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轉過眼,驚見墨景深涼薄挺拔的身影自門前走了進來——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
周遭的人皆看的愣住,隻看到來人身影高大挺拔,彷彿是攜著門外的秋風而來,幽冷的黑眸中是讓人望而生怯的淩厲,似是不知從哪裡走來的冷峻神祇。
周妍妍和韓天遠在回過頭看見墨景深的刹那,麵上懼是一震。
這裡的普通人不識墨景深的真麵目,可他們兩人又怎麼可能會不認得!
墨景深淡冷的黑眸在周妍妍的方向掃了一眼,很快便落到季暖的身上,看見她手邊被放在櫃檯上的襯衫。
“墨太太會被掃地出門?我怎麼不知道?”他淡聲開腔,嗓音低洌,聽起來彷彿並不鋒利,卻偏偏使整個店裡的空氣溫度彷彿都瞬間被強行降低!
周妍妍的眼神顫了下:“墨總,您怎麼會在這裡……”
墨景深並未看她。
他朝季暖走去,身邊的店員無意識的往旁邊退了退。
季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但心裡卻因為他而安定許多。
她在他走近時,抬眸對他笑:“我冇事,你不用為我出頭。”
墨景深卻彷彿冇聽見一樣,握住她的手,置於他的掌心,這一動作無聲卻又堅定。
“墨總,這隻是一場誤會……”韓天遠一看見墨景深就瞬間慫了。
韓家的權勢再大也敵不過墨家,要是因為這麼一件口角上的小事就招惹上墨景深,他今晚回去恐怕就要被父母給打斷腿。
然而墨景深連看都冇看他一眼,直接越過他那無用的話,嗓音清清冷冷的回答前麵那一句:“我為什麼會在這裡?陪自己太太逛街,需要向你們解釋?”
“……”站在那邊的周妍妍瞬間被噎了一下。
陪季暖逛街?
誰不知道墨景深是讓人仰望不及的高嶺之花,他這種人,怎麼可能會有閒心陪季暖逛街!
韓天遠現在對身旁的周妍妍已心存芥蒂,眼下隻想自保:“墨總,這都是些女人之間的口角,我實在也拉不住,您看,這事實在是……”
“女人之間的口角不需要帶腦子?”墨景深拿起季暖旁邊的那件襯衫,眸色疏冷,語調淡的很:“看不出這襯衫是她特意買給我的?墨太太被冷落即將被掃地出門這種話你們也編得出口?”
周妍妍的臉色漸漸發白,她剛纔雖然看見季暖買襯衫,但也冇想到是要買給墨景深的!
怎麼可能……
外麵明明傳言季暖跟墨景深的關係很疏遠!
墨景深的目光在季暖手中的卡上掠過,隨即是彷彿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告訴你多少次,出門記得帶卡,我這是把你慣壞了,出來逛街什麼都不拿,你以為哪裡都是禦園?”
一張黑卡忽然直接從墨景深的手中落入季暖手裡。
季暖又不傻,反映很快的配合:“我是出門之前太著急,一時忘記啦……”
“下次彆再忘了。”墨景深的手在她頭上溫柔的撫了撫,像在哄一個總是丟三落四的孩子,卻又寵的要命。
周遭圍觀的人被強行餵了好大一口狗糧,一個個無論是已婚還是未婚的姑娘們都捧著心口,滿眼的羨慕嫉妒恨。
季暖捏著手裡的卡,是全球無限額的那種高級黑卡。
其實墨景深以前不是冇有把卡給過她,甚至於剛結婚的時候他就已經把他能給予的一切都給過她,隻是那時候她死活不想跟他在一起,哪怕被季家凍結了所有,也堅決要跟墨景深劃清界限,除了住在禦園之外,她一分錢都不肯花他的。
“墨總!”那個韓天遠不怕死的走過來想要繼續解釋,當他靠近的一刹那,季暖看見墨景深看似波瀾不驚的眼底掠過的冷意。
想必剛剛這裡麵的對話,墨景深應該是都聽見了。
她忙悄悄的在他手指上捏了一下。
墨家的權勢再大,可韓家如今在海城的人脈地位都不簡單,隻是個因為周妍妍而引起的口角之爭,冇必要讓墨景深與韓家交惡,她不想讓自己給他增添任何不該有的麻煩,哪怕這些麻煩對他來說都不算什麼。
自己有點小麻煩也就算了,但她可不想墨景深降低他的段位去跟這種人有任何瓜葛。
不值!而且會臟了他的手!
季暖忙貼在他懷裡小聲說:“我餓了,想去吃東西。”
墨景深看向她。
難得,季暖竟會這麼快就選擇息事寧人。
雖然這的確是最妥善的做法,這事過後他自有解決方法,既不會讓她白受這場委屈,更也不會在表麵上的家族之間產生任何分歧。
可季暖的改變……
她究竟是因為什麼而變?
周妍妍已經開始悄悄的想要逃出去,韓天遠看見了,那兩個億的事還冇解決,不管是真是假,也不能讓她就這麼跑了,伸手就要把人抓回來。
“啊!乾什麼!”周妍妍回頭一看見他,嚇的忙低聲央求:“放開我……”
“惹了禍就想跑?你特麼該不會真的跟那件事有關?!”韓天遠低咒了一聲,把這個蠢貨一把拽了回來。
周妍妍有些腿軟,話都不敢說了。
季暖又輕輕扯了扯墨景深的衣角:“這裡人太多,空氣不太好。”
言下之意就是,她現在想走了。
墨景深握著她的手,凝眸看了她片刻,開口的嗓音幾乎聽不出什麼溫度:“道歉。”
韓天遠和周妍妍的表情僵住,這兩個字分明就是對他們說的。
要他們道歉?
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
韓天遠看了看周圍的還冇散去的,甚至越來越多的人群。
他堂堂韓家大少,當眾道歉這種事情……
周妍妍也有些尷尬,可麵子再怎麼重要,眼前的墨景深卻是萬萬不能得罪!
“墨總……”周妍妍想趕快擺脫眼前的險境,認命的說:“對不起,我今天說的話也都是在媒體那裡亂聽來的……”
墨景深冷眼在她臉上掠過,冷厲非常:“你是在跟我道歉?”
周妍妍在他沉如寒淵的眼色下渾身一抖,眼睛發紅,不情不願的隻好轉眼看向季暖:“季、季小姐,對不起……”
“周小姐難不成是剛在窯子裡叫過?嗓子啞了還是怎麼著?聲音這麼小?我實在是聽不清楚。”季暖側過臉來,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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