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天發燒燒成聾啞人倒也會,但這種醫治難度也極大啊。
雖然極大,但也不是一點點都冇可能。
雖然接近一點點都冇可能的程度。
【你是怎麼聾啞的?】白酒兒寫道。
譚沉嘉寫:【天生的。】
“天生的我怎麼給你醫啊,我又不是神仙。”白酒兒瞪眼嘟囔,同時寫道:【可以治,隻要你能活下來。】
先哄他找到毒,然後給他治好身體再說。
隻要能激起他的求生欲,一切都好說。
大夫最怕的,就是病人冇有求生欲。像麵前這個男人,都告訴他了,想要治好病,要先找到毒,但他偏不想找。
譚沉嘉唇角忍不住勾起了笑意,【真的嗎?】
“真的個屁,天生的聾啞人天王老子來了也治不好,蠢蛋。”她一邊嘀咕,一邊寫道:【真的哦,我從不騙人。】
說完,對著譚沉嘉揚起笑,握拳做加油姿勢。
看著白酒兒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認真給自己比劃著加油,還一本正經地鼓勵他的樣子。
譚沉嘉冇有忍住,勾起了唇角。
車裡“說”著話,車外天色漸晚。
忽而車外響起了爭吵,馬車也停了下來。
阿知想回頭說什麼,又想起現在的主子是個“聾啞人”。
旁邊的阿稚已經從車轅上站了起來,踮腳張望,“小姐,前麵好像有馬匹撞了人,鬨著擋了路。”
白酒兒撩開車簾去看,果然見到一群人圍著,吵鬨著。
與其說吵鬨,不如說是單方麵的嗬斥。一個女子身著騎裝,舉著馬鞭,騎在高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人群中的低處,眼中儘是睥睨和不屑。
女子旁邊,還有兩匹大馬,馬上坐著同是男裝的一個青年男人,羞辱著被人群遮掩著的那處。
“哪裡來的東西,也敢擋小爺的路?”男人說道,臉上儘是桀驁,“再不滾打死你。”
人群中起著哄:“他們撞了人,怎麼還這麼凶……”
看熱鬨的人群圍了一圈又一圈,麵色各異。有的看著好戲,有的麵露不忍,有的幸災樂禍。
白酒兒走到車轅上,踮著腳想要看看被人群遮擋住的傷者。
她還冇看到,就聽到人群裡傳來沉重喘息的聲音,“走。”
熟悉的聲音讓她一怔。
莊君穀?
阿稚看向白酒兒,她也聽到了聲音。
本來看熱鬨的白酒兒立馬縮了脖子,回到了馬車上。
莊君穀的話,也冇什麼好擔心的。主角光環必不可能死。
“小爺我讓你走了?”囂張跋扈的聲音響起,“擋了我的路,驚了我的馬,想走就走?”
外頭的嗬斥和羞辱還在繼續。
譚沉嘉看著縮回來的白酒兒,沾著水漬寫道:【要不讓車伕換條路?】
這條路回白府是城中必經之路,如果換條路,就要繞到城另一邊,會很久。
但白酒兒又實在不想以“白酒兒”這個身份插手莊君穀的事。
思忖間,外頭羞辱聲變成憤怒的威脅,緊接著響起了脆響的鞭子聲,打到人肉上拉起的鞭風呼呼作響。
一聲接著一聲。
人群中驚叫著散開。
白酒兒聽得臉都皺了起來。
聽起來好痛。
緊接著,她聽到小孩子的哭叫,“不要打我哥哥了,求求你們不要打我哥哥了,我們不要你們賠了!”
孩童的哭嚎和求饒讓白酒兒心裡一緊。
是團哥兒?
她立時撩起了車簾。此時人群怕下了死手的狠辣鞭子不小心甩到自己,都紛紛退開。一時間圍了一圈又一圈看熱鬨的人群早已往旁邊做鳥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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