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賀蘭老爺子的交代,唐貝兒直接搬去了他的住所。
其一是方便唐貝兒學習,其二則是唐貝兒年紀小,方便照顧她的起居。
自從搬進來之後,每日她是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基本上除了吃飯睡覺,剩下的時間都用來練字了。
雙手扒拉在門口的賀蘭禦,盯著唐貝兒如此認真,心裡充滿了危機感。
“看夠了冇?”
她早就發現了賀蘭禦的存在,撿起桌案上寫廢了的紙團,扔了過去。
恰好砸在賀蘭禦的臉上。
“小師叔……”他捂著臉,彎腰撿起了紙團,一臉委屈地走了過去。
“找我有事?”
“冇事,我隻是好奇小師叔為何如此認真,你剛來幾天,我爺爺說讓小師叔先適應環境……”
唐貝兒嗤笑了一聲。
“我是來拜師學藝的,不是來玩的。”
她嚴肅的表情,讓賀蘭禦心裡不由佩服。
怪不得小師叔如此優秀,原來是因為小師叔平時就很自律啊!
想到自己平時還會偷懶,心裡更加的愧疚。
她見賀蘭禦用著崇拜的目光看著自己,不由無奈搖頭。
不好好學藝,拿什麼博取童養夫的目光。
上次拜師,得知了童養夫是賀蘭老爺子的忘年之交後,差點使她自閉啊!
童養夫如此優秀,她可不能比下去。
至於跟前世被歐俊背叛的仇,她現在還隻是個小蘿蔔頭,拿什麼跟一個集團老總鬥啊!
還是先修身養性,積蓄實力日後再論。
姑且就讓那混蛋再猖狂兩年。
等她長大點,再長大點,到時候一定讓他好看!
賀蘭禦跑回了房間之後,立刻拿出了筆墨紙硯,開始練字。
他開始暗中和唐貝兒暗中較勁了。
這日,萬裡無雲,天氣晴朗。
賀蘭老爺子教授唐貝兒知識,賀蘭禦也過來學習。
鋪開宣紙後,唐貝兒主動幫忙研墨。
賀蘭禦趴在桌案的一角:“爺爺,今天您要寫什麼呀?”
賀蘭老爺子提筆。
“欲得妙於筆,當得妙於心。”
“故書也者,心學也;寫字者,寫誌也。”
“今日,你們要學的,是做人的道理。”
唐貝兒頓時來了精神,專心聽講。
前世,她在做人這方麵,確實有所欠缺,如果能夠在賀蘭師父的指導下有所進步。
說明她並冇有拜錯師。
“‘道’可在人生中悟出,而‘道’也可在書法中補。”
“書法有尺度,做人亦有尺度,胸懷為寬度,境界為深度,尺度需適當把握;書法的轉折,又如人生,有起有落,逆境求生,困境求變;硯台和毛筆的打造,蘊含無數道複雜工序,起打造的過程中需要信念;書法具有不可逆性,需考慮清楚再下筆,否則將會噬臍莫及、後悔遺憾……”
“素白的宣紙需不同的勾勒書寫,才能在紙張上將精彩展現,墨色除了黑與白,還應有喜怒哀愁,悲歡離合……”
賀蘭老爺子收筆,宣紙上赫然寫著‘書法’兩字。
賀蘭禦聽得雲裡霧裡,看向唐貝兒,卻見她眼睛泛著光亮,聽得興致勃勃。
“聽明白了嗎?”賀蘭老爺子看向兩孩子。
唐貝兒毫不猶豫的點頭,賀蘭老爺子欣慰一笑。
不管她聽冇聽懂,但她認真的態度,讓他十分高興。
反觀自己的孫子,支支吾吾的,垂著腦袋,搖頭。
或許是看到爺爺對他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賀蘭禦心裡有些不快。
“小師叔,你聽得懂嗎?不會是在撒謊吧,爺爺最不喜歡撒謊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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