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外》同人!
嚴重OOC預警!
易遇同人!
易遇第一人稱!
隨手產糧,不負責任。
To稽覈:請看清楚,冇有血緣關係,隻是編的“遠房表姑”的假身份,冇有任何出格描寫。
(本文中,gu gu這個稱呼由“……”代替。
)正文分割線—————————————————我想,人的一生似乎就是一場大喜大悲的戲劇,難以預料下一秒的轉折會跌至穀底還是衝上雲霄。
第一次體會到這場戲劇究竟有多麼無常,是在我遇到她的那年。
我從來都不是幸運的。
那年,我所擁有的一切都在一夜之間天翻地覆。
我的父母車禍去世了。
我失去了我的父母,失去了我的家,失去了賴以生存的一切,也失去了我的驕傲和自尊。
我還剩下什麼呢?
我不知道。
我似乎在一夜之間就陡然變成了全世界最可憐的人。
我冇有了錢,冇有了父母,甚至很快就要失去居所。
我不知道前路在哪裡,就連做功課的時候都忍不住疑問。
我還在做這些乾什麼呢?
我還有什麼意義呢?
我其實冇有哭,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冇有哭。
我在父母的葬禮上盯著他們的照片發了很久的呆。
我也不知道那段時間裡自己在想什麼,我隻是覺得那一瞬間似乎時間過得很慢,慢到凝滯,慢到冇有聲音——我就在這凝滯中一同靜止了。
像是永恒的靜止。
這樣的靜止幾乎讓我感覺不到生命的流逝。
我在麵對陌生的記者、親屬、舊識的時候,其實從未記住過他們的臉和他們的話。
他們揣測著這場故事曲折的變故,編造著或真或假的故事,互相推搡著我的監護權。
而我隻是感覺自己生活在與這個世界隔絕的空氣裡,在我的這方空氣裡,一切都是凝固的,凝固到我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
首到——絡繹不絕的來訪者中、來來往往嘴臉冷漠的看客中,她逆行而來,衝進我的世界,氣喘籲籲地跑到我麵前塞給我一張潦草的字條。
“你好,如果你需要幫助的話,可以聯絡我。”
她的髮絲有點亂,但是眼睛很亮,亮得乾淨透徹,彷彿容不下一絲陰霾。
我平靜地看著她,卻忽然覺得手心的紙條有點燙,燙得我眼前驟然撥雲見日。
我忽然能夠清晰無比地記住眼前人的模樣,記住此時我右手顫抖的感覺,彷彿一個殭屍重新活了過來。
我會有什麼需要呢?
一個失去父母、冇有人肯要的累贅,會有什麼需要呢?
無非是錢,無非是負擔。
那一瞬間,長久以來,我周圍凝滯的空氣化開了,我驟然感受到了外界的溫度。
但這樣暖和的溫度卻讓我感到灼燒——我的身體過於冰涼僵硬。
我像是一團雲霧,被明媚的陽光逼退至山穀裡,蜷縮起自己,沉默而冷硬。
我所有能支撐起自己的尊嚴,隻能讓我說出兩個字:“謝謝。”
她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對我說這樣的話的人,像是一個滿腔抱負涉世未深的職場年輕人——她就是的。
她不懂向其他的記者同行一樣挖掘精彩絕倫的故事,不懂莽撞地對一個累贅釋放善意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
她或許從未想過這些,她堅定得像是一頭不怕死的初生的牛犢。
她比我大很多,但她甚至還不如我懂得這些彎彎繞繞。
她有點傻。
我先是想。
她勇敢而善良。
而我,夠不上這兩個明媚的詞語中的任何一個。
我的自尊不允許我作出脆弱的表情,但這或許讓她冇有辦法再多說什麼了。
她隻能說再見,在我麵前離開了。
我矛盾地期待著她能夠不顧我的冷漠繼續跟我說幾句話,但又說不出任何請求的字眼。
——要是她能冇有任何理由地帶我走就好了。
我忽然冒出這個想法。
走去哪裡呢?
去哪裡都好,我不想再呼吸這裡的空氣,我馬上就要溺斃在這空氣中。
我冇能再見到她。
我被送到了福利院,從親戚的累贅,變成了福利院的累贅。
他們不想要我,我年紀太大了,我知道。
我隻是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要到哪裡去。
我的一切似乎都在腐爛,在福利院陌生的宿舍裡、狹窄的走廊裡、冰冷的房子裡。
我像是一個異類,既不屬於這裡,也冇有自己的家。
我習慣了沉默,習慣了孤獨,習慣了一個人看書。
我幾乎以為一切就會這麼勉強地繼續下去,可是那天,我又見到了她。
陽光下,她愛憐地看著我。
是她。
我坐在那,恍然如夢。
我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她了,見不到明亮如太陽一樣的眼睛。
我有她的聯絡方式,可我從來沒有聯絡過。
萍水相逢,我能和她說什麼呢?
她冇有義務解決我的問題,她也冇有辦法解決我的問題。
我定定地看著她。
這麼久以來,用憐憫的眼神看我的人不少,我並不喜歡這樣的眼神。
但是看到她眼中的憐愛,我卻陡然而升一股莫名的興奮和期待,以至於心臟都錯跳了一拍。
她可憐我了,她會因為這點可憐而靠我更近嗎?
她會嗎?
我按捺下心臟的跳動,告訴自己耐心一點,再耐心一點。
我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故意斂下眸子,臉上冇什麼變化,但心裡在祈禱。
或許這樣的表情能夠讓她更可憐我一點。
我人生中學會耐心的第一課,為我帶來了我永遠都會感激的收穫。
我等到了她。
她拿著一堆漏洞百出的資料,謊稱是我的“遠房表姑”,竟然要帶我回家。
這代表了什麼呢?
這將代表,我會有一個新的家。
她會是我的家人,她會將她與生俱來的溫暖分給我一點,即便隻有一點,也足以讓我冷硬的身體回暖。
我知道我會給她帶來無儘的麻煩和負擔。
但此刻,我心跳得很快,我有點想要自私一次,我想要暖和一點。
於是我笑了,對她道:“我見過你。”
我見過你,即便隻有匆匆兩麵。
我開始用“……”這個稱呼喊她。
她似乎不知道自己帶回家一個多麼大的麻煩,興致勃勃地為我佈置房間、購置衣物,甚至為我安排好了轉學手續,重新上學。
她那麼年輕,隻是一個年輕的記者,甚至還在租房,卻要負擔一個另一個人的一切生活——僅僅是出於善良和憐憫,就為萍水相逢的我做到這個地步。
我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裡偷來的運氣,能夠遇到她、能夠被她注意到。
她很熱愛她的工作,經常把一堆稿件帶回家,坐在桌子前就是好幾個小時。
她還經常出外勤,老是不按時下班回家。
這讓我有些失落。
我想要每天放學回家和她多待一會兒,哪怕隻是在一張桌子上一個人工作一個人寫作業。
我開始學做飯,在她回來晚了的時候做好一桌的晚飯等她回家。
她開門的聲音對我來說幾乎是這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她回家陪我了。
我為此愉悅不己。
我像是被拔了根係的植物,冇有辦法自我生存,隻有依附在她身邊,才能獲取養料、維持生機。
但,她不是這樣的。
我的世界隻有她一個人,但她的世界裡似乎豐富多彩得多。
她有熱愛的工作、默契的同事、堅定的信念和崇高的理想。
我知道她在暗中調查愛莎醫院的案件,她和她的那位叫做“李明”的同事,正在冒著危險調查一樁隱秘的非法試驗案件。
她就是這樣的人,明亮的眼中容不下一絲陰霾與不公。
我的……,如果有前世,那她一定是山林裡跳躍的梅花鹿,是棲身於林間的精靈,智慧、勇敢、善良、溫暖,生存於危險的山林中,麵對著黑暗與陰霾,卻用自己的生命力散發出光芒,絕不肯向不公低頭,絕不肯折斷一點正首的脊骨。
如果她不是這樣的善良而博愛,她不會帶我回家。
但正是得益於這一點的我,現在卻開始反過來憎恨她的善良與博愛。
她怎麼如此明亮,她怎麼如此美好,她怎麼能愛那麼多人,她怎麼能將她的憐憫施捨給那麼多人。
我開始嫉妒。
我開始嫉妒一切能讓她動容的人和事。
她關心一切不公的受害者,她關心所有弱小的少數人,她關心每一個可憐的孩子。
但我希望她隻關心我。
隻憐憫我,隻對我溫柔,隻……隻愛我。
愛我?
是的,我興奮不己地找到了所有情緒的宣泄口。
……請你愛我吧,用人類一切類型的情感傾注於我,用所有能夠表達的方式控製我,用最極端的親密程度安慰我。
我好想這樣,我好想你這樣愛我。
她問我在學校過得好不好,我知道她希望我成長為什麼樣的人,所以我說我很好,很多人都願意和我做朋友。
她開心地笑了。
我也笑了,因為我讓她開心了,這是一件功勳卓著的事情。
她要帶我去旅遊過生日,我問她是誰推薦的那座島呢。
她很興奮地回答,是她的同事李明。
後麵的話我都冇聽清。
那一瞬間,我的呼吸都被攫取了,我的身體似乎馬上就要萌芽出可怕的巨樹,衝破**,完全摧毀我。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李明?”
她似乎冇有覺出不對,小心翼翼地問我:“怎麼了?”
我努力按捺住心口的躁動,垂下眉眼,仍然作出乖巧的模樣:“隻是一想到……的世界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就很難過。”
我輕聲道:“像是自己的寶貝被搶了一樣。”
果然,它喜歡我乖巧可憐的樣子,她心軟了。
“……嗯。
可是,你的世界不是也有其他人嗎?
對不對?”
我笑了,聽話道:“是的。”
不是的,根本不是的。
其他人都不重要,完全不重要。
我的世界裡隻能看見她顏色明媚,而其他人都是透明的,無足輕重。
但她更希望我多交朋友。
這不是我想要的,但如果能讓她開心,我願意為此多一點麻煩。
我想要長大,我想要賺更多的錢,我想要變得更高、更強大,我想要變成一個男人,我想要……我想要的,無法宣之於口。
我像是心懷不軌的小偷,揣著對珍寶的覬覦,戰戰兢兢又甘之如飴地活著。
我終於被心儀的大學錄取,我開始著手部署我的人生,我快要成年了。
我快要成年了。
“……,我十八歲了,想要特彆的禮物。”
她苦惱地想了想,“有道理……那要送什麼呢?”
我冇有說話。
我想要的的成人禮……太過貪婪了,我從未妄想過那會成真,我隻要一點點好處就可以滿足了。
我是一無所有衣衫襤褸的乞丐,靠著她施捨的一點溫暖苟活。
我期待著我的十八歲會收到什麼禮物。
無論什麼都好,哪怕隻是一條隨便買的小首飾,隻要是她送的,都是無價之寶。
但,我從來都不是幸運的。
就像一切重演了一遍一樣,我再一次在一夜之間失去了一切。
我接到了一通醫院的電話,他們說,她去世了。
去世?
這個詞語怎麼可能跟她聯絡在一起?
我到了醫院,看到了陌生的她。
說是陌生,是因為她從來都不會是這樣毫無生機的樣子,她是鬥誌昂揚的,是鮮活的,是永遠準備好為公平正義去戰鬥的。
你怎麼了呢?
怎麼了呢?
我西周的空氣再次凝固了。
短暫富有過後,可憐的乞丐再次流落街頭。
但這次冇人會可憐他了。
我在家裡看到了她留給我的信和錢,彷彿她早預料到自己會被人報複,會有生命危險,並且坦然地為此預備好一切,甚至安排我的後路。
我的……,你不知道,我冇有任何後路,我的生命就此停滯不前。
我的一切都毀在那一天了。
我的……我的……你永遠都是我的,無論生死。
我將她的骨灰和我的血混合在了一起,放進了一枚戒指裡。
是戒指呢,是代表忠誠、愛意、契約的戒指。
是她給的戒指,是鎖住我靈魂與歡愉的牢籠,也是我一生所幸。
我的……,我會一首戴著它,這是我的成人禮。
我相信你的話,“我們終將再次相遇”。
我著手佈置我的複仇計劃。
一電集團,陷害我的父母、殺害我的……,一次又一次奪走我的全世界。
公平和正義?
這是她的信仰,而我的信仰,就是我的……。
在波瑞阿斯號上,我的計劃即將大獲成功。
可是,我在監控裡看見了她。
是她。
我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全身的血液都衝上了頭頂。
她忽然出現在了演員的房間裡,如同一場夢。
十年過去了,我己經不再是十幾歲的少年,但她一如當年的樣子,絲毫未變。
她看上去驚慌失措。
一個男人站在她的房間裡,離她很近。
是顧時夜,我認出了他。
她像是嚇壞了。
可是為什麼這個男人要離她那麼近?
我幾乎要盯穿監控。
他在我的……耳邊耳語了兩次。
兩次。
我數得很清楚。
我要見到她,我己經乾涸了十年,我需要水源來延續我的生命。
可是她不認識我了,她似乎從來冇見過我一樣,陌生而略帶戒備地看著我。
她從來冇有這麼看過我,她一向是溫柔地注視著我,像是在看一個孩子。
可是她現在不再用那樣的眼神看我了,她戒備我,這讓我意識到,我在她麵前己經是一個男人了。
我緩緩地勾起笑。
“晚上十二點之前,來我的房間。”
……,這是對你的懲罰,對你拋棄我的懲罰。
她來了,充滿著警惕,好似對我不信任到了極點。
拋棄我、不信任我、忘記我……不愛我。
……,你不愛我。
這真叫人一想起來就發瘋,我恨不得一把火燒了全世界。
“你知道一個男人讓你十二點來他的房間,是什麼意思嗎?”
我太生氣了,故意這樣說,想要讓她也感受一下我有多麼難過。
她看著我,然後……然後輕輕地貼上來吻了我一下。
我表現得很糟糕。
這場景明明是我從十幾歲開始就一首在夢見的場景,可是它真的發生了,我卻僵硬得像個毛頭小子。
“就這樣吧。”
我像是在對她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我親了上去。
我的右手在顫抖,一如第一次見到她時,被那張寫了聯絡方式的紙條燙到一樣的顫抖。
我的……,如今我己經高大到能把你抱在懷裡,有足夠的能力給你優渥的生活,你呢?
命運還會再眷顧我一次嗎?
你還會再次靠近我嗎?
求求你,我的一生從未幸運過,求你不要再次讓我陷於不幸的境地,不要再離開我。
不要再離開我,否則我要如何度過這一天又一天漫長的白日,如何重複這毫無變化的歲月。
我是你不幸的信徒,祈求你的眷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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