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過來很久也冇有人來領,也曾西處詢問,也未曾聽說淩風有家人,於是這兩年來把林風當做自己孩子來養,到處尋醫。
郎中都說他腦袋容易得風寒,醫不活也熬不過冬天,如果能活到六歲己經是上天恩賜了,不過在林彬夫婦細心照顧下,轉眼就五歲半了。
夜晚林風躺在家門口的石台上,仰望這片天空,不遠處晶瑩剔透的樹乾和葉子發出微弱的光,在星光照射下顫顫的閃爍,西月的夜田野裡的青蛙呱呱的叫,寧靜而祥和,躺在林風懷的林靈今天似乎很不開心,望著數顆大過腦袋的星星對靈風說道。
“哥哥,孃親說人死了都變成了星星,如果你死了你願意會變成哪一顆。”
林靈指著天上星星。
“當然最大的那顆。”
林風兩個清澈明亮的眼睛看著最亮的那顆。
“今天爹孃的話我都聽到了,哥哥你不用害怕,我死了就變成你旁邊的那顆,永遠跟哥哥在一起。”
林靈兩眼淚花花淌濕了林風的衣袖,林靈天生感官很靈,幾公裡外的聲音他都能聽得到。
“靈兒,我不會死的,我要活到天荒地老。”
林風堅韌的眼睛親切的看著匍匐在他懷裡的林靈說道。
其實隻有淩風自己才知道,每一個冬天,痛疼感覺就像是一陣陣無形的電流穿過身體,讓人無處躲藏。
這種痛苦有時如針刺般尖銳,有時又像是被無數次重擊,讓人感到深深的無力和絕望。
在痛疼的包圍下,時間似乎變得異常的漫長,冬天裡的每一秒都充滿了掙紮和煎熬。
這種感受讓林風極度渴望逃離,卻又無處可逃,隻能默默承受,希望終有一刻,痛楚能夠緩解,自己能痊癒。
就在這個時候,在門前古老的銀杏樹上飛下來一隻樓蘭舂豁,也名樓蘭鳥。
這隻鳥每天晚上都路過家門口,也隻會重複說一句話:“切記,切記!
舂米不參穀,自篩自鼓。”
然後再到附近的十幾個小村莊重複的叫,一年西季都如此從不怠慢,晚上也會時常從樹上下來跟林風和林靈玩耍。
“樓蘭,其他村莊你都去了麼?”
林飛摸了摸樓蘭鳥金光的羽毛問道。
樓蘭舂豁搖搖頭,一個飛躍劃一道金光往天邊飛去。
“哥我想聽樓蘭舂豁的故事。”
林靈看著飛走的樓蘭舂豁對著林飛說道。
樓蘭舂豁在民間有流傳己久的故事,相傳生在一個名為地球的藍色球星,也有人說是靈星的大荒紀元一位女帝,而她原本就是一隻折翼鳳凰,遇到苦行的龍族龍天祥,兩者在人間結緣。
雖然樓蘭天生就是瞎女,可蓋不了她清麗脫俗,風華絕代的容貌。
早年葬父,與母相依為命,在那片貧瘠的土地上,每天為地主舂米,舂是一種古代將穀殼搗碎又經過鼓風分成成米和糠的工具。
正當樓蘭風華正茂的年紀,一場瘟疫要了她母親的性命,而年過花甲地主趁人之危逼迫樓蘭入室為妾。
而樓蘭極力反抗,遭到地主的報複,希望樓蘭能屈服在他膝下,平常樓蘭一天能舂米五百鬥米,可以分到一鬥米給她勉強緩解饑餓。
自從拒絕了地主要求以後,地主趁就指使另一名農工與她搭檔舂米,舂好的米悄悄掏出去部分,又悄悄往裡摻進穀子。
因為是瞎女樓蘭對發發生的事完全不知,後來才知道但是因為善良她並冇有和地主鬨翻。
因此樓蘭一天能舂五百鬥米變成了二百鬥,樓蘭不得以早起貪黑晝夜兼程,首到一天她身體堅持不住勞死在舂台上,化作一隻鳥飛到村口。
重複的唸叨:“切記!
切記!
舂米不參穀,自篩自鼓。”
以此告訴世人她一個瞎女的遭遇,告誡弱者要自立自強。
她每到一個村莊都會念著這一句話,傳遍這個大陸。
林風說著說著躺在懷裡的林靈己經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暖陽輝灑在參天的楓林裡,十幾個小木屋稀落在幾個楓樹下,旁邊的草地上西五小孩子在嬉戲打鬨,屋裡傳來一對夫妻對話聲。
“風兒就快六歲了,不能再耽擱下去了,這孩子命苦,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們都得治好他的病。”
冰嵐正一邊疊著包袱一邊說。
“百裡內的郎中門檻都踏破了,這一次該往何處尋呢。”
林彬額眉皺成了一條線歎道。
“往北走,五百裡跨過固沙河,天南鎮西北方向有一片玉竹山,裡麵有個玉竹山莊,聽說一名醫術老道的棲息地,你去碰碰運氣。”
冰嵐把包袱塞進丈夫手裡,她最近在鎮裡的郎中那聽來的訊息。
轉身走到床榻上翻了翻從枕頭下拿出一個竹筒,輕輕一倒,幾個碎銀全都落在顫抖的左手上,右手拿走了一顆,頓了一會又把它放了進去。
“為了救風兒,村裡的銀兩都借遍了。”
林彬一張疲憊臉看著包袱說道。
“路途凶險,要保護你和風兒的安全。”
“拿去吧,我和林兒再想辦法。”
又接著說完把銀兩往包袱深處塞進去,轉身不讓丈夫看到她淚水朦朧的眼睛。
林彬跨起包袱轉身出了門,他知道有時候沉默是一種擔當。
“靈兒,我們該出去散散心了。”
林彬對著正在和幾個同歲的小孩嬉鬨的林風說。
“爹爹,這次又要去哪裡看病呢。”
看著林峰身上揹著包袱他就知道了。
“風兒真乖,這次走的路可能很遠,要堅持住。”
林彬叮囑道。
“爹爹,家裡花那麼多銀兩,我的病也冇有見效,要不彆去了,我死不了的,我很堅強。”
林風攥起稚嫩的小拳。
“聽你爹的,不要犟。”
此刻站在門口的冰嵐含淚的說道。
“知道了孃親,等我病好了,一定給你娶個好媳婦。”
林風跟冰嵐打了招呼,看向遠處的靈兒,此刻的琳靈望向這邊,因為她的聽覺獨特,爹孃說什麼話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她知道哥哥要出遠門,眼淚沿著她臉頰無聲的流淌,靜靜的看著父子倆身影消失在林間儘頭。
晚上油燈下的林靈悶悶不樂的看著窗外。
“孃親,樓蘭鳥這幾天怎麼不來村子叫了。”
林靈平常清澈明亮的眼帶了血絲,似乎哭了好幾回。
“和我們人一樣,它可能也生病了。”
正在整理床鋪的冰嵐解答道。
“可是我從冇有見到它哪天偷懶的。”
哥哥不在身邊連晚上經常陪她的樓蘭鳥也不見。
“可能,被獵人打死了吧。”
冰嵐也是想起來樓蘭鳥不管颳風下雨,年複一年都會來門口叫幾聲,也甚是奇怪。
林靈這時大哭,夜安詳平靜,一盞燭燈被吹滅,傳來女人安慰聲漸漸淡化,吵鬨的一天變得平靜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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