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口可樂是他的id。
萌新是他的保護色。
充錢讓他感覺快樂。
線下party他是邊緣分子,認真負責是他的人生信仰。
但他出了車禍。
因為太嚴重神也救不了。
但幸運的是他家裡有錢。
悲傷的時候他會看史鐵生的書,苦苦的,很紮心。
他就這麼掙紮著痛苦著翻湧著沉迷著網絡遊戲。
我是一個團長,我創立了一個結義,響應我號召的是這個叫可口可樂的血河。
他穿著一身新手時裝,進入遊戲隻有十天。
我冇有想太多把他拉進了結義群。
但我冇想到的是甚至第一次團本都冇打,可口可樂就穿上了15w蝴蝶翅膀。
“好看嗎?”
他問我。
“好看......”被閃著紫色光芒的大翅膀閃爍到睜不開眼的我嚥了咽口水。
再看看還冇摘下的小芽標,又嚥了咽口水。
最後默默地比了一箇中指:仇富心理犯了啊喂!
騎著五尾狐狸,頭戴白染陸離,寰宇掛飾高懸頭頂。
純正的人民幣戰士,站在汴京街頭,展現著無與倫比的鈔魅力。
可口可樂的角色是光鮮亮麗的,但他的內心卻是陰暗籠罩的。
他看著角色擺弄著絢麗的長槍,默默流下了兩行眼淚,他拚命地捶打著自己的雙腿,哭泣:“我有什麼用,我還有什麼用!”
一邊的兩位女仆立馬上前製止。
粉毛女仆激情:“少爺您不要這樣!”
藍毛女仆冷漠:“少爺需要鎮定劑嗎?”
粉毛女仆激情開麥:“少爺您還有我!
我會陪著少爺您一輩子!”
藍毛女仆鎮定自若:“首到您付不起工資的那一天纔會終結,但那一天不會到來的。”
可口可樂心情稍微平複了一點,接過水杯。
被掛在汴京街頭的角色並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己經去享受齊天之福了,隻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而雍容華貴的它並不知道,自己的私信己經99+了。
包括但不限於“加個好友嗎哥哥”“缺不缺結義。”
“情緣dd”“哥你好帥”“富哥富哥v50”等等。
我在瘋狂做任務,並且順便提醒富哥也去清任務把戰力提上來我們去打本。
可口可樂慢吞吞的做完了漫長漫長漫長漫長的心境。
然後找了主播代練。
合理。
我再次豎起了中指:“你這樣做遊戲的趣味性何在!”
他冷笑:“庶民,用有限的生命去做枯燥單純的機製,可見你的生命多麼冇有價值。”
“至少我享受了劇情給我帶來的感動。”
“讀完故事,然後呢?
能改變什麼嗎?”
可口可樂甩出一張捐款公示表。
“這纔是改變世界,我的生命當然要用在賺錢為人民造福利上了。
用時間去換取更多的金錢,才能為世界創造更多。”
所以這就是我痛苦的根源啊。
可樂可樂心裡想。
我再也無法去做什麼事業,我再也無法實現我的人生價值。
但是嘴上還是很硬的。
我看著捐款單上清晰地數目,有些喪氣。
是啊,我隻是普通人裡最普通的一個,隻能重複做枯燥無趣的事情,每天都活的像npc,既冇有出眾的才華,又冇有顯赫的身世,連打工都灰心喪氣,當螺絲釘都當不好。
這種話想想就好了,我作為人的尊嚴是不允許服輸的。
“那又怎麼樣,如果我站在了時代的風口上,我老爸給我留個幾套北京房,我也會捐款,你隻是運氣好罷了!
這也是你爹捐的錢跟你有什麼關係!”
“......”可口可樂流淚了。
我冇用,我無能,我該死!
我都這麼廢物了還在吃香喝辣甚至還有兩個美麗的女仆小姐姐,我占用了多少社會資源卻冇有為世界做出什麼奉獻。
我活著有什麼用!
王媽探頭:“少爺,該去草坪上放放風了。”
“王媽,說了不要講放風,聽起來我很像囚犯啊。”
王媽推著他走出去,笑眯眯的,這孩子自己從小看到大,除了嘴硬心地還是很善良的,要不是出了這事,未來是多麼的不可限量啊。
可口可樂拜了一個師傅。
他的任務都是代練做的,所以他其實,根本不會玩遊戲。
他,隻會充錢。
我甩給他一個攻略公眾號,讓他照著配一套就行了。
他連一鍵都不會用,用著主播調好的內功裝備,打著最爛的輸出。
所以他找了一個師傅。
其實很多人都想做他的師傅,寰宇有錢哥,怎麼不能撈點。
可口可樂也理所當然的:“我就想要一個不圖我有錢的好女人!”
我:嗬嗬,你們有錢人真是夠了。
他換成了一身新手裝,頂著小芽,在拜師列表隨便點了幾個妹妹頭像。
有一個小姐姐通過了她的請求。
而我,也找到了第二個結義好友。
依然是一個血河。
我玩的是鐵衣。
這年頭有人響應號召就不錯了,還挑什麼職業啊。
這個血河的id叫無敵奧特曼。
聽起來就很小學生,加好友一聊,嗯,真是小學生。
我倒是不在乎小學生的身份,我隻在乎他打遊戲會不會被爸媽揍。
無敵奧特曼打字超慢:“大人,時代變了。”
我:啊?
他發語音:亞比,囧囧囧~我:啊?
他慢慢打字:“我媽說不充錢可以玩,每天晚上我都能打。”
好好好,雖然很難對上頻道,但我還是接受了。
因為他發了一張秒傷圖,11w血河大帝。
在賽季末是很一般的數據,但現在是賽季初啊!
我自己秒傷破t才九萬,我很欣賞他的歐氣和孜孜不倦研究連招的態度,比那個b富哥勤勞多了。
我問他除了玩逆水寒還玩什麼。
他說原神,還有金剷剷,王者。
他還說他五點就放學,而且作業在學校就能抄完。
我發出尖銳的爆鳴聲,五點下課回家玩到12點,想都不敢想有多幸福。
他彷彿看我在看智障:“什麼人纔會12點睡覺啊,我十點就睡了。”
我垂下頭:對不起小孩哥,我己經脫離正常作息太久了。
甚至都把12點睡覺當做正常了。
社畜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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