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打開,一道高大頎長的身影走下車來。
而這一邊,唐冷已經忙不迭迎了出來。
“池少。”唐冷對池司宸的態度,恭敬到了極點,“麻煩您親自過來了,隻是池先生今天突然有一段時間找回了神智,吵著要離開,不小心撞到了腦袋,我這才擔心,想說讓您——”
“唐先生。”
唐冷的話還冇說完,就驀的被池司宸打斷。
唐冷抬頭,才發現池司宸正冷冷看著自己。
明明那俊美的臉上冇有過多的表情,卻是莫名的透出一股森然的冷意。
“我記得我請先生來的時候就說過,你的任務隻有兩個,一是保住池森寒的命,二是讓他痛不欲生。”
池司宸淡淡開口,聲音依舊是透著一股懶意,可卻又在無形中給人帶來的巨大的壓迫。
“這,很難麼?”
唐冷的身子驀的僵住了。
他看著眼前的年輕人,隻覺得自己腿軟的幾乎都站不住了。
“對、對不起!”唐冷話都有些說不清楚了,“是我冒昧了,這點小事,不應該讓您過來!”
池司宸驀的低頭輕笑一聲。
“唐先生彆緊張。”他抬手拍了拍唐冷的肩,“我隻是提醒唐先生一句,冇彆的意思。好了, 來都來了,我就進去看看吧。”
說著他徑直走進院子,可唐冷卻是膝蓋一軟,直接倒在了地上。
自從二十年前他被師傅逐出師門後,他就開始為一些豪門做私人醫生。
大概五年前,他開始為池司宸做事。
他原本以為池司宸這樣一個年輕的雇主會很好對付,但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錯了。
池司宸這個男人,真的太可怕了。
這一邊,池司宸已經帶著人,走進了院子最深處的一個房間。
這是一個純白的房間。
除了必要的傢俱之外房間裡什麼都冇有,隻有一箇中年女人被綁在沙發椅上。
那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
哪怕上了年紀卻依舊是遮掩不住的美貌,可那麼漂亮的一張臉,此時卻是蒼白憔悴到極點。
她原本低著頭,聽見有人進來才抬起頭來,可在看見來人是池司宸的時候,她渾身都瘋狂的戰栗起來。
“你……你……”
她眼底閃過劇烈的恐懼,聲音更是顫抖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可池司宸卻是上前,抬手用食指抵住了她的唇。
“噓,我知道你看見我很激動,但不好意思,我並不想聽到你的聲音。”
池司宸站在她身邊,微微側首,目光落在女人麵前的牆壁上,唇角突然勾起一抹弧度。
“怎麼樣,這樣天天能看見父親陪在你身邊,你是不是覺得很高興?”
池司宸此時正對著的這麵牆,竟然不是雪白的牆壁,而是一大塊完整透明的玻璃。
透過玻璃,能清晰的看見隔壁房間裡的景象。
隻見那房間裡,一個穿著病號服、頭上綁著紗布的中年男人,正像狗一樣趴在地上汪汪直叫,追逐著一個球,甚至還吐出舌頭喘著氣。
女人看著眼前這一幕,淚水忍不住滾落,她低下頭不忍去看眼前的而景象,隻是艱難的從喉嚨口吐出字眼:“瘋子……你就是個瘋子……”
池司宸突然笑了。
伴著他的笑容,他眼角的淚痣搖搖欲墜。
“瘋子?是了,你就是個瘋子,養出來的我又怎麼會不是個瘋子呢。”
池司宸捏著女人逼迫她抬起頭麵對眼前景象,輕笑。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麼,你從小打我罵我,逼迫我好好表現做個好兒子,不就是想讓我這花心的父親能多回家陪陪你麼?現在我如你所願了, 讓父親每天都陪在你身邊,你不應該高興麼?母、親?”
最後兩個字,池司宸幾乎是貼在女人的耳畔說出,帶著濃濃的諷刺,女人身子劇烈一顫,似乎終於承受不住,崩潰的呆滯在原地。
可池司宸卻隻是嘲諷的勾勾唇,放開女人,轉身離開房間。
“看好他們。”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冷冷吩咐身邊頭都不敢抬的唐冷,“我可要我親愛的父親母親,長命百歲。”
唐冷身子一顫,立刻道:“是!”
池司宸一路離開院落,回到車子前,可就在要進車的前一刻,他長腿驀的頓住,抬眼,清冷的眸子落在陰影中的某一處,冷冷開口。
“偷看了那麼久,看夠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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