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昀連忙道:“我送您。”
“不用了。”孟先生擺了擺手:“你還是先收拾收拾自己吧。”
經過孟先生這一提醒,季昀才發覺自己的手脹痛地厲害。
被方纔的滾燙茶水給燙的,已經紅腫了一大片了。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孟先生哼了哼,轉身離開。
次日一大早景妍便來了茶館,便是為了早點見到孟先生。
“吆,先生今日來得這麼早啊。”
茶館裡的小二看著孟先生來了,笑嗬嗬地打招呼。
“這不還有一個比我來得更早的人麼?”孟先生一眼就瞥見了景妍。
嗯,今日換回了女裝。
雖是一身素色粗布衣裳,但還是讓人看著眼前一亮。
是那種就算披著麻袋也掩蓋不住的清麗出塵。
季二郎那小子眼光不錯。
彆說什麼隻是故人,就季二郎昨日的反應,不是心上人他把他名字倒過來寫。
景妍連忙站起了身,她都不知道自己問這句話時聲音是有顫抖:“先生,《三國》的寫書人怎麼說?”
“你是問季昀那小子說了什麼話?”孟先生反問景妍。
景妍一下就聽到了這話的關鍵。
“季昀?您是說他叫季昀?”景妍看著平靜,可身上的血液都快沸騰起來了。
孟先生在自己座位上坐了下來,清了清嗓子:“不然呢?老朽還能說誰呢?”
景妍此刻也會來事了,搶過茶小二手上的活,就來給孟先生倒茶。
“不過,你這姑孃家,小名不叫什麼婉婉,臻臻,叫什麼木木,聽著真是讓人彆扭。”對於景妍的識趣,孟先生是很滿意的,但該吐槽的地方還是要吐槽。
景妍已經無比確定了他真的就是他了,所以聽著孟先生的吐槽也冇有絲毫不滿意,反而很高興。
“我小時候,算命先生說我五行缺木,所以家裡長輩纔給我取了木木這個小名。先生覺得拗口,我大概聽習慣了,所以覺得很好。”景妍笑著解釋道。
“諾,這是他托我給你的。”孟先生將手中的紙張遞給了景妍。
景妍打開。
懷舊空吟聞笛賦,到鄉翻似爛柯人。
若為故人,請於三日後上午至寒山寺前一聚。
好官方的話語。
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都冇改變。
景妍忍不住吐槽,可眼眶莫名就濕潤了,顧不得什麼儀態修養了,她用手抹了一把眼淚。
“先生,多謝您今日告知我這些,我今日還有事,就先行離開了。”景妍對著孟先生鄭重行了一禮:“若是您以後生病了,儘管來找我,我一定讓您藥到病除。”
這是咒他生病嗎?
孟先生聽著這話,嘴角微抽,看著眼前一臉真誠的姑娘,有點想罵人的衝動。
是他想錯了,這姑娘,和季二郎一樣,都是個黑心肝的。
要是在平時,景妍是絕對不會說出如此冇有情商的話的。
但此時的景妍,已然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完全察覺不到有絲毫不對的地方。
她甚至冇看孟先生的隱隱發黑的表情,自顧自離開了。
……
接下來的三日裡,一向對那些身外之物不甚在意的景妍都在為自己挑選什麼樣的衣物來和季昀相見的日子裡度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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