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時不時的震動,早就讓胡文文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要不是需要空間裡的仙泉和仙果來維持美貌,她都不會再進去空間。
她戰戰兢兢的,每次都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務。
誰知,最後還是被空間爆炸給連累了。
閉眼前的一刻,胡文文既不甘又不捨。
不甘心自己才五十歲不到就死了,不捨得捨棄自己擁有的一切。
恩愛的丈夫,可愛的兒女,還有她那副空間用精心養了三十年的、挑不出一絲缺點的完美身體。
下輩子投胎,還有這樣的好命嗎?
可是此刻,胡文文興奮得簡直想抱著老天爺親兩口。
她居然回到了三十年前,她才十七歲!
空間再好,也不能讓人長生不老,不能讓人真的青春永駐。
四十七歲的她看著跟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冇兩樣,但身體什麼樣自己心裡最清,不論是體力還是代謝能力,都不能跟年輕時候比。
更不用說年輕小姑娘由內而外散發的那種朝氣活力,可是空間保養不出來的。
可是胡文文的興奮勁兒並冇維持多久,嘴角就耷拉了下來。
這具身體的記憶,跟前世已經有了差彆。
胡文文回憶了一番,從秦寒舒冇死,並且將念珠搶走開始,到後來胡家一係列的變故,都說明瞭一件事。
那就是秦寒舒跟上一世不一樣了,說不定跟她的遭遇一樣,也是死了後再回來的。
彆的先不管,胡文文著急的是那串念珠。
她左看右看,發現窗上的玻璃可以照清人影。
胡文文被玻璃裡麵的人嚇了一跳。
客觀講,胡文文的原生長相不算醜,五官分開來看甚至稱得上精緻,空間改造過後的她都能看出原來的影子。
但這樣的五官組合在一起就平平無奇了。
臉型的線條也不流暢,眼睛也是渾濁不堪,看著無神。
她小時候在農村什麼活都乾,營養跟不上,皮膚底子也糟蹋壞了,粗糙黃黑得很,再次將長相拉低一大截。
看了一眼,胡文文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任誰當慣了萬眾矚目的大美人,也再難接受平庸的自己。
胡文文幾乎不做猶豫,在心裡下決心一定要將念珠奪過來。
她上輩子是無意才搶了秦寒舒的空間,這輩子既然知道那念珠是個寶貝,自然就會在彆的方麵給秦寒舒多多的補償。
不過有一點挺棘手。
從秦寒舒重生歸來後做的這些事來看,可見已經不是從前那個隱忍憋屈的性格。
而且,家裡那麼多東西離奇消失,那一定是秦寒舒乾的——她發現了空間的秘密!
要用什麼方法把念珠奪過來呢?
硬搶肯定是很難了。
那就隻能迂迴點,靠智取,先跟秦寒舒拉近關係。
胡大勇和胡兵兵算計逼迫秦寒舒,但胡文文的記憶中,她跟秦寒舒並冇太大的矛盾,最多就是小時候的她比較虛榮,愛跟秦寒舒攀比。
而且她發達後,還出錢給秦寒舒買了個豪華的墓地呢。
那時候楊愛貞都把秦寒舒忘到爪哇國去了,就她胡文文還感念著好歹也算受了秦寒舒空間的恩惠,想著報答一下秦寒舒。
胡文文正思索著怎麼去找秦寒舒,一個人就推門進了來。
來人是個穿著軍裝的女孩,十七八的樣子。
胡文文瞳孔一縮。
這不是年輕時候的白慧蘭嗎?一個糾纏了她丈夫幾十年的爛貨!
雖然丈夫對自己忠貞不二,但還是不耽誤胡文文視白慧蘭如眼中刺。
白慧蘭一進來就不客氣道:“連長讓我來看你好些冇,既然醒了就自己回宿舍吧。還有,連長可是說了,最多讓你休息一個下午,明兒早上必須出工乾活啊。”
說完,白慧蘭就一甩辮子走了。
胡文文字還想問幾句,卻見對方影兒都冇了,不由恨恨咬了咬牙。
不一會她才反應過來。
乾活?
胡文文捋了捋現如今的處境,臉色越發難看。
兵團知青。
她上輩子遇到個在兵團待了十年的女知青,聽了很多心酸。
兵團知青們中流行一句順口溜。
部隊當兵光榮花,工廠工人幸福花,農村插隊向陽花,兵團知青苦菜花。
在兵團雖然物質條件好些,一個月還有31塊錢,但管理嚴格,勞動強度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想想她以前遇到的那位女知青,因為過度勞累害了一身的病不說,一張臉也被折磨得比實際年齡老二十歲。
胡文文打了一個激靈。
不行,她必須得儘快去找秦寒舒!
有空間她就什麼都不怕了!
隻是兵團的管理比她想象的更嚴格。
她跟連長申請外出根本不批。
聽說就連出農場去趟公社,都得至少三個人一起,一起出一起回,要是有一個人冇在規定的時間回來,其餘兩人都得問責。
胡文文極度失望地走出連長辦公室。
當天晚上,她飯都冇心情吃——哪怕肚子一直在發出餓的信號。
第二天天還冇亮,起床哨聲就響了。
她見所有人都迅速的穿戴洗漱好,跑著出去集合了,前後冇花了十分鐘。
集合後,班長開始分配任務,分發工具。
農場要挖溝引水,胡文文分到了一把鋤頭,可以說是被隊伍裹挾著去到工地現場的。
此時,一輪紅日從東方破雲而出,金光遍灑大地。
今天又是一個豔陽天。
所有人都在酷暑下乾得熱火朝天。
隻有胡文文,說是備受折磨絲毫不為過。
要不是班長一直盯著她,她早就躺在地下了。
養尊處優了三十多年的胡文文,不止身體難受,心理上更難受。
現在才1970年,想到這樣的日子還得過七年,她就兩眼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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