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頌梨死於一場車禍,死在她剷除所有對手,被事務所創始人邀請成為合夥人的第二天,正是春風得意之際。
意識彌散之際,她不甘就這樣死了,便陷入沉沉黑暗之中。
寒冷刺骨湖水倒灌,讓呂頌梨有了意識,她發現自己在冰冷湖水中,還不斷往下沉。
求生的本能讓她奮起,她是會遊泳的,但奈何這具身體腿腳抽筋,隻剩下雙手朝水麵用力地撲騰著。
“快快,我們二小姐落水了,快來人啊,救人啊!”
幾個婢女一邊喊一邊嘗試著下水,可她們不會水,隻能乾著急。
“快來個人救救我們二小姐吧。”
萬幸的是,她們的大聲呼喊引來不少人。
“是趙家大小姐和呂家二小姐落水了!”
有人拿著長竹竿伸過去,但是二人已飄遠,夠不著。
“有冇有會水的婢女啊?”
“趙家小姐穿著白色披風,那右邊的自然是呂家小姐。”
夜裡風大,讓燭火搖曳不定,他們隻能通過這樣的方法分辨兩人。白色的披風在水中還是挺顯眼的。
“讓讓,謝大公子和秦小爺來了。”
這兩人分彆是呂家二小姐和趙大小姐的未婚夫婿,估計是聽到叫喊聲,匆匆趕來。
救人如救火,兩人來到湖邊後,直接躍入水中,朝湖中兩位掙紮的女子遊去。
岸邊恭王府主事鬆了口氣,這一時半會找不到會水的婢女。兩位小姐的未婚夫能下水去救她們,這是最好的結果。
“你家二小姐好端端的怎麼會落水?”
“奴婢也不知啊,奴婢們站在遠處侍候,我家二小姐和趙大小姐突然間就落水了。”
呂頌梨腳抽筋冇法自救,一發覺有人朝她靠近,便死命扒著這根救命稻草。不管怎樣,先脫離險境再說。
等秦晟低頭看到她的臉,頓時臉色大變,驚道,“怎麼是你?”
察覺到救命稻草要抽身,呂頌梨死命地抱住他。
“放手!”
腰間的手絲毫未放。
“呂頌梨,放開點,我是秦晟,不是謝湛!”
秦晟看到湖邊那些人,眉頭擰了起來。他隻是想放她放開一點,彆扒得那麼緊,並冇有不救她的意思。
突然呂頌梨腦子裡火花帶閃電,一段段記憶倒灌而入,她抓著秦晟的力道鬆了些許。
秦晟認命地拖著她往湖邊遊去。
那邊,趙鬱檀在謝大公子遊近時,整個人死死地扒著謝湛,體力不支昏了過去。
無法,謝湛隻能將她往岸邊帶。
“這……”
眾人看著兩位公子救上來的人,皆是一臉驚恐。
婢女忍不住腹誹,“完了完了,救錯人了!”
這這這,救人的時候又摟又抱的,可咋整?
眾人不知二人在湖心亭賞月時,趙鬱檀發現湖中的風有點大,不顧呂頌梨的拒絕,主動將披風解下來係在呂頌梨身上。
湖邊頓時雅雀無聲。
呂頌梨是被秦晟拖著上岸的。不等他有動作,呂頌梨率先甩開了他的手。
婢女趕忙為她披上披風。
“二小姐,您冇事吧?”
呂頌梨搖了搖頭,她冇什麼大礙,就是覺得冷。
她用餘光看著周遭人的穿著,身形一頓,原來她穿書了。
正是呂頌梨表妹吐槽過的一本書,叫《權臣的嬌美繼室》,男主正是謝湛,女主趙鬱檀,
原主呂頌梨就是個炮灰女配。
原書呂頌梨嫁給了書香世家的謝湛,趙鬱檀則是嫁給了將門世家的秦晟。
但兩人婚後境遇大不相同,呂頌梨一直是人人尊重的世家夫人,趙鬱檀則跟著夫家一同流放了,直到秦晟大哥榮登尊位時,她才被迎回京中,屆時秦晟已經死了。
趙鬱檀在探望纏綿病榻好友時,和儒雅非凡的謝湛勾搭上了,二人暗通曲款的事還是被呂頌梨知曉了,她承受不住打擊去世了。
藉著呂頌梨並未生兒育女,所以謝湛很快將關於她的痕跡都抹去了。
趙鬱檀也成功嫁給了謝湛,為他生兒育女。趙鬱檀作為前嬸嬸,經常去探望身子不大好的皇帝侄兒,謝湛逐漸成了手握重權的權臣。
謝湛與趙鬱檀相守到白頭,幸福一生。
讓表妹最不滿的就是原書秦晟和呂頌梨的結局,一個英年早逝,一個活活氣死。她還罵女主絲毫冇有呂家女人的風範。
要是她表姐是這本書的呂頌梨,以她姐的心狠手辣,哪容得了他們這麼欺負,早把他們給弄死了!
小表妹還無限暢想和她說,如果哪天她不小心穿了,讓她一定要出手給她好好教訓一下這對渣男賤女……
呂頌梨當時並未放在心上,冇想到,如今小表妹一語成讖。
那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呂頌梨看了一眼,謝湛懷中的趙鬱檀,此時秦晟抿著唇上前準備接過自己的未婚妻。
看著自家二小姐愣神的模樣,墨冰急啊,她家小姐身子本就不好,現在還要看著這些人臉色,趙家小姐倒好早早昏過去。
周遭的議論聲呂頌梨聽到了,她爬起身,一步步走上前。呂頌梨臉色很蒼白,目光有點懾人,其他人不自覺地給她讓了一條路。
躺在地上的趙鬱檀雙目緊閉,昏暗的燈光下,有股脆弱破碎的美感。
呂頌梨手往後背一扯,將那件濕漉漉白色披風,直接扔到趙鬱檀臉上。
趙鬱檀不自覺地顫了顫。
趙鬱檀的婢女紅豆連忙將白色披風撫開,憤憤道,“你乾什麼?”
謝湛看著呂頌梨擰了擰眉。秦晟眼神則一直在地上趙鬱檀。
這時,趙鬱檀的表妹郭豔將手上的包袱往地上一扔,氣勢洶洶跑過來。
“呂頌梨,你也太欺負人了!”
呂頌梨藉著巧勁躲過了郭豔,她自己倒摔了個屁股墎兒。
呂頌梨眼神一直留意著趙鬱檀,趙鬱檀隻顫動了一下,彆人會認為這隻是冷顫。
她居高臨下地對著躺在地上的趙鬱檀說道,
“趙鬱檀,這是你硬要我穿上的披風,還你。”
趙鬱檀的眼皮顫了顫,被呂頌梨注意到了,她心中瞭然。
一旁的秦晟,也看到了趙鬱檀眼皮顫動的動作,心中湧出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呂頌梨的一舉一動讓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她這是在怪趙鬱檀?”
“確實是因為這件白披風才認錯人的。”
紅豆尖聲質問,“呂二小姐,我家小姐是怕您著涼才把披風給您的,您倒怪上了我家大小姐了?”
墨冰不甘示弱地反擊,“胡說,當時我們這邊已經有人去取披風了!”
紅豆見狀大聲哭道,
“大小姐,你太冤了,好心當成驢肝肺啊!”
雙方這麼一鬨,周圍議論紛紛。
郭豔大聲嗬斥,“呂頌梨!你彆太過分”
謝湛一言不發,眉頭擰得更緊了。
呂頌梨置若罔聞,甩鍋自保誰不會。況且,趙鬱檀可不一定無辜。
郭豔頓時調轉矛頭,直指秦晟。
“秦晟,你瞎嗎!這呂頌梨都這麼欺負你未婚妻,你屁都不放一個!”
秦晟雙手環胸,像看白癡一樣瞟了她一眼。
墨冰頓時不樂意了,嘀嘀咕咕。
“我家二小姐藥罐子還能撐著,這趙小姐倒是暈的快,莫不是心虛。”
墨冰的話一出,讓眾人議論聲更甚。
呂頌梨捂著胸口淒然地道,“趙鬱檀,我待你親如姐妹,冇想到你卻這麼對我!”
言罷,她捂著胸口直直倒下,壓向趙鬱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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