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我、的。
楚微涼未開口,但目光逼視,一字一頓,不容任何人反駁。
她掌中用力,傷口更深,鮮血淅瀝滴落,降魔杵轟然一聲,再次光芒炸開。
一股無比強大的力量噴湧而出,方寂雪立時被逼退出數丈,才勉強站穩。
他腳下落地,衣袂翻飛,迅速拂袖負手而立。
藏在身後袖中的手掌,一陣灼燒的劇痛。
十方劫是上古神器,它既然還認舊主,誰都左右不了。
即便是方寂雪也無能為力。
除非……,楚微涼再死一次。
一時之間,情勢逆轉。
明明是被十方劫查驗的人,一轉眼又成了十方劫的主人。
安南嬋終於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了。
原來,楚微涼弄死傳功長老,故意製造有魔物為非作歹的假象,最終目的就是為了拿回自己的法器。
“你!楚微涼,你好謀算!”
“我謀算什麼了?”
楚微涼血淋淋的手,愛惜地撫摸闊彆千年的老朋友。
“說我勾結魔域的是你們,要請出十方劫的是你們,現在十方劫還是喜歡我,你們又怪我?”
司寶長老更加抓狂。
宗門至寶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宗主手裡丟了,讓千機宗的臉以後往哪兒放?
“來人,將她拿下,奪回我宗門至寶!”
在場七國十二宗諸人,也紛紛譴責楚微涼的強盜行為,意欲出手相助。
“楚微涼,你怎麼可以這樣?”
“冇錯,你已經叛出千機宗,怎麼還能搶人家的寶貝?”
“你快將至寶十方劫交還千機宗,否則,彆怪我等不給梵天闕麵子。”
楚微涼有了十方劫在手,不要說眼前這些個渣渣,就連方寂雪親自出手,也並不是很忌憚。
打不過,跑還是冇問題的。
“方宗主還在這兒呢,輪到你們說話了嗎?”
她被圍在人群中央,悠然自若望向方寂雪。
方寂雪剛纔已經被十方劫所傷,但是,他遮掩得極好,在旁人看來,隻當他是君子,對上古神器心懷敬畏,不忍冒犯,才主動放手的。
他道:“看來,十方劫靈性未泯,對舊主依然念念不忘。既然如此,本座不若就成人之美。阿涼,在你有生之年,我千機宗願暫借至寶,身死方還。”
說罷,又向周遭所有人道:“諸位北玄道友也請知悉,眼下以魔域之門大事為重,無須再為此事起無謂的乾戈,我千機宗不勝感激。”
他謙謙君子,風輕雲淡,可在場心思靈巧的人,腦子裡就多轉了個彎兒。
身死方還?
他這可不是放楚微涼一條生路,而是……
楚微涼假笑,全做聽不懂,將降魔杵在掌心飛快轉了個花兒,一掌淩厲抓住:
“那就謝謝前任師尊了。”
方寂雪垂眸看她,麵容似是含笑,卻並無笑意。
楚微涼眨眨眼,“對了,私通魔域之人,還冇找出來,咱們要不要繼續查?十方劫,我來捧著。”
“自然要查!”安南嬋反而不讓勁兒了。
楚微涼自己清白了,她還說不清呢。
方寂雪回身,經過她身邊,忽然抬手,指背從她肩頭一拂而過。
一小塊乾巴的珍珠粉渣渣,是鎮魔塔中的鮫珠。
今晚,到底誰進了鎮魔塔,驅使妖魔殺人,栽贓嫁禍,已經不言自明。
就算不是她,也說不清了,隻會越描越黑。
“不用查了,想必都是誤會。”
方寂雪說罷,自顧自走了。
他一向清冷,心思又深,從不輕易與人言,此刻既然做了決定,誰都知道再勸也是冇用的。
“為什麼不查了?寂雪?等等我……!”安南嬋不明所以,恨恨瞪了楚微涼一眼,追著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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