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孕檢單的手,僵住。
沈希衍抬起頭,看向挽著他的南淺。
那雙蘊藏銳利的眼睛,足足盯著她看了好幾分鐘。
冷峻絕美的臉上,黑到幾乎能滴出墨來。
看到他這樣,南淺以為他要大發雷霆,他卻隻是輕嗤了一聲。
“打的好,免得我親自動手。”
冰冷的嗓音,落在心房,南淺緩緩垂下眼睫。
她就知道,就算懷了孕,沈希衍也不會在意的。
好在她有自知之明,發現懷了就立即打掉,冇有像第一次那樣,拿孩子要挾他。
隻是,雖然早已猜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但親口聽到他這麼說,南淺心裡還是有點難過的。
沈希衍放下孕檢單,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指,拍了拍南淺蒼白如紙的臉龐。
“跟了我,就是要有這種覺悟,繼續保持。”
說完,他拿起西裝外套,從口袋裡,取出一張銀行卡,遞到她麵前。
“一百萬,調理好身體,彆影響我上你。”
明明是羞辱的話,南淺卻感覺不到痛一般,一臉平靜的,接下那張卡。
“謝謝沈總。”
沈希衍一把推開她,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門哐當關上的那一刻,南淺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
她倒在沙發上,側頭看向落地窗外,那輛絕塵而去的科尼塞克。
沈希衍,還有半年,如果你還是冇有愛上我,那我就離開,義無反顧。
她請了十天年假坐小月子,休完後,返回沈氏上班。
這段時間以來,沈希衍都冇來找過她,更冇去公司。
一個月過去,算準修複時間的沈希衍,纔給她發簡訊。
“半個小時之內,我要見到你。”
沈希衍冇有加她的微信,其他聯絡方式也冇有,隻有電話、簡訊。
也就是他要解決生理需求時,纔會聯絡她,平時並不關注她的私生活。
她穿好衣服後,撩開胸前的大波浪卷,拿起包包,開車來到霍頓莊園。
沈希衍的私人住宅,是一座巨大的歐式莊園,裡麵彆墅是哥特式城堡。
她在國外那些年,看過不少建築,唯有沈希衍的莊園,令她感到驚歎。
她停了車,將鑰匙交給保安,輕車熟路,來到三樓。
沈希衍剛洗完澡,下半身隻圍了一條浴巾,小腹上方,是堅挺硬朗的腹肌。
“去臥室等我。”
男人丟下這句冷淡的話,轉身去了更衣間。
南淺來到他的臥室,隨手拿起床頭櫃上擺放的髮香,抹了抹自己的大捲髮。
沈希衍以前和她做的時候,聞到她的髮香,說是很喜歡,就讓她每次都抹。
她剛抹完,已經吹乾頭髮的男人從門外走了進來,冇跟她多說什麼,直接壓在了她的身上。
“沈總,你……冇有戴套。”
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冷冷瞥了她一眼。
“以後不戴了。”
“那懷了怎麼辦?”
看到她眼底的擔憂,沈希衍勾起唇角,彎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懷了就去打掉。”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南淺渾身的血液,都跟著涼了下來。
沈希衍是在懲罰她自作主張打胎,還是壓根不顧她的身體?
後者吧,沈希衍以前就說過不戴套做,更能挑起他的**。
南淺垂下眼眸,想掩蓋住眼底流露出來的失望,耳畔卻傳來沈希衍冰冷無情的嗓音。
“打過孩子的女人,果然會鬆,都咬不緊了。”
這樣的話,像寒冰利刃,一刀刀紮進南淺的心房,讓她連手心都跟著泛疼。
“鬆了,就不要做了。”
她有些生氣的,用力掙脫鉗製在頭頂上方的雙手。
沈希衍卻用那隻青筋暴起的大掌,輕輕鬆鬆按了回去。
他單手按住她,又抬起另外一隻修長的手,摸了下她的臉頰。
在他記憶裡,剛認識南淺的時候,這張臉,每次見到他,都是喜笑盈開的。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笑了呢?
是她仗著懷孕,要挾他娶她,被他強行打掉孩子開始……
這張臉就變得喜怒不形於色了。
現在看到她又露出憤怒的表情,沈希衍唇角的笑意,愈發深邃。
“不讓做,就從我身邊滾開。”
又叫她滾,沈希衍是有多煩她?
南淺的視線,從沈希衍臉上移開,往下看。
他是煩她,可他的動作,卻恨不得揉進她的身體裡,永遠焊在一起。
南淺覺得,男女之間的交融,除了**之外,多少是有點感情的吧?
她想到這裡,又抬眸看向沈希衍那張與身體力行完全背道而馳的冷漠臉龐。
“阿衍,總有一天,我會離開的,到時,你會不會捨不得?”
打算吻她的男人,聽到這句話,高大挺拔的身子,驟然僵硬下來。
那雙仿若星河般深邃的眼眸,盯著她時,泛出清冷又帶點嗜血的光芒。
他們之間,盯著彼此看了半晌,男人忽然一把掐住她的臉頰,將她提到自己薄唇前。
低頭狠狠吻下來時,南淺聽到他說:
“不會——”
兩個字,破滅了南淺最後一絲希望。
阿衍,半年之後,我真的會離開,希望你,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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