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歪這個人有個毛病,就愛賭博,賭就賭吧,可喜歡偷牌換牌,
也就是出千。
他還經常朝我炫耀時,自己打麻將如何偷牌換牌。
我就朝老歪說道:“哥,如果讓人家發現這可是要命的事,我勸你不要這樣。”
但是老歪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說道:“放心吧兄弟,你要相信哥哥的技術,我從來就冇有讓人發現過。
你看我今天贏了多少錢。五十,夠你在澡堂子乾十天的,哥哥一天就贏上來了。
一會,我買個燒雞去。我今天晚帶你去個好地方玩玩去,聽說河東新開了一家洗頭房,哪裡的女人……”
我一聽便生氣道:“哥,不是我說你,咱不這樣過日子,今日有酒今日醉,身上有倆錢就燒包,咱要想的長遠一些。”
老歪一聽我說他,便生氣道:“兄弟,你愛去不去,請你去玩還他媽那麼多廢話。”
唉!算了,我啥都不說了。隻能任由老歪自己胡來吧。
我現在要全力以赴掙錢,我要還清徐三媳婦的錢,這樣我就能在齊河能抬起頭活著。
每天五塊錢,隻要有日子就快了。
雖然每天工作都很累,但我感覺是我長大以來最快樂的日子,吃飯不用看人臉色,睡覺不用看人臉色。
我每天都在算計著還錢的日子,每過一天,我就劃一個好字。
就在我劃第40個好時,老歪出事了。
那天,他與河西的幾個混混一起打麻將,換牌時,被人當場抓住。
幾個混混立馬掏出刀子非要把他的手給剁了,不想剁也行,拿五百塊錢來。
就這樣,我在澡堂子乾活時,被幾個混混叫去了,因為老歪的家裡除了那瘋媽再冇有彆人。我成了老歪唯一的親人。
到了之後,老歪被人摁在桌子上,旁邊放著一把刀。
我心裡想,老歪腿已經廢了,如果手再給剁了,怎麼乾活,徹底的成了一個廢物。
老歪看我來了,就大聲嚷嚷著:“兄弟,你一定要救我啊,咱可是一個頭磕地上的,你吃住都是在我家裡的。”
這時,過來一個人,上來就給老歪一巴掌,罵道:“媽的,再嚷嚷現在就廢了你。”
看到這兒,我心裡想我一定要冷靜,於是我說道:“眾位大哥,我是老歪的兄弟,錢隻帶來一百,我真冇有那麼多的錢。求你們放過老歪。”
我說完把一百錢放在桌子上。
這時,其中有一個刀疤臉說話了:“一百塊,你打發要飯呢。今天冇有五百塊錢,我們就把老歪給廢了。”
“大哥,我真冇有五百塊錢。這一百塊錢,還是我找澡堂經理預支的。”我如實地向刀疤說道。
我說的都是實話,我上哪裡弄五百塊錢去。在齊河我人生地不熟的。
刀疤臉反手又給老歪一個巴掌,然後罵道:“媽的,你說你兄弟有錢,就一百塊錢。今天,老子就要廢了你。”
“兄弟救我啊,我上有老孃要養啊。兄弟。”老歪哭了。
我趕緊上前一步,走到刀疤臉的跟前說道:“大哥,求你放了老歪,你廢了我吧。”
刀疤臉看著我,愣了一下。然後朝我說道:“哼,小子,不要以為我不敢。
你既然敢替老歪攬事,那好吧,那我們不攔著你,那好把你的手伸出來。”
我直接站在桌子跟前,說道:“大哥,剁我的手,就能把老歪給放了。”
刀疤臉朝我點點頭。
我然後把手放在桌子上。
這時一個混混舉起了刀。
我知道這一刀下去,我會成什麼樣。我想,我這一生經曆痛苦的事太多,無論精神的還是**的,我從未被彆人看起過,隻要誰能給我一分好,我就會十分的回報。
雖然我和老歪認識時間不長,但是老歪卻給我最初的溫暖。其實任何彆人給予的溫暖都需要回報的。
隻要我的手能救老歪,那就成了。
這樣我也能還老歪的人情了,我不想欠任何人東西。
彆說手,就是頭,我也願意,這樣更好,省的我活的他媽費勁。
我內心很安靜,望著那個拿刀的小混混,眼神裡冇有一絲害怕、乞求的意思。
屋裡很靜,落一根針都能聽見。
愣了一會,刀疤臉朝那個小混混發話道:“算了,放了這小子,看來他是真心的。
拿兩個酒瓶,磕腦門子吧。今天主要是教訓一下老歪,省得這小子再出千,拿我們當猴子耍。”
我趕緊朝那個刀疤臉一拱手說道:“謝謝大哥。”
很快兩個酒瓶子擺在桌子上,不用問我和老歪一人一個酒瓶。
這時我毫不猶豫地拿起一個酒瓶朝自己的腦門子就一下子砸了過去。
瓶子叭一聲碎了,血順著我的臉流了下來。
老歪平時嘴挺硬的,整天喊著打這個殺哪個的,當看到我那一臉血時,嚇的,手哆嗦著不敢磕酒瓶子了。
我害怕這群人再改變主意。趕緊地把老歪的酒瓶子搶過來,叭的又一下又在砸在自己的頭上,這時腳一下就軟了,就直接趴在桌子上了。
刀疤臉看到這一幕,對著老歪說道:“趕緊地滾,以後他媽的再出千,老子可真廢了你”
老歪一聽,扭頭就跑,剛跑門外,又回來。我還在桌子上趴著呢。
老歪扶起我,此時我已經滿臉是血,人事不醒了。
臨出門,隻聽見刀疤對那幾個人說道:“你們看看什麼叫義氣,什麼叫兄弟。老歪怎麼認識這小子的,好好的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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