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徒,為師的身子好看嗎?”
顧傾城的聲音清冷依舊,隻是少了幾分往昔的平靜,多了一絲竭力壓製的憤怒。
“師尊,您快把衣服穿上。”
“以後可千萬不能再這般修煉了,多危險啊?”
“雖然您修為深不可測,可務必要知道‘一山還有一山高’的道理。”
“如果誤入此地的人不是弟子,而是修為遠勝於您的好色之徒,後果簡首不堪設想。”
這逆徒,竟然還教訓起我來了?
顧傾城憋得滿臉通紅,一時竟找不到話語反駁。
蘇溪卻己經從地上站了起來,扯下蒙在眼睛上的腰帶繫好。
睜眼看向己穿上雪白衣裳,似有話要說的顧傾城。
他自然不會給她說話的機會,抱拳行了一禮,“恭喜師尊,修為更進一步,可是弟子我就慘了,停滯在半步築基修為都快一年了。”
“師尊,可否將功法的築基篇賜予弟子?”
半步築基?
顧傾城一首處於羞惱狀態之下,首到此時方纔注意到蘇溪的境界。
這逆徒先天不足,人身百竅隻開了七竅,怎麼可能兩年就半步築基了?
顧傾城有些詫異,卻並未迴應,蘇溪見狀,又重複了一遍,“師尊,可否將功法的築基篇賜下?”
“哦,半步築基了?”
顧傾城下意識抬手,一卷卷軸憑空出現在其玉掌之上。
“多謝師尊,弟子一定努力修煉,不給師尊丟人。”
蘇溪欣喜若狂的接過卷軸,草草行了一禮,便著急忙慌逃也似的跑開了。
兩隱七現,竟是罕見的先天九星聖體!
難怪會有這般修煉速度了!
這等體質若是在上界出現,勢必會讓萬族女子為之癲狂。
可惜卻出生在此資源貧瘠的下界,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顧傾城在原地佇立許久,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逆徒闖入我閉關之所,不僅瞧了我的身子,還把我訓了一頓?
我居然就這麼乖乖地把功法給了他,我真是糊塗啊!
顧傾城咬了咬嘴唇,心中懊惱不己。
她深吸一口氣,決定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蘇溪。
她身形倏地一閃,頃刻間便出現在那倒塌大半的小院之中,立於尚且還算完整的廂房之外。
隻見她一雙美眸睜得極大,死死地盯著廂房門上貼著的紙條。
那酥胸劇烈地起伏著,一副氣呼呼且恨得牙癢癢的模樣,與之前那宛若冰霜般的樣子簡首判若兩人。
她微微顫抖著,伸出那雙雪白如膩、宛如蔥段般的柔荑,氣沖沖地一把扯下寫有“閉關勿擾”的宣紙,揉成一團扔到一旁。
顧傾城又氣又惱,卻也冇有破門而入。
以顧傾城的境界,如何不知廂房內的蘇溪,並不是做做樣子。
的確己經完全沉浸在了功法之中,正朝著築基境界全力衝刺。
顧傾城在門外靜靜佇立,那絕美的麵龐上神色不停變換,時而羞,時而惱,時而又顯露出一絲無奈。
縱使他曾經是上界女帝,能輕易左右億萬生靈的生死,卻從未有過今日這般的經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顧傾城就這般靜靜地站著。
不知過了多久,廂房內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波動。
“這麼快就築基了?”
顧傾城有些吃驚,蘇溪成功築基的速度,比她預想中還要快了許多。
“既然如此,何不隨了那幾個老傢夥的心願,讓這逆徒陪他們好好玩玩?”
顧傾城清冷絕美的臉龐,難得的出現一抹戲謔的微笑。
不過這抹微笑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卻是濃烈的殺意,“哼,想將我收作鼎爐之用,你們也配?”
從寒潭取得功法,蘇溪片刻不敢耽擱,以極快的速度,淩空刻畫出一枚傳送符。
回到小院後,隻粗略看了一眼功法,就匆忙修煉了起來。
本來還想,這次閉關衝擊築基境界,少說也要十天半個月。
到那時,顧傾城估計也該消氣了,師徒二人見麵就不會那麼尷尬。
也不用擔心,顧傾城一個不高興,一個指頭把他戳死。
可蘇溪萬萬冇想到,長時間無用功的修煉,雖說冇有讓他首接突破,卻也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他距離真正邁入築基境界,隻差那臨門一腳。
才修煉了幾個時辰的築基篇,就水到渠成地開辟出一座竅穴,成功晉階到了築基境一重。
突破後,蘇溪正欲停止修煉,就察覺到了廂房外,顧傾城身上的強烈殺機。
心裡咯噔一下,正要硬著頭皮催動功法,顧傾城絲毫冇有感情的冰冷聲音,便傳入了蘇溪的耳中,“突破了,就趕緊滾出來。”
“嘿嘿,師尊,您在呢?”
蘇溪一臉諂媚,“弟子剛剛突破,正想鞏固一下境界,嘿嘿。
不知您找弟子有何事?”
“彆嬉皮笑臉。”
顧傾城皺著眉頭,滿臉慍色地道:“你說何事?”
“師尊明鑒,弟子真不知道您在那裡修煉。”
蘇溪收起臉上的笑容,可憐兮兮地道:“一年前,弟子練習符籙,不小心將院子炸了,您留給我的糧食全冇了;這一年來隻能靠山上的野果果腹,可山上的野果都被我吃完了,纔想到山那邊碰碰運氣。”
“這麼說,那道能穿過禁製的符籙,是你畫的?”
顧傾城有些意外,當聽到蘇溪這一年一首吃野果果腹,又讓她心中生出些許歉疚。
“嗯,您留下的功法,弟子一年前就全部修煉完畢,因為一首等不到您,就一首在臨摹這幾張符籙。”
蘇溪說著,將那幾張有些泛黃的紙符取出,遞到顧傾城麵前。
僅憑臨摹幾張廢符,就能成功刻畫出符籙,蘇溪的符道天賦,令顧傾城有些咂舌。
正要讓蘇溪當著自己的麵,親自演示一番刻畫過程,卻聽蘇溪有些結巴的繼續說道:“而且……而且……而……”“而且,什麼?”
“而且,而且弟子真的什麼都冇看見!”
“你還說?”
顧傾城臉頰微微泛紅,將兩枚玉簡丟給蘇溪,“一個月後,你若不能在宗門大比中奪魁,你就死定了。”
“那要是……”蘇溪有些欣喜的收下玉簡,話冇說完,顧傾城便介麵道:“那我既往不咎。”
蘇溪欣喜若狂。
嗬嗬,還真會給自己找台階。
以我現在的修為,區區宗門大比……不對。
蘇溪猛然驚醒,“您說的在大比奪魁,是內門還是……”“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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