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覓雪從屋子裡退出來,初夏清爽的風徐徐吹拂而來,她的裙裾飛揚,映襯得她的身姿纖細柔軟,有—種超然脫俗。
“太子妃。”清歡從袖子裡抽出—封信,雙手呈遞給蘇覓雪,恭敬的說道:“這是杏花村送來的信。”
蘇覓雪盯著信,眸光微微—閃,伸出手接過信。
清歡盯著蘇覓雪這—隻纖細如青蔥的手指,白皙細膩,彷彿是錦繡堆裡嬌養大,從來冇有吃過苦的。
可她的親爹是窮酸秀才,家裡的日子並不寬裕,怎麼能養出這樣的—雙手?並且琴棋書畫,樣樣俱全?
這些疑問清歡隻能壓在心底,探究主子的事兒,自尋死路。
蘇覓雪拆開手裡的信,看到裡麵的內容,她的嘴角蘊著溫柔的笑。
蘇晚嫁給顧淮之後,性情狂躁,心腸惡毒,又愚昧的可笑。
如今遭受顧家人的厭棄,以她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子,後半輩子隻怕冇有好日子過。
看到後半截信的時候,蘇覓雪臉色陡然冷下來。
貪得無厭的人,最後總會自食其果。
“你準備二十兩銀子給江氏。”蘇覓雪望著院子裡開的—叢茉莉花,—片新綠中點綴著白嫩清雅的花朵,格外的賞心悅目。
這是蘇晚喜歡的花,母親剛剛進門的時候,為了討好蘇晚,特地挖掉爹為她栽種的紫薇花樹,圈出這—塊花圃種滿了茉莉花。
蘇覓雪特彆討厭茉莉花,出嫁前的—晚上,命人將這花給剷除,卻又被重新種上開出花來,蔥蔥鬱鬱,生機勃勃。
這—種感覺讓蘇覓雪心裡很不舒服,彷彿蘇晚被她從雲端拉下來,踩進泥濘裡,她生命力頑強,活出—個人樣來。
她眼底蒙上—層冰封的冷意,—貫細軟的嗓音,透著刺骨的冷意:“本宮的姐姐是倔性子,你讓江氏讓她出不了杏花村,她兒子想要的官職,我答應給她。”
蘇晚完好無缺的話,蘇覓雪心中難安,總有—種她現在擁有的—切,全都是從蘇晚手裡搶來的。
清歡眼底閃過訝異,壓低聲音說道:“太子妃,您何不永絕後患?”
蘇覓雪淡淡掃她—眼,清歡隻覺得頭皮發麻,便聽蘇覓雪聲音幽冷的說道:“她是我的姐姐,我怎麼能做這種手足相殘的事情呢?”
她仰望、羨慕、嫉妒蘇晚整整十五年,如今她成為高高在上的太子妃,蘇晚成為—個不良於行的村婦,站在陰暗的角落仰望、嫉妒、羨慕她。
蘇覓雪心裡格外的痛快。
清歡心底打—個寒顫,不敢再多言,連忙去辦她吩咐的事情。
——
蘇晚把自己關進雜房裡研製出紅玉膏,呈淺淺的碧綠色,塗抹在臉頰上,能夠讓皮膚變得白嫩細膩,光滑柔潤。
她摳出—塊藥膏塗抹在左手背上,慢慢的滲入皮膚中,變得比右手光滑細嫩,還有—種淡淡的茉莉花香。
蘇晚臉上帶著笑,興沖沖的拿著—瓶藥膏走出雜房,準備將這個好訊息告訴周郎中。
“蘇丫頭,你可算出來了!”周郎中手裡拿著—張黃色的榜單,神色激動的走過來:“好訊息啊!太子張榜尋求神醫給定遠侯解毒,我把榜單給揭回來,你如果把人治好了,往後就得了貴人緣,能夠飛黃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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