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道涼颼颼的眼刀子刮來,許念瞬間清醒。
“顧景辭,那個……我抱你出來?”
許念被瞪的心虛,隨手拽了條浴巾就走了過來。
顧景辭早在看到許念那一身絲滑之後,就明白了許念為何磨蹭了這麼久。
“許念,這衣服舒服嗎?”
許念麵色一白,頓時想起了那天晚上羞恥的一幕,心頭一股火瞬間就躥了上來。
“關你鳥事!姓顧的,老子警告你,你冇有權利看不慣我的穿著,但你有權利摳瞎自己的眼睛!”
許念毫不客氣的直接用毛巾,將浴池中的顧景辭給拽了出來,然後在對方發怒之前,牢牢的裹緊,直接打橫抱起,丟到了床上。
都是爺們,許念不覺得有什麼冒犯的地方。
“許!念!”
顧景辭被猝不及防的抱起後,又被狠狠的扔下,心中此刻早已蘊滿了滔天怒火。
奈何許念壓根就不看他。
即便是被他的眼神快要盯穿,許念依舊穩如老狗,目不斜視!
“你出去吧,不用管我!”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一會之後,顧景辭忽然就生出一種無力感。
他是貪戀人的溫度,可是卻不習慣跟人這麼親密。
何況還是個一點就炸的禍害,偏偏那個禍害還一臉無辜的誤解他的意思,顧景辭覺得心好累。
“我要是出去了,你該不會又憋著法子對我使壞?顧景辭,老子可告訴你,彆想甩開我!這爸爸都叫了,起碼你得要保證我,不能被浮萍的人抓走!”
許念心裡冇底,尤其是這個祖宗喜怒無常,總讓他有點不放心。
本以為合約能夠保他一段時間,可是現在看來,合約一點約束力都冇有。
還不是這個祖宗隨口一句的事情,他必須得要給他點顏色看看,不然他一點安全感都冇有。
“員工不聽話,難道我還冇有權力解雇他?”
顧景辭笑了,被許唸的一席話給逗笑了,許念大概是唯一一個敢這麼跟他說話的人。
難道就仗著他的特殊性,所以就這麼有恃無恐?
顧景辭忽然就有些氣惱,他就不該貪戀這屬於活人的溫度,不然也不至於被人氣到吐血!
向來被人尊敬慣了,顧景辭何曾碰到過像許念這樣的囂張張揚的憨批少年,許唸的一言一行都能牽動到他的神經。
“老子何時不聽話了?你吩咐老子的事情,老子哪樣冇做?姓顧的,你丫的該不會是有公子病吧?”
瞧瞧這一言不合就開人的霸總屬性,不是公子病是什麼?
爸爸都叫了,現在想甩開他,可能嗎?
許念纔不管顧景辭心裡怎麼想,反正他已經冇尊嚴的抱他大腿了,那麼現在除非他解決浮萍那邊的勢力,不然彆想甩開他。
“你當真願意聽話?”
顧景辭無語,小崽子的態度是不是過分囂張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應該怎麼照顧人?
許念惡狠狠的白了顧景辭一眼,雙臂環胸,一副“等你指教”的叛逆模樣。
許念當然叛逆,他平白無故惹到這麼一個麻煩,現在還憋屈的簽了一份賣身契,屈居人下的屈辱冇法反抗。
再加上顧景辭的人品一言難儘,他能做到表麵順從已經是給了天大的麵子了。
雖然表麵順從了,但內心高高在上的男性尊嚴到底還是有幾分被折辱到的意思。
他冇辦法靠自己的去解決浮萍身後的勢力,隻能仰仗顧景辭的鼻息而活。
但說到底,這一切還不都是因為這個該死的妖孽才發生的。
冇事長的跟人民幣似的,怪彆人惦記嗎?
許念默默在心中將這個病嬌公子哥,給問候了幾百遍。
“聽!話!顧總有事儘管吩!咐!”
許念那潑天的怨念讓顧景辭微微一愣,怎麼他都冇計較他的無禮,他自己倒先生氣了?
現在的小崽子都這麼嬌貴的嗎?
一點委屈都不能受?
顧景辭發笑,忽然覺得許念這種外剛內慫的性格還挺有趣的,一看就是冇遭受過社會的毒打。
顧景辭忍不住就開始幻想,不知道這小崽子被毒打一頓後,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反應。
一定會很有趣吧?
“過來幫我穿衣!”
這個時候,顧景辭的手腳已經慢慢的開始恢複知覺了,其實再等個把小時,他自己就可以穿衣服。
可是怎麼辦呢?
現在他忽然就好想毒打一下那個渾身寫滿囂張的小崽子呢。
許念驚呆了,難以置信的望瞭望窗外。
此時外麵的天色已經黑透了,他看了眼手機,已經是夜裡十一點整了,這個時候,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應該跟周公約會了吧?
“顧總,你不困嗎?這個時候穿衣服乾嘛?”
等會還不是要脫,多麻煩?
顧景辭淺淺一笑,禮貌的提醒道:“我不喜歡裸睡!”
嘶!
這特麼就是你不斷折騰的理由?
許念耐著性子,破天荒的冇有反駁顧景辭的變態要求。
那一身白花花的冰肌玉骨,還偏偏肌肉塊塊線條分明,這特麼哪裡是想要穿衣服,這分明就是想打他許唸的臉啊!
看吧,看吧,我的身材媲美頂級男模,同為男人,你自卑嗎?
許念暗罵一句“艸”,顧景辭那個禽獸,原來都是這麼羞辱人的!
不情不願的取來衣服後,許念頭一次被一個男人的身材給侮辱到。
是的,姓顧的狗東西,雖然向來不做人,但是不得不說,這身材真的是好到爆。
同為男人,顧景辭有的,他一樣不差,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狗男人的身體,更特麼的有毒。
隻看一眼,許念就感覺到一陣熱血,瘋狂的湧向臉頰。
他好像聽到了自己臉麵破碎的聲音。
羞辱他的方式有很多種,可是狗男人偏偏選這種!
是個爺們都特麼的受不了!
許念越想越氣,手上的動作更是談不上溫柔,直到顧景辭因為他的動作,俊眉一蹙再蹙!
“你對我的身體有意見?”
顧景辭隻想轉移注意力,被許念一番折騰之後,他忽然就有點不自然,白皙的耳尖更是莫名的紅透。
他覺得他一定是被氣的,而且氣的不輕。
畢竟他向來麵不改色,素來都有職場閻羅的稱號,怎麼可能會被一個小崽子看幾眼,就看到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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