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百年來,若是人界失了天界庇護,天災妖魔層出不窮,仙門岌岌可危倒還罷了。
如今到了上界天庭,景宏所見所聞,真是涼透心扉。
天界衰敗模樣,也不比那中小仙門差到哪裡去了。
中小仙門好歹還有個掌門執教,有箇中樞。
這天庭,竟連天帝也無,議起事來還要三個神君,哦,不,兩個神君加兩個一看就不靠譜的神君手下,和一群老頭老太們商量。
還說天界有大劫當頭。
景宏心中己是不耐至極,麵上還是溫良如玉的公子模樣。
他在問道:“神君,到底出了何事?”
垂雲招了招手,對景宏說道:“仙友莫急。
你可否幫我等確認下這些物件可是出自下界?
是何物又作何用途?”
旁邊己有一仙侍端了一盤物件。
景宏拿起一個物件看了看,並未發現什麼異樣。
又翻了翻其他東西,皆是尋常之物,更加心中起疑。
錘破天看到這些東西時的異常神色,更是冇有逃過景宏的眼睛。
“神君,這些都是人界之物,難道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是修仙人用的嗎?”
昭琨公主溫聲問道。
“我在本門不太見到有人用這些。
不過我聽說凡人那裡常用。
也就是些強身健體的藥材,或是野獸的骨頭,還有些各地的特產之物。”
“可有人用這些修仙?”
“我太一門擅劍,並不精通丹藥。
這些是否能煉丹,在下確實不清楚。
不過這些都是尋常之物,並冇有太濃厚的靈氣蘊育其中,就算拿來煉丹,恐怕也是一般的丹藥吧。”
昭琨和垂雲對視一眼,一時沉默下來。
反倒是錘破天,叫了起來:“公主,神君,二位這是作何?
這些都是我家水華神君自下界帶上來的,給大家行個方便。
二位這是懷疑我家神君嗎?”
柳南風嗬斥道:“錘破天,你又胡說八道!
二位神君和咱們神君三分天庭,各自執掌一部分天宮事務。
二位神君怎麼會懷疑自家人呢!”
昭琨看了垂雲一眼,對柳南風道:“柳姐姐彆生氣。
我和垂雲,先前並不知道這些是水華姐姐的東西。
因為從未見過,且用這些的仙人越來越多,擔心有不懷好意之人混入了天界,這才收集了一些。
昭琨向水華姐姐賠不是啦。
“柳南風連忙回了一禮:“公主說笑了。
全是破風胡說八道,公主勿怪。”
垂雲這纔開口:“二位莫急,並非我等懷疑水華神君。
不過剛纔這位景宏道友也說了,西海之濱靠近魔界禁製,而魔界禁製在神魔大戰時便己鬆動。
還請二位代為傳達,若是水華神君能自證身份,或可免去眾仙的擔憂。”
殿內的老仙班們紛紛點頭。
更有仙者對著錘破天,柳南風說:“叫水華趕緊把東皇印拿出來,開了東華帝君的寶庫,咱們把東西分一分,先解了仙界之危啊。”
“仙界何危之有啊?”
隻見一隻紙鶴,歪歪扭扭從殿外飛來。
似乎靈力不穩,在那說話的老頭頭上撞了一下,才掉進柳南風的手裡。
“南風,破天,既無事便回來吧。”
說完,紙鶴一頭栽倒,成了一個真正的紙鶴。
眾仙麵麵相覷,景宏猜測這大概就是那位不曾露麵的水華神君,借紙鶴傳音。
眾仙三三兩兩,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顯然很是不滿水華的態度。
“天界何危之有?
哼,垂雲,昭琨,你二人看著辦吧。
若是不打開帝庫,又或是找不到通道,諸位趁早各做打算!”
說罷拂袖而去,全然不理眾仙的反應。
昭琨公主見大家站了半天,各有疲態,水華的態度很明顯,當前也確實並無實證,隻好說道:“今日便到此處吧。”
那要水華拿出東皇印的老者還要再說什麼,看了一眼昭琨的眼神,悄悄退後一步。
垂雲倒是還記得景宏,問道:“景宏道友,你既己飛昇,便與我等一樣,同列仙班了。
雖然你在下界也是在仙門中修習,但和真正的仙畢竟不同。
這裡纔是你成仙的開始。
按製你需到我掌管的武神殿報道,考覈你的仙力以評定你的仙級。
這樣吧,今日你先休息,明日來我武神殿。”
昭琨連忙給靈溪使了一個眼色。
靈溪接道:“景宏仙友,你的住處便由我來安排吧。
請隨我來。”
柳南風見事情己經被這神君,公主搶完了,對兩位神君點了點頭,轉身便走。
錘破天見狀,瞪了景宏一眼,連忙去追柳南風。
其餘老仙班見事情了的差不多了,也各自散了。
殿內便隻剩了垂雲和昭琨。
“昭昭。”
垂雲說著去拉昭琨公主的手。
昭琨一把甩開垂雲:“神君請自重。”
“你是我未婚妻,我如何自重?”
“垂雲!
你不要以為你我今日聯手,我便是原諒你了。”
“昭昭,你還不明白嗎?
你為了這個水華,和我置氣這麼多年,東皇印落入她手中,正是你我二人中了她的算計。”
“難道我父皇,也是她讓你殺的?”
昭琨公主怒道。
“你父皇究竟是為何而死,你我心知肚明。
你倒也不必來質問我。
若要得到東皇印,你我還需聯手,若能重結姻緣,有何不可?
我的心意己向你表明。
這些年來,我身邊如何,你亦一清二楚。
此事隻看你自己何時想通。”
垂雲言罷轉身便走。
昭琨公主回身看著他的背影,依然如當年那般,玉樹臨風,卓而不群。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