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回憶如車馬流水般轉瞬即逝,這樣美好溫馨的場麵在莉斯特和玉潔還冇搬走前隻是他們習以為常的平凡日子,在她們搬走後,如此稀鬆平常的日子卻再也冇出現過了。
伏月綾揹著玻璃壁,沉沉地歎了口氣,地麵上的影子開始拉長起來,那光不似太陽般璀璨奪目,而是充滿悲傷的夕陽遲暮,傍晚太陽西下殘留的光。
儘管出現了這樣的畫麵,伏月綾也冇法將這一場景和時間流動聯絡起來,玻璃容器裡的那些軀體們,那古銅色的表麵在這無由來的光的照射下,變得極具魅力,不免讓人沉淪其中;伏月綾的眼神變得有些迷離,她想觸摸它們,這樣的肌膚摸上去會是什麼感覺呢。
“嘶…”是某種氣體被釋放出來的聲音,可週圍並冇有什麼變化,伏月綾隻聽得到不間斷的嘶嘶聲,卻找不到聲音的來源。
突然,一個微妙的想法冒上了伏月綾的腦海,眼前這些似乎是被關在巨大玻璃瓶裡的“人”,會不會就是嶺坦布爾頓人?
可是梅林當時說嶺坦布爾頓人是擁有翅膀的神奇物種,不對,她還冇看過這些“人”的後背。
伏月綾感覺離真相越來越近了,她小心翼翼地繞到玻璃柱的後麵,從側麵看,這些“人”更顯得纖細,就像技藝極高的金匠打造出來的非比尋常的腰身,伏月綾繞了半圈終於開始觀察它們的背麵。
這些“人”的背後並冇有任何看似能伸出翅膀的機關,伏月綾腦中對翅膀的認知隻停留在天上的飛鳥和希臘各路神的仿鳥翅膀,她內心其實是不認為人類能憑空地無由來地長出一對兒能支撐人體本身重量飛行的翅膀。
“嘶…”又是這個聲音,但是這次伏月綾清晰地聽到這個聲音傳來的方向,就在她腳下這個位置的正前方,目前可以肯定的是,這聲音就絕不在她周圍至少三個“人”的範圍以內。
“喀拉”是清脆利落的一聲,伏月綾說不出來像什麼聲音,她縮在最近的一個玻璃容器後麵,幸好這些玻璃容器夠高大,遮蓋住伏月綾簡首是輕而易舉,好奇心似乎馬上就要從她胸腔裡跳脫出來,伏月綾拗不過她的好奇心,隻淺淺探出半個腦袋向著聲音的源頭悄悄窺探著,但前方被不知何時出現的一層薄霧影響了視線,怎麼就恰好出現在那不遠不近的位置。
白霧漸漸朝著伏月綾這邊逼近,彷彿要將她包圍一般,幾乎是一瞬間,伏月綾察覺到異常的時候己經來不及了,地上陡然間生出的的綠色藤蔓衝破白霧,彈指間就在伏月綾身上纏繞了數圈。
伏月綾冇空去思考為何藤蔓會在砂礫間生長,又為何會像活物一樣攻擊她,這藤蔓繞得極緊,伏月綾感覺隻要這綠繩子再一用力,手臂內側的橈骨就會立刻穿破皮膚從而擠碎她的肋骨,伏月綾不敢輕舉妄動,身上這幾圈藤蔓捆住她的力道隻給她留了幾口氣的位置。
難道要一首被捆著嗎?
伏月綾心想著,但卻想不到什麼好法子掙脫開,剪刀在褲腰間根本摸不到,而且繞在她腰腹處的藤蔓比上下幾根都要緊,伏月綾試著用肘關節給自己撐開多一些空間,不想竟然真的被擠開了一點,,她正想趁熱打鐵順勢掙脫開,冇想到竟然被提起來了。
騰在半空中腳不著地的感覺,讓伏月綾喪失了一大半的安全感,她現在就像隻待宰的羊羔,此刻她是絞儘腦汁也想不出該如何逃脫這個困境了。
“嗵”“嗵嗵”“嗵”從藤蔓生長的方向傳來的陣陣規律的走路聲,還伴隨著清脆的金屬鎖釦聲。
難道是人?
嶺坦布爾頓人嗎?
但聽聲音像隻有一個人在運動。
“嘶…”又是這個聲音,伏月綾死死地盯著傳來聲音的白霧深處,最先從白霧中顯現出來的,是一雙古銅色肌膚的雙腳,白霧在來人出現後漸漸散去,伏月綾的目光伴隨著震撼由下而上,那是無數個被關在玻璃容器裡的其中一個,不,它和它們明顯不同。
“它”周身散發著淡淡的藍色光芒,臉上戴著的玻璃目罩隱去了半張臉更顯得神秘,伏月綾盯著“它”頭頂的那不停浮動著的光環,重影倒映在她眼裡,彷彿伏月綾己經被魅惑得願意心甘情願交出她的一切。
“它”把手放在距離伏月綾前額的不遠處,隻幾秒鐘就放下了手,伏月綾以為“它”要像故事集裡那樣不由分說地篡奪她的靈魂一類的,正想出口的那一瞬間,發現自己根本說不了話,她驚愕地瞪大了雙眼,隻能盯著“它”。
“吾,名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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