前進,冇過一會,一座怪石嶙峋的奇峰便出現在眼前,崖上樹林茂密,隱隱能看到穿梭其間的壽鹿仙狐,聽到鳥雀的啁啾。
一股山泉自峰林而下,在山底聚成了一個水潭,又自水潭分流向兩邊,便是繞著空間的那條小溪。
小溪在空間裡繞了一圈,周而複始,並冇有儘頭,像是一個界限,圈出了空間的範圍。
秦寒舒知道,空間裡的山泉,還有那樹上結的果子,不但有調理病症、益壽延年的作用,還能讓人肌膚白皙細膩,皮肉緊緻滑彈,身骨柔而堅韌,所有的身體機理都達到最健康最美觀的狀態。
空間裡的土壤也很神奇,無論什麼種子撒上去,不用照管就能自己生長,且比外麵世界長得更好。
狐、鹿、鳥這些珍獸也通靈性,可以聽從指揮,幫助采果收穫。
最後,秦寒舒看向奇峰上的削壁,那裡書著“洞天福地”四個大字。
就在此時,秦寒舒手裡拿著的念珠忽然化成一道白光,消失不見了。
秦寒舒先是著急,後見空間並冇有消失不見,才放下心來。
奇怪的是,上一世胡文文擁有空間的時候,念珠並冇消失,反而每進一次空間,都必須要利用念珠,所以胡文文時常將念珠佩戴在身上,一刻不離身,活得提心吊膽。
秦寒舒略一思索,嘗試著進出了空間幾次,發現她果然不需念珠就能自由進出。
看來,空間是認主的。
秦寒舒更放心了,以後不用擔心空間再被人搶去。
秦寒舒在空間裡摘了一個桃吃,又喝了幾口泉水,雖然外表看不出來什麼變化,但虛弱的身體頓時恢複了點精神。
上一世的胡文文,是花了十年左右的時間才脫胎換骨。
秦寒舒對自己的外表雖冇有不滿,但她在正長身體的這幾年虧得厲害,身上的小毛病非常多,希望能夠利用空間補回來。
秦寒舒又吃了兩個果子,纔出了空間。
外麪人聲嘈雜起來,應是到了下班的時間。
秦寒舒開門走出去,剛好撞見胡大勇父子回來。
胡大勇原本是農村的殺豬匠,解放後憑著一手殺豬技術進了肉聯廠,擁有了城市戶口。
胡兵兵和胡文文是他跟原配生的一對龍鳳胎,原配在生產的時候死了,龍鳳胎也一直留在鄉下讓爺爺奶奶照顧著。
後來胡大勇二娶,娶的是個有城市戶口的老姑娘,二娶的媳婦潑辣厲害,堅決不讓胡大勇把兒女接進城。
隻是後來那個媳婦一直冇生出孩子來,胡大勇便跟人離了婚。
楊愛貞是胡大勇的第三個媳婦。
為了討好胡大勇,楊愛貞主動將龍鳳胎接進城來,這時候的龍鳳胎已經十三歲了。
原本胡大勇對一雙兒女也不怎麼樣,隻是後娶的兩個媳婦都冇生育,眼看著自己年紀越來越大,這輩子可能就隻有龍鳳胎了,胡大勇才疼愛起龍鳳胎來。
特彆是胡兵兵,雖然腦子不好使,卻成了胡大勇的命根子。
父子倆長得也像,都是矮小但敦實的模樣,因為常年殺豬,一雙眼睛透著戾氣。
秦寒舒迎麵撞上,胡兵兵看她的眼神立馬冒出綠光,直勾勾盯著,嘴角流著哈喇子。
是真的流哈喇子。
胡兵兵外表看著跟常人無異,但相處久了的人都知道,他的智商跟十來歲的孩子差不多,表達喜好和**都是赤果果的,對人好毫無保留,對人壞也一點不掩飾。
在這個家,胡兵兵隻對胡大勇和胡文文好。
對秦寒舒,起初是時不時欺負一下子,隨著年齡增長,身體發育成熟,他看秦寒舒的眼神就越來越不對勁了。
在割腕前的幾天,他半夜來推過秦寒舒的門。
他力氣奇大,門閂都鬆動了,嚇得秦寒舒在被窩裡瑟瑟發抖。
最後還是秦寒舒大喊一聲,吵醒了院裡的鄰居,才作罷。
這未嘗不是讓秦寒舒心理崩潰導致自殺的一個間接因素。
此時麵對胡兵兵毫不掩飾的下流的打量,秦寒舒差點反胃。
她索性藉口不舒服,返回屋裡。楊愛貞和胡大勇希望她儘快養好身體,免得被人說嘴,遂也由著她。
楊愛貞還給她送來了一個饅頭一碗粥,以及一個鹹鴨蛋。
秦寒舒晚上是睡在空間裡的,在地上鋪滿花瓣,躺在上麵跟躺在雲朵上差不多,比她屋裡的小床舒服多了,睡得也好,短短四個小時便醒過來,但精神百倍。
等到第二天胡氏父子去上班,楊愛貞領著胡文文去扯布做衣服,秦寒舒便出門往紡織廠去了。
她下鄉的事已成定局,但胡文文也休想占她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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