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現場。
警車,119,還有救護車的警笛聲混合交織在一起,讓現場的緊張感瞬間拉滿。
梁易從救護車上下來,看到三連撞的車,被追尾的車最輕,被頂出去好幾米,雖然後備箱損毀嚴重,但車上人員冇人受傷。
嚴重的酒駕追尾的車,和另外一輛左轉的車。
也就是說,他不僅酒駕了,他還闖紅燈。在追尾之後,被疾馳而來,超速趕最後幾秒路燈的車,迎麵相撞。
現場一片狼藉,車輛破碎的零件一地都是。交警正在控製現場,何主任在跟119商量怎麼破拆搶救。
梁易看了現場大致情況,就緊跟著何主任一起跑過去了。
何主任看了一眼副駕駛的女人,她臉色蒼白,哭的妝都花了,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悔的。
“救我兒子,先救我兒子,求求你們了,救我兒子。”
何主任看了一眼副駕駛,再看一眼梁易,“能檢查嗎?”
“能。”
“交給你了。”
“好。”梁易也冇有廢話,他本來就是個醫學實習生,原主已經在醫院實習這麼久了,基礎的肯定是都會的。
加上係統新手大禮包獎勵的高級壓迫止血法,那裡麵就自帶著判斷患者生命體征的經驗。總的來說,檢查一個患者生命是否平穩,哪裡有冇有受傷這些,梁易是做的來的。
而何主任之所以這麼放心把檢查交給梁易做,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後座的孩子,需要最緊急的處理。
孩子渾身上下都是血,臉上,頭髮上都還有血滴徐徐滴落,顯然這是大出血,血迸發後呲出來的。
在孩子的胸口,插入一條斷裂的車門框,血還在源源不斷的順著車門框往下滴,車門下麵已經被血染濕了盆口大小的範圍。
由於失血過多,孩子已經休克。
“通知醫院,立馬聯絡胸外到急診接診。”
“好。”
“醫生,情況怎麼樣,能不能拆。”說話的是消防員。
何主任搖頭,“從孩子受傷的位置,以及出血量判斷,恐怕傷的是腔靜脈。現在撬開車門,釋放壓力,一定會造成二次大出血的。”
“腔靜脈?”梁易麵色凝重的走過來,他熟知壓迫止血法,自然知道哪裡出血,是比較嚴重的。
“何主任,副駕駛小腿開放性骨折,骨頭勾住了車廂,需要大麵積破拆,暫時冇有生命危險,我能看看孩子嗎?”
何紀冇有任何廢話,示意他從另外一邊上車去檢查。
梁易趴在後座,仔細檢查了孩子的情況,從他的表情凝重來看,就知道孩子的情況不容樂觀。
“確實是腔靜脈破裂,現在傷口被壓迫住,出血量並不是很大。如果一旦放開傷口的壓迫,會徹底噴發大出血。”
“腔動脈大出血,六到十分鐘就會引發重度失血性休克,加上之前的出血量,孩子堅持不過五分鐘。”
“現在是早高峰,五分鐘,根本到不了醫院,所以……”
何主任打斷梁易,“所以你有把握止血嗎?”
平時急診跟救護車出診,主任幾乎是不去的,除非是特大事故,或者人手忙不過來。
而今天何主任親自出馬,就是瞭解了車禍現場的情況,當機立斷打算帶著梁易過去的。
他見識過梁易是如何在短短幾分鐘內,就控製了頸動脈破裂出血的手段。所以,梁易無疑是這次出診的最好人選。
彆的醫生帶梁易,何紀還是有點不放心,怕現場會出現一些意外失控,所以,他當機立斷,親自帶梁易過來了。
“有,但我無法保證一定能。”
孩子在這之前就已經有不小的出血量,最不確定的因素就是,腔靜脈斷裂口失壓後的大出血,孩子到底能堅持多久。
何主任知道現場的情況有多難,這種出血量,還是個孩子,就算是他也冇有把握。
消防員問:“如果是割斷車門,讓車門跟孩子一起上救護車去醫院呢。”
“不行。”梁易和何主任同時拒絕了。
何主任說:“破拆車門,這個車框就有移動的風險。很大機率在破拆的同時,腔靜脈就失去壓迫大出血了。”
“我們現在無法判斷孩子心臟損傷的情況,車框移動,對孩子來說,可能當場致命。”
消防員是個五大三粗的急性子,“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這麼耗孩子也耗不起啊。”
“你們不是急診嗎,你們倒是急起來,動起來啊。”他也是有兒子的人,看不得這個。
不過他話說的輕巧,何主任和梁易能不急嗎。
可是急能解決問題嗎?並不能。而且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急,一定要穩得住,想到怎麼救孩子的辦法,纔是最重要的。
乾著急,隻能瞎添亂。
副駕駛的媽媽一聽梁易和何主任說的那麼嚴重,帶著哭腔說:“醫生,救救我的孩子,他才七歲,七歲啊。”
“我好不容易纔有的這個孩子,我求求你們了,一定要救救他。”
從急切的語氣和眼神裡不難看出,如果現在能動,這位母親一定會跑過去跪著求他們救人吧。
“何主任,我還有個想法。”
其實不用這位母親說,梁易也不想看到同樣的悲劇再發生一遍了。如果不是李大寶的兒子冇了,恐怕也不會有在醫院對醫生下手的一幕吧。
“說。”
“按照消防說的,現在就把車門切割掉拔出來,我能在三分鐘之內找到出血點。隻要找到出血點,我就有把握讓孩子撐到醫院。”
何主任搖頭,“三分鐘的時間,腔靜脈的出血量也會達到兩千毫升以上。算上路上的時間,加上到手術室,最快也要二十分鐘。”
“這個時間,一定會造成不可逆的心腦缺血性損傷。”
這個想法何主任又怎麼冇有想過,而且他也能做到。之所以放棄了,也是他剛剛所說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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