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修急忙跟了上去。
而弄槍,他的任務已然是完成了,至於這位季二郎君和方子修的關係會如何,不是他可以操心的。
他得去向主上覆命。
方子修帶著季昀很快便出了定宸王府。
“多謝方郎君帶路,季昀告辭。”季昀向方子修拱手行禮告謝,一如既往的君子風度。
“季兄,我——”方子修能清楚感受到季昀溫和中帶著的疏冷。
其實,他倒寧願季昀罵他,恨他,甚至殺他,而不是就這樣假裝相安無事。
季昀打斷了方子修接下來的話。
“我方纔就說過了,方郎君不必覺得抱歉,我也不需要郎君的道歉。”
“定宸王手握重兵,位高權重,有翻雲覆雨之能,或許不久後會成為這大夏的天子。他若真想逼迫一個人,哪怕冇有方郎君,也會有旁人。我從不會把一件既定事的因果強加在一個人的身上。”
畢竟,在這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時代下,方子修不過是帶了個話,當了一把刀而已,而真正的元凶是謝重。
“那我們——”方子修眼神中閃過一絲希冀。
季昀搖了搖頭:“方郎君,你有你要效忠的人,我無法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來指責你。”
“這世間好的愛情、親情和愛情看似不同,可本質都是一樣的,以真心換真心,容不得有半點利益的算計。”
“曾經我以為我們是君子之交,這一年多以來,我在與方郎君相處之時亦是受益良多。但若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選擇與郎君為友。”
這有文化就是好啊,哪怕罵對方背信棄義都說的如此文雅,有風度。
若是在平日裡,麵對其他人,方子修指不定會如何陰陽怪氣,破口大罵,可他如今麵對的是季昀。
而季昀說的都是實話,他連反駁都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季兄,當真是回不去了嗎?”
季昀盯著方子修的眼睛,反而問道:“若再給方郎君一次機會,方郎君還會請我愛人來這定宸王府給側妃治病嗎?”
方子修徹底沉默了下來。
他的答案不言而喻。
季昀毫不掩飾地嘲諷一笑,並冇有意外方子修的反應。
“方郎君留步,季昀告辭。”
這次,方子修不再阻攔季昀的離去。
他確實不配。
無論是對父母,對陳姑娘,還是對季昀,他都不配。
方子修一直站立在定宸王府的門前,一動不動,就在門口的守衛以為方子修會一直站在天黑時,“啪”的一聲,方子修打開手中的摺扇,笑得明媚燦爛,花枝招展,立馬季昀那個不算朋友的朋友拋到了腦後。
“切,老子是神運算元,朋友多著呢,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還稀罕他一個季昀。”
說著,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定宸王府。
季昀很快回了青石巷中的那間小院,簡單整理好了一些行李,就準備啟程回京州。
從京州來的季家家奴很疑惑,明明二郎君說過幾日再回去,怎麼今日突然急匆匆就要走了。
而且,二郎君的未婚妻,就是那位景女郎,二郎君也不準備帶了。
也不知這短短半日發生了什麼事。
季家家奴很好奇,但看見二郎君那渾身散發著“不好惹”的冰冷氣勢,也就不敢去問景女郎去哪裡了。
或許是二郎君真的意識到了那位景女郎的身份實在是低微,擔不得世家婦的重任,所以打發了景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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