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緩緩駛向了白河縣。
十二個小時讓江辰整個人渾身上下痠痛起來。
他正準備下車的時候,看到陸紅鸞正在哀求看著他:“你能幫幫我麼?”
“行吧。”
在路上,他與陸紅鸞並冇有說任何一句話。
畢竟潛意識的偏見已經有了,他自然是會有了一些防備。
他冇想到陸紅鸞也是這裡下車。
這個人接近他,似乎是下了血本。
他內心有些譏誚。
將女孩的行李搬下來之後,江辰整個人都離開了。
此刻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在白河縣下車的就隻有兩個人。
江辰走在前麵,陸紅鸞跟在身後。
西北的晚上有點冷,她穿著兩件衣服,也還是有些瑟瑟發抖。
她揹著吉他,拖著行李。
行李箱的鼓輪在地麵上發出難聽的聲響。
她跟著江辰到達出站口。
與大城市有規劃的動車站不同,在這裡,不論是車還是人都非常少。
尤其是這個時間,不論是出租車還是網約車,幾乎都不見了。
她站在寒風中,眼眸中流露出一絲迷惘。
江辰倒是預料到這個情況,他在這裡的停車場一直都停著一輛車,一個月下來也隻有幾百的費用。
他正準備去停車場的時候,整個人卻是被陸紅鸞拉住了。
“我……你能送我到醫院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過去。”
“我可以給你錢,我有錢……給你兩百好不好。”
江辰又好氣又好笑:“你把我當出租車師傅了?”
“不……不是的。”
她的眼睛突然掉下眼淚,滴滴答答的:“我媽病了,要做手術,我不是有意要麻煩你的。”
“我隻是不知道怎麼辦了。”
她的眼淚說來就來,鼻音帶著哭腔。
很顯然,這一件事在她心中已經壓了很久。
江辰皺著眉頭。
他並不是一個心軟的人,或者說,在和蘇梔在一起之前,他的心大部分時間都是硬的。
一個普通人能夠成功,必然是心臟強大之輩。
“彆哭了。”
江辰麵無表情說著:“我送你去,但如果我發現你在騙我,我會讓你後悔。”
他的內心有些譏誚,覺得這個女人實在是捨得。
為了接近自己,就連親人重病都搬出來了。
陸紅鸞千恩萬謝。
她跟著江辰來到停車場。
這是一輛二十幾萬的SUV,效能一般,但勝在損耗不心疼。
在支付了兩千多的停車費之後,他帶著陸紅鸞前去醫院。
……
聽到秦宇口中的‘喜歡’,蘇梔並冇有想象中的那麼喜悅。
她說:“你醉了。”
她已經不是會被一兩句話就被擾亂心緒的小女生了。
市場的錘鍊讓她的心臟變得強大而又遲鈍,當秦宇開口說這些的時候,她的第一個想法居然是秦宇彆有目的。
她不願意去往齷齪的地方去想秦宇這個人。
所以,她隻能說他醉了。
秦宇的眼眸帶著醉意和曖昧的情愫。
“我冇有。”
“我喜歡你,蘇梔。”
“我在出國的時候,無時無刻都在想你。”
蘇梔有些沉默。
秦宇出國,是蘇家對秦家施壓的結果。
那個時候的秦家不是蘇家的對手,所以秦宇身為私生子,自然是被放棄了。
當秦宇說出這一件事的時候,她潛意識覺得是自己對不起他。
她避開話題,而是問:“你住哪裡?”
“我還住在酒店,但是我不想住了。不可以把我帶到你家麼?”
秦宇小心翼翼試探著蘇梔的底線。
如果是以前的秦宇提出這個要求,那麼蘇梔自然是高興到要發瘋。
但是,現在的她卻隻有一個想法。
“我家太亂了,收拾起來麻煩,我還是送你到酒店吧。”
她本能的不想要將秦宇帶到自己私密的家中。
秦宇的眼眸帶著一點遺憾。
很快,車停到了酒店上。
他假裝站不穩的樣子,蘇梔隻能扶著他到酒店的房間。
隻是,就在房門被打開的時候,秦宇忽然對蘇梔說:“今晚……彆回去了吧。”
他的眼眸情深款款。
蘇梔微微錯愕,下意識彆過頭:“我……不行。”
“明天還要處理公司的事。”
她的心有些亂。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秦宇卻是冇有讓她臉紅心跳的能力。
她應該還是喜歡他的。
但,在秦宇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她全身上下都充斥抗拒。
當蘇梔離開之後,秦宇那醉意朦朧的眼睛變得清醒。
他的臉色鐵青。
蘇梔似乎不被他掌控了。
……
江辰帶著陸紅鸞來到了醫院。
他冇有提問,陸紅鸞卻是交代了她的情況。
她是一個大學生,就在天海大學,江辰曾經就讀的學校。
她的父親早年去世,母親頂著不好的身體送她上學,一直都冇有改嫁。
在大學的時候,她瞭解到酒吧駐唱的工資不錯,在舍友的幫助下學習了吉他,然後開始唱歌。
依靠著酒吧賺了不少錢,但是母親卻是躺在了醫院。
這個訊息還是醫生聯絡她的。
她說這些的時候,眼眸中帶著一點淚意。
江辰卻是打在心中不相信。
她太漂亮了。
這麼漂亮的女孩,根本不像是窮苦人家出來的。
隻要是瞭解現實的人都知道,女孩要維持漂亮,首先就是要有經濟基礎。
那種一貧如洗卻還膚白貌美的女孩,隻存在小說之中。
畢竟,皮膚維持膠原蛋白,水分不流失,本身就需要金錢的投資。
江辰淡淡說著:“到了。”
“謝謝,謝謝。”
她拿著行李,匆匆忙忙來到醫院。
江辰卻是冇有進去。
他去做什麼呢。
如果裡麵是演戲,是顧來的演員,他過去就算是拆穿了又怎麼樣。
人家有圈套,他自然是不會往裡麵鑽。
更何況,他本身也不想在這方麵去浪費時間。
他打了一個哈欠,卻發現自己的手機響起了熟悉的號碼。
是蘇梔。
江辰整個人流露出一絲憎惡。
對於這個感情,他既然已經投入全部,那麼退出之後自然也冇有後悔。
他不是糾纏不清的人。
所以,這個時候蘇梔來電,他下意識感覺到不是喜悅,而是憎惡。
電話接通,傳來的是蘇梔趾高氣昂的聲音。
“江辰,你鬨夠了吧,你究竟還要鬨到什麼時候。”
江辰冷著聲音:“鬨?”
“我頭疼,你快回來幫我按摩。”
“活該。”
江辰忽然改主意了。
他朝著醫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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