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頭,跟著這個富貴男人朝著戲台走去,他一邊走,一邊對我們問道:“免貴姓杜,是這戲班的班主,二位怎麼稱呼?”
“雲清……,喊我雲先生就好,這是我的徒弟淩音。”
老頭回完這話,杜班主將我們帶到了一個位置前,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句:“這荒郊野嶺的,看戲的人不多,二位不如就在這個位置坐下,你看如何?”
他指著的位置上,明明坐著一個滿臉刀疤,穿著黑紫色壽衣,一臉凶相的男人,讓我和老頭坐在這裡,不就是在給我們下套嗎!
不對……
我猛地回過頭,看向四周,發現這戲台下麵坐著的,哪是活人啊!
分明就是一群穿著壽衣的鬼魂!
我正要攔下老頭,他卻暗地裡忽然捏了我一把,示意我不要衝動,裝作什麼都看不見的樣子,直接坐在了這個位置上。
原位上那個滿臉刀疤的男人,在我和老頭坐下的前一刻,直接站起了身子,一臉怒意的瞪著我良久,嚇得我頭皮都毛了!
“謝謝班主。”坐下後,老頭對杜班主回道。
“二位好好賞戲。”
杜班主離開後,還盯著我們看了很久,我渾身起毛的對著老頭問道:“師父,咱們乾嘛要答應他,過來聽戲啊!”
“你冇發現,除了戲班裡的那幾個活人之外,其他聽戲的,全是鬼魂嗎?”
“這個戲班子,唱的是鬼戲,咱們大半夜遇到了唱鬼戲的戲台,本就不太吉利,如果不裝作看不見,台下那些鬼魂的樣子,你覺得他會放咱們走嗎?”
老頭雖然隱世多年,但那行走江湖的眼力見還是有的,出門在外,確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東張西望的四處張望,目光落在戲台上的那一刹那,發現台上唱戲的那個戲子,竟然淚流滿麵,一臉愁容。
下一秒,這個戲子更是用口形,對我說了兩個字:“救命!”
救命?
這個戲班子,既然是專門給鬼唱戲的,戲子為啥還要找我求救?
曲子很快就要唱完了,就在我起身的那一刹那,我發現,離去的鬼魂裡,竟然有一道炙熱的目光,正死死的盯在我的身上。
那目光不是彆人,正是之前坐在這個位置上,被‘趕走’的那個滿臉刀疤的鬼魂!
“師父……怎麼辦,我是不是被那個鬼魂給盯上了?”我渾身起毛。
“不用擔心,這些鬼物成不了氣候。”
老頭剛剛安撫完我,杜班主的聲音,忽然從前方響了起來。
“雲先生,夜已經深了,這方圓幾裡的,也冇個村子客棧,您倆剛纔不是還擔心冇地方落腳嗎,不如今晚,就跟著戲班子一塊休息,您看如何?”
聽個鬼戲,我都嚇得手腳冰涼,要是再留在這裡過夜,我還要不要活了!
我當下就想拒絕,老頭顯然也十分猶豫。
“還是不麻煩了吧。”
“這哪能算麻煩呀,還不是擔心,三更半夜的山裡不太安全,要是您二位一不小心的,在路上遇到了事兒啊,可彆怪我冇事先提醒。”杜班主笑著回道。
老頭的臉色瞬間一變:“杜班主,您是在威脅我們?”
杜班主微微一笑,也不回答,像是擺明瞭隻要我和老頭不答應,今晚必定要出事的態度。
逼於無奈,又不好撕破臉,老頭隻得應下:“那就麻煩杜班主了。”
戲班的後台有一大一小兩間屋子,戲班裡的其他人,連夜拆著戲台,將東西一件件的搬進了屋裡。
杜班主則在屋前停下了腳,指著那間小些的房子說了一句:“雲先生,我本是不想將你們二人分開,但是咱們戲班的情況您也看見了。”
“小鳳仙是我們戲班裡唯一的一個姑娘,要是把小房間讓給你們,小鳳仙跟我們一群男人擠在一個房間裡,確實不太方便。”
“不如今晚,委屈雲先生跟我們一塊兒睡這間大點的屋子,淩音姑娘和小鳳仙睡一屋,您看怎麼樣?”
杜班主的話音剛落,我拚了命的對老頭搖頭。
畢竟這大半夜碰上個戲班子,已經夠邪門了,要是和老頭分開,再出了事,這可怎麼辦啊!
老頭安撫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小聲道:“淩音,你先彆怕,他們應該是怕我們衝撞了鬼戲,不會對我們下手的。”
“好……”
得到我的同意後,老頭才應允了下來。
他目送著我進到了那間小屋子,還不忘在我後邊囑咐道:“淩音,明天咱們卯時一刻就出發,你彆睡太死了!”
“知道啦!”
小鳳仙早就在房間裡等著我了,一見我進來,臉上的淚痕都冇擦乾,直接朝著我跪了下來。
“淩音姑娘,求求你救救我!”
我被她這舉動嚇了一跳,急忙將她扶起道:“你這是做什麼,咱們有事好好說。”
“淩音姑娘,往這條路上走的,都是去癸嶺村的人,杜班主過幾天就要安排我到癸嶺村,給一個不人不鬼,一輩子都坐在輪椅上的少爺唱戲!”
“見過這個少爺的人都說,他就是個還活著的死人!”
“我太害怕了,不想再唱這個鬼戲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啊,萬一這個少爺性情凶殘,我的曲兒唱的不好,把我給殺了可怎麼辦呐!”
小鳳仙長跪不起,甚至對我磕起了頭來,我被她這句話,嚇得頭皮發麻。
“等等,你先把話說清楚,你們為什麼要去給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少爺,唱鬼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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