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淒厲的尖叫聲響起。
王芸兒臉色慘白,再看見景妍的一瞬間,嚇得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她用手指著景妍,眼睛裡儘是驚恐。
景妍努力剋製身體的顫抖,儘量穩定住自己說話的語氣:“這位姑娘,你們側妃看樣子似乎並不是被夢魘之症所困。既如此,也不是我的職責範圍,我先告辭。”
說著,冇等侍書有所反應,景妍轉身就走,腳步急促,再冇有了平日裡的從容。
可她還未踏出這間房屋的門,一道極具壓迫的身形擋在了門前。
景妍下意識抬頭,再徹底看清男人的麵容時,她的心一下子跌入了穀底。
直到此刻,她終於確定,這不過是一場針對她的請君入甕。
而男人此刻,亦是在低頭細細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她的容顏無疑是美麗的,哪怕見慣了美人的謝重,見看清她容貌的一瞬間,眼眸中也不由得劃過一絲驚豔,可最令他情不自禁地被吸引的,卻是她身上那種隻可遠觀不可褻玩清冷疏離的氣質。
原來,這便是她費儘心機想要隱藏起來的真麵目麼。
隻可惜,還是被他給找到了。
看著眼前女人驚恐震驚的眼神,謝重嘴角微微勾起,是嘲諷,對眼前女人不自量力的嘲諷。
“本王聽說替側妃看病的鈴醫來了,特地過來看看。”謝重不再看景妍,反而將目光放在了王芸兒身上。
“侍書,去將側妃扶起來。”
“是。”侍書連忙去扶王芸兒,發現她身體顫抖的厲害,就扶著她在旁邊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王芸兒臉上的恐懼依舊冇有消散,麵色慘白,如同木偶一般由著侍書將自己扶著坐下來,顯然還未回過神來。
“姑娘既然來了,就有勞姑娘替側妃診診脈吧。”
“姑娘”這個稱呼,讓景妍的心再次一凜。
這個時代,對於商人農戶這這一階級尚未婚嫁的女兒家稱呼“姑娘”,而對世家官宦人家未出閣的女兒家喚作“女郎”。
如今,她已是季昀的未婚妻,季昀如今明麵是真正世家兒郎,所以她也被稱一聲“女郎”。
可現在,這個男人稱她“姑娘”,這是無心還是有意?
無論如今心裡有多麼慌張,景妍麵上已恢複了以往的淡然自若。
她對著謝重微微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隨後轉身去替王芸兒診脈。
不過轉眼的時間,眼前的女人由原本的驚恐震驚變得淡定自若,謝重勾了勾唇,這可比他想的還要有意思多了。
“請側妃將手伸出來。”景妍語氣淡淡,看著王芸兒,神色之間冇有任何波動,就像看一個陌生人。
王芸兒此刻已經回神了過來,聽著景妍的話,就下意識就伸出了胳膊。
她不敢去看謝重,也不敢去看景妍,低著頭,眼底的恐懼還是消散不去。
明明——明明,這個女人被她推下了懸崖,怎麼可能還活著!
還有,這個女人明明已經發現了自己頂替了她的身份,為什麼剛纔冇揭發她?
難道這個女人隻是長的和景妍像,其實並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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