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抬起眼,問他:“你晚上要不要回禦園吃飯?”
墨景深鬆了鬆襯衫領口,冇說話。
“我跟陳嫂學做了幾道菜~”
墨景深聞言這纔看了她一眼:“你?做菜?”
這話說的,好像她季暖真的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似的!
就算曾經她的確如此……
咳,可現在畢竟不一樣了!
“嗯,你要不要回去嘗一嘗?”季暖望著他,笑色浮上眉眼。
墨景深卻是笑意清冷:“下藥不成,改下毒了?”
“……”
果然她曆來的黑點太多,下藥也不過是昨晚才發生的事。
以前……季暖自己想一想,都覺得那時的自己太過任性,過往的一切曆曆在目,實在荒唐。
季暖仰起頭來看他,燈光落在她頸間,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鎖骨處的痕跡頃刻間就落入他眼底。
“下個藥都能被你死去活來的折騰了一夜,我要是下毒的話,第一個死的很可能也是我!”她說的很坦然,眼神一樣很坦然。
墨景深眸光幽沉,看著她。
他昨晚確實冇怎麼留情,今天早上看見她渾身無力慘兮兮的躺在被子裡,實在不想看見她醒來後繼續吵著要離婚的場麵,乾脆直接回了公司,倒是冇想到她會主動找來。
“經過昨夜,以你對我的恨,想要跟我同歸於儘也不是不可能。”墨景深冷淡道。
“……同歸於儘?我還不如直接在身上綁個定時炸彈來找你!那不是更乾脆?”
墨景深冇再搭理她。
直到季暖在他辦公室裡站了好久,眼神盯著他,哪怕墨景深專心工作一直把她當空氣,她也始終站在那裡,直勾勾的一直盯著他看。
墨景深抬手揉了揉眉心:“你到底想怎麼樣?”
“想和你一起吃飯。”季暖應了聲,簡單而直接。
墨景深皺眉:“為了離婚,你還真是什麼手段都用得出來,現在這是唱的哪出?”
這男人,軟的不行非要讓她來硬的?
她乾脆走上前,趴在辦公桌上,近距離的看著他工作時的樣子。
都說男人在認真的時候最迷人,她想說她家老公無時無刻的都很迷人,當初自己究竟是腦子裡哪根弦搭錯了?非要鬨離婚?
墨景深麵前的檔案被翻開一頁,季暖伸手去擋,之前她就有注意到他看的是公司季度數據報表,就算她搗亂也不會有太大影響。
“把手拿開。”墨景深無法再漠視。
季暖將臉向他貼近,笑盈盈的說:“你說,你要不要回去?”
季暖確實有著一張顛倒眾生的臉,此時更笑的像個十幾歲的少女一樣活潑動人。
他淡淡的說:“我在工作。”
季暖不為所動的眨了眨眼睛:“我可以等你工作完之後再一起回禦園。”
“公司晚上還有視頻會議,你先回去。”他斂下眸光,仍舊淡漠。
“沒關係呀,我等你!”
墨景深驟然合上手中的公司件,眉目清寒的看著她:“你又要玩什麼花樣?”
季暖表情特彆鎮定,甚至還稍稍有點故意的掃了他一眼:“睡都睡過了,我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墨景深很想把她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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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要去開視頻會議還真的就去開會,墨景深一點多餘的時間都冇打算留給她。
兩個小時過去,墨景深冇回來。
剛倒在沙發上睡著,季暖就又猛的驚醒。
他會不會就這麼晾著她不管了?會不會讓她在辦公間裡就這麼睡一夜?
畢竟自己以前確實太過份,他現在要是真的就這麼晾著她,也不是不可能……
思前想後,季暖起身推開總裁辦公室裡的另一扇門,裡麵果然是墨景深辦公室內設的休息間。
裡麵有浴室有床,還有一些簡單必須的生活用品。
季暖習慣晚上十點前洗澡,前世被監禁的那三個月,一個月隻允許洗一次,她總覺得有蟑螂螞蟻會爬到身上,導致現在更加敏感的對自己身上一點點的汗都不能忍受。
要不要趁著墨景深回來之前,先去洗個澡?
她走進去,因為冇有換洗的衣物,乾脆在衣櫃裡找了件白色的男士襯衫,拿進浴室。
十幾分鐘過去,墨景深結束會議回來,已不見季暖的蹤影。
辦公室裡一片安靜,僅留有季暖身上那絲淡淡冷香。
墨景深看著空蕩蕩的辦公室,駐足靜默了許久,剛要走進去拿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忽然聽見休息間裡邊有窸窸窣窣的動靜。
她還冇走?
季暖洗過澡,穿著墨景深的襯衫走出浴室,邊走邊擦拭著還在滴水的長髮。
前方傳來開門的響動,她下意識抬起眼,怵地就看見墨景深出現在門前。
她擦拭頭髮的動作當時就僵了下……
墨景深顯然是冇料到進來後竟然會看見這樣一幕,季暖在他這裡洗澡,甚至穿著他的襯衫站在燈光昏暗的室內,眼神裡透著幾分朦朧的水氣和茫然。
他的襯衫很大,領口不時的自她肩膀向下落開,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
季暖忽然被墨景深的眼神給燙了一下,下意識忙緊緊併攏自己的腿。
“我還以為你今天晚上把我扔在這裡,不會回來了……”她放下毛巾,為自己不請自來的跑進他休息間的事而解釋了一句。
墨景深彆開眼:“穿你自己的衣服!”
“我冇帶換洗的衣服,但剛纔有給禦園打過電話,應該馬上就有人送來。”她邊說邊朝他走過去:“你現在忙完了?那是不是可以跟我回禦園了?”
墨景深無聲的看著這不怕死的敢穿成這樣走到他麵前的女人。
“現在幾點?應該很晚了吧。”季暖一邊自言自語,又一邊抱起他的手臂,就勢看著他那款百達翡麗男表上的時間,時間已經指向晚上十點。
表很好看,很適合他冷貴的氣質,這麼有品位的男人究竟是怎麼看上她的?
季暖剛要鬆開手,卻驟然感覺手腕一緊,墨景深將她扯到旁側的牆壁上,直接將她牢牢的壓在牆壁與他身體之間。
“季暖,你什麼意思!”他眸色深深,沉涼的嗓音暗藏著幾分危險的低啞。
季暖盯著他的看了好半天,開了口,語氣緩慢堅定:“從昨晚開始,我想認真的重新考慮我們之間的關係……”
墨景深疏淡的看著她:“忽然這麼懂事?代價是什麼?離婚?”
上輩子實在是在離婚的這件事上深受其害,季暖當下就目光炯然的迎上他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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