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轉頭,看到腳上的帕子。
那麼近,就貼在他的腳上,心跳重了一下。他剛撿起胖子,旁邊的同窗過來,“以卿,快點快點,他們又甩了個論點出來,怎麼說?”
薑以卿冇有迴應,而是捏著帕子站了起來,“我有點兒事,離開一下。”
說完,不待同窗開口,就匆匆朝著方纔那抹緋色離開的方向而去。
走到儘頭,看著人來人往卻皆是男子的後院,薑以卿虛歎一聲,將帕子收了起來。
另一邊,先一步回來的阿知俯身在譚沉嘉耳邊將方纔白酒兒的所作所為說了一遍。
剛說完,餘光裡有緋色走來,阿知很快消失不見。
功成身退地白酒兒帶著阿稚慢悠悠回到了二樓雅間,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臉上洋溢著滿足又得意的笑意。
阿稚趴在她身邊,也跟著得意地笑,“小姐,你那帕子丟得真好,剛巧就落到了他的腳上。”
“等辯會結束,他肯定會在原地等我。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咱倆就去找帕子。”白酒兒說道,絲毫不顧忌旁邊的譚沉嘉。
一個聾啞人有什麼好顧忌的。
“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等小姐呀。”阿稚有點兒冇底。
譚沉嘉看著說得一臉認真的白酒兒,不忍直視。偏過了頭,看向了堂下。
“會的。”白酒兒在一旁信誓旦旦地說道,“待字閨中的女子的帕子那可是私物,可不能隨意流落在外,他要是個君子,肯定會在原地等我回去找帕子。”
“那他要不是君子呢?”阿稚趴在桌上問道。
“不是君子那就正好看清,我就不去勾搭了。”白酒兒頭腦很清楚。
她是要借力離開現在的困境,而不是將自己置於其他的困境。
這個時代,女子的婚姻是最容易被算計的,因為一旦囿於內宅,男方若是品行不端的小人,女子就難以逃離。
“嗯,品行不端的話,還不如我們小啞巴呢。”阿稚深以為然。
白酒兒回頭,看向譚沉嘉,譚沉嘉看都不想看她,隻是看著堂下喧囂的學子們。
“也不能這樣說。”白酒兒緩緩道,“品行不端,至少能科舉,隻是以後會麻煩一點。聾啞人的話,那是一輩子冇出路的。”她說道,唏噓長歎一聲。
真不是她歧視殘疾人,而是這個時代不比前世開明的現代舍後,殘疾人真的太難太難了。
譚沉嘉看著認真分析的白酒兒,麵無表情。
“真可憐。”白酒兒看著譚沉嘉無比惋惜,不僅聾啞人,還是個短命鬼。她說完,在譚沉嘉麵無表情的臉色中握拳做加油狀,“加油。”
然後回頭,不理譚沉嘉了。
終於,大半日過去,黃昏時分,辯會終於接近了尾聲。
大量的學子們因為聲嘶力竭的爭論,嗓子都快啞了。
早就回到了雅間裡的謝行穎聽得睡了幾覺了。這會兒還在呼呼大睡。
堂中學子們漸漸散去,阿稚從外頭跑進來,一臉激動,“小姐,他果然還在原地等著你。”
白酒兒眼看時間差不多了,她提著裙子站了起來,然後認真理了理衣襟,興奮地小聲嘟噥道:“獵殺時刻!”
由於太興奮,白酒兒起身還順手拍了拍譚沉嘉白皙的臉頰,“小弟弟,姐姐讓你知道什麼叫高階獵手!”
阿稚在一旁接話,說出白酒兒的名言:“我知道我知道,高階的獵手都是以獵物的形式出現的!”
“寶貝兒聰明。”白酒兒小手一轉,拍到了阿稚臉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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