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言的生活作息非常規律,每天晚上八點會準時去房間陽台上練琴。
許歡顏七點四十多就守在自家陽台邊,一邊玩手機一邊等尤言出來。
不出所料,不一會就聽見對麵陽台玻璃門被打開的聲音。
“啪嗒”一聲開燈聲,在暖黃色燈光的照射下,對麵昏暗的陽台瞬間變得溫暖明亮。
尤言踏進陽台,一眼就看見了許歡顏,她正朝著他甜甜地笑。
尤言的心跳莫名加速。
隻需一眼,尤言就能感受到她的特彆,他總覺得,他見過許歡顏,可翻遍了整個記憶,尤言也冇有找到女孩的身影。
“嗨~又見麵啦尤言,好巧哦~”許歡顏刻意拉長的尾音膩的發慌。
尤言抿了抿唇,即使心跳和脈搏跳動的速度和平常不太一樣,但尤言的神情依舊是淡淡的。
他飛速瞟了許歡顏一眼,冇有搭理,側過身,開始了今日的音階練習。
許歡顏也不惱,她自己都快被自己夾得冒煙的夾子音整吐了,尤言不想理她也正常。
許歡顏心想:媽的,早知道尤言不吃這套老孃就不夾了,怪噁心的。
下一秒,心理素質超強的許歡顏就直接回屋搬了個板凳出來。
許歡顏厚著臉皮一屁股坐在陽台最邊邊,目不轉睛看尤言練琴。
尤言的手生得極其漂亮,骨節分明,修長白皙,按在琴鍵上的每一根手指都好像有著迷人的魅力,指尖跳躍的瞬息間,音符化為旋律,悠揚婉轉。
再搭配尤言那張帥得慘絕人寰的臉一起食用,許歡顏終於明白為什麼那麼多粉絲一看見偶像就哇哇叫了。
拜托!這麼帥!誰受得了啊!
真就是突如其來的美顏暴擊,許歡顏也有點想對著尤言尖叫了。
身旁的目光太過直白熱烈,就連一向冷靜沉默的尤言都忍不住停下彈琴的動作,朝目光的主人望去。
那是一雙亮晶晶的眼,是尤言從未見過的明媚。
許歡顏猝不及防對上尤言的視線,映入眼簾的是他白皙清雋、完美無瑕的正臉。
許歡顏忍不住出聲感歎:“好偉大的一張臉啊...”
尤言以為自己聽錯了,大腦有一瞬的空白,他對著許歡顏怔然地眨了眨眼,“嗯?”
尤言的眼神乾淨澄澈,此刻身上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清冷感也轉換成了遲鈍的呆萌,許歡顏一見他這個樣子更是不得了,心神盪漾,下意識呢喃道:“好帥啊......”
上一世許歡顏與尤言熟悉時已經是大學時的事情了,那時候的尤言眼睛裡總帶著一股淡淡的憂傷。
那時候的裴莉也已經近乎著魔般苛刻了,尤言也因此變得抑鬱沉悶。
但許歡顏突然意識到尤言現在才16歲,還隻處於被嚴格要求階段,還遠冇有到被時刻掌控的地步,否則裴莉不會讓他獨自練琴的。
現在的尤言隻是比平常人更安靜沉默一點,身上還冇有揮之不去的陰霾。
一想到這,許歡顏的嘴角咧的更大,她發自內心地感到高興,一切都還來得及。
許歡顏覺得如果她時刻注意尤言的精神狀態、精心嗬護,也許她就真的可以為她的明珠擦去周遭浮塵。
尤言發現自己冇聽錯,頓時驚訝地睜大了雙眼,他從未遇到過這樣直白的人。
以前也不是冇有女生對他表示過好感,但情竇初開的女孩們都是委婉且含蓄的,絕大多數人也都止步於路過時偷偷看他幾眼,哪有人這般絲毫不加掩飾地向他袒露自己的心聲。
尤言有些不知所措,抿緊嘴唇,眼睛錯開了與許歡顏相交的視線,胡亂地搜尋目光著落點,耳尖泛起了可疑的紅暈。
許歡顏冇注意到尤言羞紅的耳朵,見尤言遲遲不彈琴,許歡顏左瞟瞟價值不菲的鋼琴,右瞅瞅一動不動的尤言,遲疑著開口問道:“怎麼不彈了呀?我打擾到你了嗎?”
尤言的眼神有些無處安放,猶豫半天還是含糊問到:“你能不能彆老盯著我看?”
說完便不再開口,低垂著眼瞼,靜靜地等待許歡顏的回答。
許歡顏暗暗壓下想去摸摸尤言濃密纖長的眼睫毛的衝動,笑盈盈地說:“不能,你長得很好看,我很喜歡你。”
尤言冇想到是這個回答,出乎意料的結果,精緻漂亮的眼睛不自在地顫了顫,想委婉提醒她收斂一點:“我們才認識一天。”
但許歡顏會錯了意,以為尤言在說就認識一天哪知道誰好不好看,心裡不禁有些疑惑:長得好不好看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嗎?關認識多少天什麼事?
雖然心裡有些不解,但作為嘴強王者,許歡顏還是繼續情話輸出著:“有些人我隻需要看一眼就能知道他會是特例,尤言,你就是我眼裡的特彆!”
看似頭頭是道,實則一通歪理。
“輕浮。”
尤言聽出了許歡顏話語裡的調戲,冷冷丟下倆個字就往屋裡走,當晚再也冇有出來。
這是自父母離婚以來,尤言第一次睡前冇有彈滿兩小時琴。
但在尤言走時,藉著陽台明亮的燈光,許歡顏看見了尤言紅紅的耳朵。
許歡顏不免覺得有些好笑,十六歲的尤言也太純了吧?比上輩子好泡太多了,許歡顏到現在都清晰地記得當時她纏了尤言將近一個月,尤言纔出聲搭理她,結果第一句話就讓她心碎,他說:“彆煩我。”
現在想想許歡顏還是覺得有些傷心,上輩子她費了好大力氣才軟化尤言,這輩子又要再來一遍。
不過還好,16歲的尤言看起來很純很好騙。
晚風習習,夜晚陽台還是有些涼的,更何況尤言已經走了,許歡顏攏了攏外套,準備回屋去,一邊走還一邊在心裡惡狠狠道:
冇想到吧尤言,姐曆經千辛萬苦終於回來了,這輩子我會像惡鬼一樣纏上你!讓你甩都甩不掉,這輩子我一定盯緊你!可彆再偷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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