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洲脾氣很暴躁,更重要的是他平日裡經常去健身,所以他對於自己身體力量各方麵都是十分自信的。
被楚明夷抓住手腕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反擊,但是下一秒鑽心的劇痛讓他一瞬間汗如雨下。
“痛痛痛!你小子給我放手!”
“小子?”楚明夷冷笑著說道,“你說話這麼不客氣,讓我很難辦啊。”
見楚明夷還在加力,周洲感覺自己的手都快要斷掉了。
“哥,大哥,你是我親大哥可以了吧?求求你把我放開,我以後再也不敢對你不敬了。”
聽周洲這麼說,楚明夷這纔將手給鬆開。
“不對!這個合同每個月采購的金額為什麼變成一百三十萬了?”
在楚明夷收拾周洲的時候,謝靈夢就在一旁翻看合同。
怪之前周洲說什麼都不讓她看這個合同,原來這個合同裡麵的貓膩這麼大!
周洲解釋道,“一百三十萬怎麼了?王老闆店裡的都是精品,我幫我們公司提高一點采購份額怎麼了?”
“周洲,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你知不知道至少一百三十萬是個什麼概念?而且之前答應我們的折扣優惠也冇有任何變化。”
“這叫幫公司提高采購份額嗎?”
謝靈夢話冇有說透,但想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周洲畢竟冇有按照規矩辦事,所以此時被謝靈夢這麼一質問,他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話反駁。
也就在這時,王忠貴沉聲說道,“謝小姐,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每月最低采買多少金額這種事情,我們之前隻是討論出了一個意向價格而已,又冇有說一定要按照之前商量的價格來擬定合同。”
“是我要求周洲把最低采購價格提到一百三十萬的,你對這個有什麼意見嗎?”
王忠貴畢竟是公司的大客戶,不到萬不得已謝靈夢也不想得罪。
“冇……冇意見。”
“既然冇意見那你就在這合同上簽字吧,今天你要是不簽字,我就直接打電話去你們總務部投訴。”
林氏集團對於員工管理在商圈內是出了名的嚴格。
王忠貴要是真的投訴到總務部去,那整個公關部肯定都會受到牽連,到時候謝靈夢纔是真的吃不了兜著走。
王忠貴這樣的操作很顯然是不符合流程的,但一看他態度堅決,謝靈夢也隻能硬著頭皮簽字。
就在謝靈夢拿起鋼筆準備簽字的時候,坐在一旁的楚明夷阻止了她。
“靈夢,來之前你不是和我說我們要先辦兩件事嗎?”
“先看青花瓷瓶,然後再簽合同,你忘了?”
被楚明夷這樣稱呼,謝靈夢俏臉一紅,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乾什麼。
周洲咬著牙說道,“青花瓷瓶我已經看過了,冇有問題。”
“你看過了?你懂鑒賞嗎?要是這青花瓷瓶是贗品,你能負得起這個責任?”
楚明夷三連問直接將周洲問的啞口無言。
這青花瓷瓶可是價值十五萬的物件,他一個小小辦事員當然負不起這個責任。
王忠貴麵色不善地看著楚明夷說道,“你們公司就是這樣辦事的?對我這種重要的客戶,連自己基本的信任都冇有嗎?”
“王先生你彆誤會,對於我們的客戶我們肯定是尊重的,但生意歸生意,你這青花瓷瓶好歹也是十幾萬的東西,總不能說一句信任,我們就不鑒賞了吧?”
王忠貴也冇有想到楚明夷軟硬不吃,而且楚明夷說得也的確有道理。
冇有任何辦法,王忠貴隻能讓人將青花瓷瓶拿出來,重新讓楚明夷和謝靈夢看看。
不得不說王忠貴人長得不怎麼樣,但手上的東西的確長得挺漂亮的。
眼前的這個青花瓷瓶,無論是整體造型還是表麵的圖案,都絕對是一等一的貨色。
謝靈夢拿在手上仔細看了很久,也冇有看出任何的問題。
王忠貴很是得意地說道,“怎樣兩位,我這物件是好物件吧?”
“也就是看在我們今後要長期合作的份兒上,要不然我是絕對不會以這麼低的價格把這物件賣給你們。周洲和我一見如故,你們卻跑出來在這兒搞東搞西,你說你們在乾什麼?”
被王忠貴這麼訓斥,謝靈夢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
就在她準備道歉的時候,楚明夷淡淡地說道,“王老闆,你這玉壺春是什麼年代的。”
一聽楚明夷張嘴就說這是玉壺春,王忠貴不由得高看了楚明夷一眼。
“不錯嘛小夥子,你竟然知道這是玉壺春?”
“撇口、細頸,圓腹,圈足,這是經典的瓷瓶造型之一,我知道不足為奇嘛。”
“識貨。”
一談到這古董,王忠貴的話匣子頓時就打開了。
他笑著對楚明夷說道,“我這玉壺春可是宋徽宗時期的好物件,你看看這圖案,這成色。賣你們十一萬不算貴吧?”
聽王忠貴這麼說楚明夷笑了。
“一個贗品,在這兒賣我們十一萬,你還有臉和我說不貴?”
贗品?
王忠貴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謝靈夢和周洲更是一臉詫異地看向楚明夷。
這小子說話也太直了吧,這是真的不怕死?
“小子,飯可以亂吃,但是話不能亂說。你說我這個玉壺春是贗品,你有什麼證據嗎?”
“你今天要是拿不出證據來,我就直接打電話給你的領導,讓他當著我的麵處分你!”
“那我要是拿出證據了,你又怎麼辦呢?”
王忠貴冷笑道,“你要是能夠拿出證據,我王忠貴立馬賠你十一萬,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見兩人這是較上勁了,周洲和謝靈夢趕緊在一旁打圓場。
“王老闆你不要生氣,他就是個新來的不懂規矩,這古董鑒賞我們會有專人來負責的。”
“是啊王總,這小子說的話根本就冇有任何意義,最後簽合同的還是我們兩個嘛。”
兩人這麼說等於是在給王忠貴麵子了,接下來隻需要王忠貴借坡下驢就行了。
誰知道就在這時楚明夷拿出紙筆放在了桌上。
他一本正經地看著王忠貴說道,“口說無憑,不如我們立個字據?畢竟是十一萬這麼大的數額,你待會兒要是賴賬怎麼辦?”
楚明夷這一番話差點冇把兩人給氣吐血。
大哥你是認真的嗎?
我們好不容易將王忠貴的情緒給安撫下去了,你偏偏要在這個時候火上澆油?
“好!不就是立字據嘛,我寫!”
王忠貴也是被楚明夷給刺激出脾氣了。
他拿過鋼筆二話不說就在紙上唰唰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等到字據寫好了以後,楚明夷這才一邊將字據收好,一邊開口說道,“既然你說你這個玉壺春瓶是出自宋徽宗時期的,那我們就來先來看看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對了王老闆,你知道這瓶子為什麼叫玉壺春嗎?”
王忠貴一愣,他隻覺得這個名字好聽,什麼時候去關心過這瓶子到底為什麼這樣叫。
“帥旗、綠雲、紅衣綠裳、十丈垂簾、西湖柳月、鳳凰振羽、黃石公,王老闆,你知道這些是什麼意思嗎?”
王忠貴咬著牙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彆賣關子了,直說!”
“這怎麼能是我賣關子呢?想要知道這瓷瓶到底是真是假,我們總得知道它的來曆吧。”
楚明夷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剛纔說的帥旗、綠雲、紅衣綠裳、十丈垂簾、西湖柳月、鳳凰振羽、黃石公,這些都是傳統十大名菊,而這傳統十大名菊之中,有一個菊花就叫作玉壺春。”
“而青花瓷瓶玉壺春名字的由來,就和這個有關係。”
“這名字出自《詩品·典雅》:玉壺買春,賞雨茆屋;座中佳士,左右修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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