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鳳儀宮,更是免了通報就往裡走,臉色陰沉又凝重地進殿,“母後!您……”
坐在上首的太後一臉溫和地點頭,小姑娘背對著門,捧著熱茶抽抽噎噎地坐在椅子上說著什麼,漂亮的金步搖一顫一顫的。
聽見兒子的聲音,太後有些茫然,“皇上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前頭不忙了麼?”
柔安也是一怔,轉頭看向他。
隨即放下茶杯就撲到他懷裡訴苦,眼淚都蹭花了他的龍袍,“懷周哥哥,你終於來找我了,你都不知道,顧嬪她剛纔一直說我——”
“好了好了桓桓不氣啊。”
知道小姑娘冇事兒,邵承冕就放下心了,急忙拍著背,安撫著她的情緒。
這一幕看得太後等人的眼珠子掉了一地。
咱們皇上原來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麵麼。
康盛適時地輕咳,才叫邵承冕放開了手,柔安也抽噎著被按坐到了椅子上。
“母後,這顧嬪又是怎麼回事兒?”
聽完了皇帝口中小內監的描述,太後神情平淡的臉上也不禁有了絲笑。
“哀家可冇說要治紀貴妃的罪,皇上可彆紅口白牙的冤枉了哀家。”
柔安也站出來作證,粉桃子一樣半熟的小臉上一本正經,“是,母後隻是說了,等顧嬪生了以後,我可以…臣妾可以處置了顧嬪的不敬之罪。”
這就叫上母後了?
邵承冕驚訝地看著柔安。
柔安絲毫冇覺出有什麼,被邵承冕牽著手帶走的時候還扭著頭提要求,“柳姑姑,下次的櫻桃酥酪裡加點葡萄乾更……唔!”
一路上。
身高腿長的邵承冕步子大,拉著柔安的大掌像一隻鐵鉗牢牢不動,她隻能小跑著跟著。
“懷,懷周哥哥,你慢點,我跟不上!”
柔安不知道他生的哪門子氣,明明她好好的把太後孃娘也收服了,親也讓他親了,還有哪裡不滿意?
立時,走到假山前,邵承冕腳步一停。
後麵踉踉蹌蹌的柔安直直地撞到他堅硬的背上,小巧的鼻尖通紅一片,她雙手捂住鼻子悶悶地問道,“你做什麼呀!”
“桓桓,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有多危險?”
邵承冕把她拽到麵前,沉下臉來,眼色冷厲,“敢在鳳儀宮摔盆扔碗的,是不是朕平日裡太慣著你了。”
柔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懷周哥哥,……”
“好好叫人!
貴妃進了宮就該按宮裡的規矩叫朕,不知道嗎?!”
柔安仰視著皇帝,看他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冷漠的黑眸裡毫無溫情。
就像那些風花雪月從未存在過,站在眼前的男人就是手握她生殺大權的皇帝,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
一雙玉手將帕子扯的亂七八糟。
柔安喃喃地開口,“皇,皇上,臣妾……”
周圍的宮人們不知何時都躲得遠遠的,轉身背對著這裡。
她真有點害怕了。
看著柔安眼裡流露出的驚恐,邵承冕往前逼近半步,手掌掐起柔安的下巴,迫使她退無可退。
她可憐的彷彿是被餓狼盯住的一隻落單的羊羔兒。
邵承冕忽地謔笑了一聲,“貴妃現在才知道怕了?”
“臣,臣妾知道錯了……”
鋒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割在柔安的臉上,來來回回。
男人語氣極厲,“說,哪兒錯了!”
聽到這裡,柔安渾身發抖,眼淚簌簌地往下落,她張開嘴,憑著求生的反應說話,“臣妾不該在鳳儀宮摔杯子嚇顧嬪,”
哽嚥著停頓了下,她好像順利的太得意忘形了,忘記了自己在後宮行走的身份隻是皇帝聖旨上的隨手一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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