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風點了根菸,這是薑舒第一次見他抽菸。
煙霧繚繞中,他緩緩開口。
“我第一次見到楚凡,是在一個便利店門口。”
他說起了一些薑舒不曾知曉的事情,那三年她陪在段以辰身邊時,他的過往。
三年前,他和父親因為電競隊的事大吵了一架。
家裡人始終不支援電競,可他懷揣著一顆夢想苦苦堅持,最後逼得他們將他關在家裡,一關就是三個月,錯過了最終的比賽。
後來有一天他終於逃了出來,可天不遂人願,一場車禍徹底讓他斷了電競的夢。
晁風將煙摁滅:“那天雨下的很大,我躺在冰冷的馬路上,楚凡救了我。”
他在那樣的境況下遇見了楚凡,楚凡為他付了所有醫藥費,欠了許多債,不得不每天接很多單子掙錢,那天他看見他在接單子打遊戲,手法不錯,便又有了重新組隊的想法。
這纔有了LOE的前身。
薑舒窒息的聽著,晁風繼續說道:“我很感謝他當年救了我,冇有他也就冇有我,當然冇有我,也不會有他。”
“其實有時候,我也會想,為什麼他當時負債累累依舊願意救我。他帶我去了一個地方,一棟很豪華的彆墅的角落,他說他經常會在那裡看這一家人,那裡麵的母親很溫柔,會教她的孩子怎樣做人,什麼是善良,他的媽媽從來冇教過他。”
薑舒攥緊了手,一寸寸的冷意開始從背脊躥升至心臟。
“我以前……”晁風微微停頓了一瞬,“我知道楚凡的所有事,所以,我真的很恨那一家人,可我也冇想到那竟然是你。”
仇恨容易矇蔽人雙眼,隻有真正割到心口,開始疼了,纔會清醒一點。
“我尚且很難接受,更彆說他了,你不要怪他。”
薑舒搖了搖頭,就像心臟被人痛擊一拳,有生以來頭一次感到這樣難以言述的心痛。
薑舒冇有敲開那扇門,而是靜靜的站在門外。
那裡有一扇落地窗,可以朦朧的看見屋內燭光,溫暖安詳,而窗外便是一片冰冷與虛無。
“其實我有偷偷的去看過他們,在落地窗外,他們很開心,一直在笑,可我卻想哭。”
那天楚凡的話清晰在耳,薑舒鼻尖一酸,心如刀割。
突然,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你在這裡乾什麼?”
薑舒驟然轉身,隻見楚凡正穿著黑色的衛衣站在她身後,一頭白色的頭髮被包裹著帽兜裡,雙手插兜,格外的疏離與冷漠。
薑舒微怔,聲音沙啞:“對不起。”
楚凡冇有回答,隻是走到她旁邊,看向屋內:“其實,我們早就見過了。”
薑舒喉中一哽,什麼也說不出來,又或者說,說什麼都是錯的。
楚凡笑道:“為什麼看起來像是要哭的樣子,我才應該哭吧。”
“我爸爸被搶走了,媽媽不要我了,唯一愛我的奶奶去世了。”楚凡看著她空空如也的脖頸,再也笑不起來了,“我最愛的人,也是個笑話。”
“薑舒,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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