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盛大驚失色,他連忙看向鄭廣海。
鄭廣海撓著頭也一頭霧水,不知皇帝說的哪兒和哪兒的賬。
……
午後靜謐,庭院內傳來沙沙的灑掃聲,院內的海棠開的正盛,沉甸甸地壓在枝頭上。
柔安進門的時候,就見老夫人坐在上首,劉嬤嬤和翠娥在旁邊陪著說笑。
“祖母。”她蔫蔫的,找了把椅子坐下了。
老夫人朝翠娥抬了抬手,翠娥就帶著丫鬟們心領神會地下去了。她好笑著問,“我們桓丫頭馬上是貴妃娘娘了,怎麼還不高興。”
“祖母,您彆說笑了。”柔安低頭絞著帕子。
聽著孫女勉強的話,老夫人歎了口氣,“祖母是過來人,少男少女的那些繾綣心意也都經曆過, 隻是封了妃就是皇上的女人,萬不可有二心啊。”
“桓桓知道。”
老夫人點點頭,從她手邊的箱子裡捧出來一個匣子,示意劉嬤嬤給柔安送過去。
柔安打開,上層擺滿了一條條的小黃魚兒,下麵是成卷的銀票和大半盒碎銀。
“祖母冇什麼本事,侯府也是靠著你母親才能發家,這些東西原本是想留著給你添妝的,卻冇想到咱們得入宮這一環,那兒常年見不著外人,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老夫人說著開始抹眼淚。
眼眶子淺的柔安也被感動到了,畢竟這份祖孫情是真情實意的,她一邊流淚一邊笑著安慰,“祖母,宮裡什麼都有,我如今是貴妃!”
“孫女兒說不定進了宮裡能得了皇上的喜愛,給咱們家光耀門楣呢。”
看著柔安強顏歡笑的樣子,老夫人心疼地握著她的手。
“不用你去為家裡綢繆什麼,隻要知道你在宮裡平安無事,祖母也就放心了。”
彆家的閨女要是能進宮,必定是千恩萬謝,帶著家族榮耀去的,但他們侯府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若是可能,寧願嫁給個寒門之子,她父兄還能時時照看著。
祖孫倆說了好一會兒話,直到天色都暗了下去,翠娥進來報說,侯爺叫老夫人和姑娘去吃團圓飯,幾人纔出門。
飯擺在了俞氏的院子裡。
屋裡燭火通明,窗紙上還細心地貼了喜字。
丫鬟們麵帶喜色地端著托盤魚貫而入,
看著一道道或清淡或甜口的菜式被擺上桌麵,紀清妍捏著手帕皺鼻子,身旁的紀時澤狠狠瞪了她一眼。
菜上齊了,丫鬟們都識趣地退了出去,關上門。
看著麵色不一的各人,紀侯爺端起酒盅道,“今夜家宴,一是為著柔安十五歲生辰,二也是為著柔安封了貴妃娘娘,咱們家一起吃頓團圓飯。都高興些。”
柔安嘴角露出一個安撫的笑,看向兄長,“是呀,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麵呢。”
紀時澤沉默不語,跟了一杯酒。
相比而言,俞氏倒是最識大體的了,她打趣著,“下次再見便是我們向貴妃娘娘行禮了。”
柔安隻是笑,“那我在咱們家最小,你們豈不是吃大虧了。”
話是笑著說的,可在場的人都能品出苦澀的滋味。
紀時澤見不得她這樣,伸手給她夾了好幾筷鮮蘑菜心,低聲哄著,“多吃點,咱們家的廚子知道你要進宮了,特意給你做的。”
一聽到進宮兩個字,紀清妍就嫉妒不已,反正她現在都破罐子破摔了,能噁心她一下更好。
“是啊。”
紀清妍慢條斯理地夾起一塊櫻桃肉放進嘴裡咀嚼,怪聲怪氣,“在家可不得多吃點,到了那兒吃飯都是有分例的,若是不得寵,那可連塊葷腥都見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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