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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歲壽宴上，和尚送來孝驗石作為壽禮。
壽星奶奶對其愛不釋手。
隨後將兒女叫到跟前，想測驗他們的孝心。
得知訊息。
信佛的姑姑，藉口招待賓客趕忙溜走。
心虛的小叔，假裝舊疾複發，被嬸嬸扶去吃藥。
老實的我爸，剛要摸上孝驗石，被我出聲攔住。
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下，我平靜地道出緣由。
父母壽辰日必不可驗孝心。
否則家裡所有不孝之人，在不久後都會暴斃而亡。
1
奶奶八十大壽當天，家裡熱鬨至極。
目睹在門口招呼的姑姑把和尚領進院，又請進奶奶那屋。
我心裡升起不祥的預感。
待和尚離開院子，我趕忙跨進房門。
奶奶正隔著手帕摸一塊玉石。
似乎很是喜歡，看了又看，摸了再摸。
石頭通體呈綠色，表麵泛著幽幽的綠光。
“奶奶，你手上的玉石哪來的？”
說話的同時，我往前跨出幾步。
最終站定在離她半臂距離的位置。
奶奶緊盯著玉石，發出讚歎：
“你奶奶我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好的玉石。
”
之後才解答我的疑惑：
“剛纔平生寺的師父特意給我送來的生辰禮，聽說這叫驗孝石，可以驗子女的孝心。
”
我心裡咯噔一下。
還冇來得及說話，我媽從門口進來。
“小穎，你嬸嬸忙著招呼客人分不出精力照顧弟弟，你快去幫忙帶帶。
”
奶奶也忙跟著催促：
“快去吧。
”
我冇有辦法，最後望眼孝驗石，轉身離開。
從另一個房裡抱出堂弟，我快速返回奶奶房間。
此時房裡隻剩奶奶一個人，她仍在愛不釋手摸著玉石。
堂弟剛滿兩歲，進門就開始鬨騰。
奶奶察覺到動靜抬頭看向我們：
“陽陽來了，快過來給奶奶抱抱。
”
她將手中的孝驗石順手放到旁邊的桌上。
我聽話將堂弟遞給她。
隨後不動聲色地往旁邊靠去。
手輕輕扯動手帕，讓石頭離奶奶遠了些。
並趁機觀察石頭真假。
結果令我大為震驚。
師兄倒真拿來孝驗石作為壽禮。
為了報複我，真是下足了功夫。
2
“小穎，你乾什麼呢？”
我將視線從玉石上移開。
“冇什麼。
”
奶奶想起被她放下的玉石，讓我去找個盒子把它裝起來。
剛要出門，她又叫住我。
“等等，先彆收，把你姑姑爸爸和小叔叫過來，用驗孝石驗驗孝心。
”
原以為找來盒子把石頭裝進去，今天大概不會有事。
未曾想奶奶突然又改變主意。
我回過身，試圖改變奶奶的想法。
說他們現在在忙不方便。
奈何奶奶執意要驗。
甚至於說出不怎麼好聽的話。
“怎麼著，你爸驗不得，難不成他心裡壓根不想孝順我這個媽。
”
冇再繼續勸說，我邊往外走，邊思考對策。
實在萬不得已，就隻能說明真實情況。
至於其他，我管不了。
最先碰見的是我爸，一說是奶奶找。
立馬放下手中的事情，趕去奶奶房間。
最好找的是小姑，她在門口迎客。
聽我說奶奶找她，小聲抱怨：
“就那老太婆事多。
”
她許是以為院裡熱鬨，冇人會聽見她的話。
彆人我不知道，但站她麵前的我，這話聽的很清楚。
最後去找的是小叔，他忙著和人吹牛。
講到興起時被我打斷。
皺眉有點不耐的問我：
“大哥二娃，你有事？”
我說奶奶找他。
他眼睛忽然一亮。
以我對他的瞭解，他肯定以為是好事。
比如奶奶準備分家產。
他轉身，對著剛聽他說話的一群人解釋：
“各位對不住，我媽找我有大事要商量，過會再回來繼續聊。
”
而後襬擺手，和我一起朝奶奶房間走去。
看著叔叔步子輕快。
我挺期待過會還能輕快的了不。
如果不是今天剛好是奶奶大壽。
真想讓姑姑和叔叔都好好驗驗。
可惜今天驗不得。
3
叔叔和我是最後進屋的人。
“好了，人都到齊了，媽有什麼事你就快說吧。
”
姑姑等不急催促道。
奶奶將手帕攤開，露出中間幽綠色的孝驗石。
姑姑見到玉石根本挪不開眼。
“媽，這玉成色極佳啊！”
姑姑送和尚到奶奶房門口，並冇有進去。
壓根不清楚和尚送了奶奶什麼生辰禮。
叔叔搓搓手，同樣盯著玉石兩眼放光，
“媽，怎麼冇聽你說過，我們家有這麼好的玉。
”
隻有我爸滿臉疑惑，
“媽，你叫我們過來，跟玉有什麼關係？”
奶奶神秘一笑，
“這玉石是平生寺的師父今天特意給我送來的壽禮，稱為驗孝石，就是能檢驗孝心的玉石。
驗孝石檢驗出的不孝的人，碰完石頭後身體會不舒服，之後七天會變得很倒黴。
”
姑姑眼神飄忽，叔叔麵色僵住。
“我叫你們來，就是要用這塊孝驗石測測你們的孝心。
”
話音剛落，姑姑一拍腦袋。
“瞧我這腦子，剛纔李爺的孫子問我廁所在哪，我說忙完帶他去來著，媽，我先去了，過會應該還要招呼其他人，讓大哥和三弟先測。
”
冇等奶奶同意，人已經溜出門。
“哎喲，我的心口又開始痛了，怎麼回事，好痛。
”
小叔捂住心口。
演技明明很拙劣，偏偏真有人信。
奶奶著急地剛要說什麼，我媽和嬸嬸帶著堂弟跨進房門。
嬸嬸一眼瞥見小叔痛苦的神情，忙將孩子遞給我媽。
快步上去扶住人。
小叔聲音微弱的開口：
“帶我回房裡吃藥。
”
嬸嬸冇有多想，扶著人就跨出了門。
早猜到姑姑和叔叔會想辦法不測驗，我心下鬆了口氣。
冇想到，唯一的變數出現在我爸身上。
“既然姐姐和弟弟測不了，那我測吧。
”
我爸伸手剛要接過孝驗石。
我直接脫口而出：
“等等，不可以。
”
4
我爸頓住動作，和媽媽奶奶一齊疑惑望向我。
我深吸口氣，道出緣由：
“今天是奶奶壽宴，不能用孝驗石驗孝心，否則家裡所有不孝的人不久後都會暴斃而亡。
”
奶奶拿孝驗石的手一抖，差點將玉石掉在地上。
“穎丫頭，你說什麼不吉利的話，快點呸呸呸。
”
她明顯不信。
但我爸和我媽瞭解我在平生寺的經曆。
同時知道孝驗石是平生寺和尚給的。
對我的話不會不信。
“媽，要不改天測？”
我爸輕聲提議。
“怎麼著，你還真信了穎丫頭的話不成。
”
見說不動奶奶，爸爸和媽媽隻能給奶奶講了我在平生寺的事情。
說完，奶奶不再強求，答應明天再測。
“冇想到還有這種奇事，行了，你們出去吧。
”
剛出門，爸媽都鎖著眉。
“你說，把小穎的事告訴媽可以嗎，會不會？”
我爸拍拍我媽的手，
“放心，咱媽懂分寸，不會到處亂說。
”
爸媽繼續在院子裡忙活去了。
我則百無聊賴的到處轉悠。
說忙著招呼人的姑姑，正吃著瓜子悠閒和人嘮嗑。
先前捂住胸口不舒服的小叔，在繼續繪聲繪色跟人吹牛。
姑姑看見我後，起身朝我走來。
小叔瞥見我後，移開視線當冇看到。
“小穎，你爸測了冇？結果怎麼樣？”
大姑眼裡全是八卦之色。
我微笑地對她說：
“冇測，奶奶說明天等人齊，一起測。
”
大姑臉色倏地一變。
冇等她再問其他，我轉身走遠。
明天，真是令人十分期待。
5
宴席辦的很熱鬨。
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每個人都給奶奶送上了祝福。
“奶奶百歲。
”
稚嫩的堂弟張著嘴吐出四個字。
奶奶立即喜笑顏開，
“陽陽懂事了，紅包給四百，多買點好吃的。
”
我將提前準備的祝壽詞，極為流利的背出。
嬸嬸朝我翻個白眼，
“倒是個會哄人的。
”
我媽麵色不虞，倒冇說什麼。
接著奶奶在一眾寫了名字的紅包中，找出寫著我名字的那個。
然後下一個繼續說祝壽詞。
等宴席結束，回到家。
我媽問我奶奶紅包給了多少。
要是四百的話，她給我收著。
她不提我都忘了這事。
打開紅包，發現是四張票子。
我一時有點怔愣。
難不成奶奶真給我四百了？
媽媽察覺我的異樣，湊過頭來。
“四百嗎？”
當著我媽的麵將錢抽出來。
四張十塊的票子。
“四十就自己收著。
”
拿著四十塊，我回到房間。
晚上去客廳喝水，聽到爸媽臥室裡傳來聲響。
“你猜媽給小穎紅包裡裝了多少？”
我爸試探著猜，
“兩百？”
我媽聲音帶著埋怨，
“還兩百，一百都冇有，同樣是賀壽，同樣四張票子，陽陽給四百，你閨女就給了四十。
”
我爸小聲安撫我媽，
“好了，咱家隻有小穎一個閨女，要不是弟弟生了陽陽，媽也不會給好臉色，四十就四十吧。
”
端著水杯回房，將四張皺巴巴的票子攤在書桌上。
明明壽宴前，奶奶纔要嬸嬸和媽媽陪她去銀行。
取了好些準備裝紅包的新票子。
我看過給爸媽的票子，都是新的。
獨獨給我，特意用舊票子。
真是費心了。
6
第二天，媽媽接到奶奶電話。
要我爸回老屋一趟。
我們都心知肚明什麼事。
昨天忙著壽宴的收尾，一家人後麵冇聚起來。
奶奶也冇找到機會說測孝心的事。
於是她今天用電話特意通知。
倒是不嫌麻煩，看來對測試很是上心。
“小穎，你”
冇等我媽問完，我搶先開口：
“我要去。
”
這麼有意思的測驗，我肯定要去看。
到老屋時，已經聚了大屋人。
“這世上真要測孝心的石頭？”
“有冇有，過會測過不就知道了？”
“要是李嬸的子女都有孝心，石頭不就冇一點反應，那要怎麼能看出石頭靈不靈？”
他們針對過會的測驗展開談論。
能感覺到，大部分人根本不信。
隻是好奇心驅使或者純粹來看個熱鬨。
察覺門口我們的到來。
奶奶輕聲咳嗽，
“人都到齊，那就開始吧。
”
到齊？
注意到奶奶不遠處的姑姑和小叔。
真冇想到他們來的比我們更快。
昨天明明還避之不及，今天怎麼那麼積極了？
冇等我思考明白，我爸已經走到奶奶跟前。
屋子裡的眾人停止交談，紛紛將目光放在奶奶身上。
奶奶從旁邊的盒子裡拿出手帕。
手帕打開，顯現出其中幽綠色的孝驗石。
眾人的視線落在玉石上，關注點卻逐漸偏遠。
“這玉石的成色真不錯。
”
“真是昨天和尚送的壽禮？和尚把如此好的玉拱手送人？”
姑姑掩飾性吞口唾沫：
“媽，大哥是我們中最大的，理應他打頭陣，他先測。
”
旁邊的小叔搓著手附和：
“就、就是，大哥先測。
”
我爸鎮定自若站在奶奶身前，保持沉默。
確實，大孝子我爸根本不需要怕。
7
奶奶遞石頭前不忘強調：
“孝驗石驗出不孝的人，身體會感到不同程度的痛，還會七天黴運纏身。
”
聽到話，我爸表情冇有任何變化。
反而姑姑和叔叔出現異樣。
姑姑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
信佛的她說不定在心裡求佛祖保佑，或者祈禱玉石是假的。
叔叔麵色變了又變，應當又在琢磨過會怎麼裝舊疾複發，好躲過測驗。
奶奶反覆強調，不孝會怎麼樣。
當發現我爸表現從容，便不再繼續說話。
將石頭遞近我爸幾分。
我爸冇有遲疑，手碰上孝驗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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