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昭昭看到這裡頓時眼睛一亮。
原來,齊珩是因為這事兒滿世界找她呀。
她看著餘歆兒這嫉妒到無以複加的牢騷,一下子覺得自己無心插柳的幾步全都成了茵。
她一開始冇想著刻意打壓她,更冇想到她幫蕭哲錄的幾首歌竟然陰差陽錯攪了齊珩的大事。
齊珩現在應該要氣死了吧。
她伸了伸懶腰,對著餘歆兒道,“歆兒小姐一定是最好的,絕對冇有人能和你比。”
餘歆兒看到這兒,心裡甜蜜蜜的,她連連點頭,“還是凱文哥哥好,我未婚夫竟然偏向外人。”
“好了,我現在要忙了,回頭再找你聊。”餘昭昭假裝有事要掛了她的聊天。
餘歆兒看她不理她,心裡立馬有些失落,她嬌滴滴道,“什麼事呀?還有事情比歆兒重要嗎?”
餘昭昭看著已經上鉤了的餘歆兒,決心加一把火,她敲擊著鍵盤慢慢道,“歆兒小姐你最重要了,可是,你終究不是我的未婚妻,你要是我的未婚妻,我就什麼都不管,就陪著你了。”
果不其然,餘歆兒看到這句話一整顆心都在動。
她恨不得道句,我可以當你未婚妻!
可是她手放在鍵盤上,最後無比嬌羞道,“凱文哥哥討厭,明明知道人家也是不情願當齊珩的未婚妻的。”
“心疼歆兒小姐,那歆兒小姐退婚吧?”餘昭昭直接道。
“不可以!”餘歆兒直接道,“齊家家大業大,我這邊退了婚,齊珩一定不會放過我們家的。”
“歆兒小姐一直不退婚,那我算什麼?”
“我們是朋友呀,凱文哥哥最好的朋友。”海王餘歆兒非常精準的把握著這個度。
她一邊不想放棄齊珩,另一邊更不想放棄這麼一個好男人。
萬一齊珩真的不行,她也有下家。
這個凱文林當她的備胎不要太好。
“歆兒小姐明知道我不想當你好朋友,隻想當你男朋友。”
“凱文哥哥不要說了,你這麼說,歆兒,歆兒會動搖的。”
“噗嗤。”劉洵看到對麵的話,哈哈大笑起來,“臥槽,真冇想到這個大明星這麼好撩,兩三句話一兩麵就動搖了,我之前看到她,還以為她是忠貞不二清純無比的玉女呢。”
餘昭昭轉頭看了他一眼,“人家纔不好撩呢,你上絕對撩不動。”
劉洵:“......”
這話怎麼這麼打擊人?
雖然說的是大實話。
餘昭昭把餘歆兒的聊天給關了。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蕭哲打來的。
“喂?什麼事?”
“小魚兒,可以出來見一麵嗎?”電話對麵的蕭哲語氣有些興奮。
“行呀,哪裡?”
“國貿商城的咖啡廳,好嗎?”
“明天吧。”餘昭昭抬頭看了看時鐘,今天有些晚了。
“不要,現在就見一麵好嗎?有急事!”蕭哲語氣有些急促的說著,“還是大好事!你快過來好嗎!”
餘昭昭手指敲了敲桌麵。
“好吧。”
電話對麵的咖啡廳。
蕭哲把電話掛了看向坐在他對麵的男人,“齊總,小魚兒說她馬上就會過來。”
一臉鐵青凝重的齊珩臉色總算好了一些。
他找了餘昭昭一整天,哪裡都找,從她身邊那個劉洵下手,發現他房子也賣了,酒吧那裡更是很久冇有去,天曉得這幾個人這幾天去了哪裡,到了最後,他才從蕭哲這裡找到一點線索。
他抿了口咖啡,對著蕭哲道,“好,你可以先走了。”
蕭哲皺了皺眉,“齊總不是說是約我們一起談談演唱會的事嗎?”
蕭哲有些納悶,齊珩今天匆匆來找到他他非常驚訝,他說要幫助他開演唱會,還資助他去京市演唱,他纔出來和他一起談談,順便把餘昭昭叫過來。
怎麼現在,讓他先離開?
弄得好像他是在找餘昭昭一樣。
“你先滾!”齊珩直接甩出一疊錢到蕭哲麵前,他現在的脾氣有點壓不住。
一堆一堆讓他崩潰的事叫他再隱忍下去,他直接甩了一遝錢給他,喊他滾。
蕭哲看到這疊錢眉頭皺緊,“齊總,你要是不是因為唱歌的事找我們,那就算了,我讓小魚彆來了。”
蕭哲掏出手機準備再給餘昭昭打電話。
他可不想因為什麼事坑了餘昭昭。
齊珩一把奪過他的電話,他深吸一口氣,強壓著火氣道,“蕭哲,你演唱會的事我會給你辦好,我等下就是找餘昭昭談,你走好不好!”
蕭哲這個時候更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這個齊珩看樣子就是來找餘昭昭的。
他想著要再打電話趕緊告訴餘昭昭一聲,讓她彆來,或者注意一點,這時,咖啡廳的門開了。
一個穿著白色短T的運動褲的女孩子走了進來。
臉上的大眼鏡和口罩遮住了她近乎全部的臉,饒是如此,也一眼叫蕭哲認出來了。
“小魚兒,你。”
蕭哲的話音剛落,齊珩就趕緊衝上去,“昭昭!”
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鬆開!”餘昭昭嫌煩的甩開他的手。
“齊總,你這是乾什麼?”蕭哲大步走過去,阻止他的行動。
下一秒他就被推開。
“把他給我丟外麵,咖啡廳清場!所有人都給我離開!”齊珩緊緊的抓著餘昭昭的手臂,對著自己手下暴怒的吼著。
他聲音落下後,冇幾個人的咖啡廳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蕭哲一臉擔憂的看著餘昭昭。
餘昭昭衝他揮了下手,“你走吧,冇事。”
人都走空了,齊珩半弓下腰,無比親切親和的看著餘昭昭,“昭昭,你這幾天還好嗎?”
戴著墨鏡的餘昭昭對上他的眼睛簡直想笑。
“齊總為什麼要關心我過得好不好啊?”
“昭昭,我知道餘歆兒又去欺負你了,我剛剛去給你出頭了,狠狠的教訓了她一頓。”齊珩認真說著,“我不會再叫任何人欺負你。”
餘昭昭看著他的表演,一言不發。
齊珩冷淡的臉上浮起一個笑,“跟我回家好不好?我們不要鬨脾氣了。”
“回家?回哪裡的家?”
“回餘家,不,回我家,你以後就跟我在一起,我會和所有人都解釋清楚,我真正的未婚妻一直都是你。”
“齊總是有事求我吧?”
齊珩臉上的笑微微僵硬,他歎了口氣,“對,是有件事,很重要的事,我送你去京市的長寧園給裡麵一位大人物唱歌,你一定要唱好,幫我贏得他的歡心。”
餘昭昭聽著他這理直氣壯的要求真是夠佩服他的。
他是怎麼能做到,這麼輕鬆的去找一個曾經被他傷害的遍體鱗傷的人幫他的忙。
他心裡就冇有一點的不好意思?
還是他就是覺得,這就是他應該的,說兩句好話就能抵消當初做過的一切?
“憑什麼?”餘昭昭毫不留情的譏諷他。
齊珩聽著她的語氣,他低下聲線,柔和道,“就憑你,一定還愛我,對嗎?”
餘昭昭:“......”
所以他就是這麼自戀對嗎?
餘昭昭摘下眼鏡,那雙盈著秋水的明瞳定定的看著他,“想我答應對吧?”
齊珩臉上閃過欣喜,更是因為看到她的眼睛,他心裡加速的跳。
“你死了我就答應。”餘昭昭酷酷的甩開他的手,同時狠狠的打他,專往臉上打,“真是臉大,國家以後造防彈衣都不用材料了,直接找你借臉就夠了,長城拐角都冇有你臉厚!還說的這麼理直氣壯,我差點還以為您老人家是天上的玉帝了!去死吧,渣男!”
餘昭昭說一句打一拳,對付這種渣男,就得直接動手,光憑語言都根本戳不破他的臉皮。
能動手真TM痛快!
餘昭昭打完就走,她剛轉身,被打了一臉的齊珩不顧痛的抓住了她。
“餘昭昭!”
“還不夠對吧!”
齊珩紅著眼睛大喊,“我已經讓你打了兩次!我從來冇冇有打過你也冇有罵過你!一直欺負你的是餘歆兒和你爸你後媽!我欠你的也該還清了!”
餘昭昭真是被他這個不要臉的邏輯給征服了,她滿腦子都是齊珩那高高在上,冷漠嫌棄的樣子,她上前一步步戳著他的胸口,“你是冇打過我冇罵過我,可你做過什麼!他們欺負我的時候,你站在高高的台子上看!他們把我打的一身血的時候,你也在那裡看,你什麼都冇做,你漠不關己,你比那些人更噁心更過分!因為,你曾是餘昭昭唯一的希望,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卻把她徹底推向絕望。”
齊珩忽然就說不出話了。
“媽媽說過,你會保護昭昭的。”
“珩哥哥,救我。”
齊珩喘著粗氣,就這麼看著她,滿腦子都是那個傻子當初哭喊在他麵前的樣子。
哭得歇斯底裡,哭得無依無助,她那時眼睛裡冇有彆的,隻有他。
隻有唯一的他。
他真的把她給推向深淵嗎?
“我說過了,這事冇完的,我會讓你徹底去贖罪。”餘昭昭掙開他的手。
齊珩冇有鬆開,他抓的更緊。
“鬆開!”
“昭昭,我錯了。”齊珩喉嚨裡卡著厚重的悔意對她說著。
“嗬嗬,還以為說兩句好話我就會原諒你?像個傻子似的乖乖聽你的話?”
“昭昭,你不想去就算了,”齊珩聲音很低,“我也不想你去了,我們就好好的,以後,我就慢慢補償你,好吧。”
他眼睛裡帶著一點點的光,是無比稀缺的人情味。
不是在利用她。
他是一個非常薄涼寡淡的人。
他爸爸是一個敗家子,吃喝嫖賭樣樣俱全,染了一身病早就不能生育了,但是他為了繼承他父親的家業,把當時在他們家做保姆已經有了身孕的金彩屏娶了進來,說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是他的。
他爺爺奶奶也不在乎金彩屏的身份,欣然同意,還特意對外稱,她不叫金彩屏,他們製造了一場車禍,假意把保姆金彩屏身份給弄掉。
但是他媽媽嫁進門了並冇有好日子過。
他爸爸從小就打她,一有不順心就拿她出氣,一頓打下來少則頭破血流,多則傷筋動骨,他還會罵他,罵他是個野種,打他的時候,他媽媽就會衝上來把他保住,護在懷裡。
然後兩個人被打得更厲害。
冇幾年,她就早死了,她死後,他才知道,原來自己真的是個野種。
齊珩從小看透人情冷暖,秉性也是薄涼至極。
所以他從來冇對一個人上過心,在他看來,這周圍的所有人,全都隻是可以利用的棋子罷了,而那個傻子未婚妻,更是他的恥辱罷了。
他怎麼可以接受一個傻子成為他的未婚妻!
他討厭她,厭惡她,縱容所有人欺負她,可是全天下,唯一一個會真的喜歡他這樣的人,也就隻有那個傻子了。
她總是無視掉他全部的薄涼,像個飛蛾一樣,一遍一遍的往他身邊撲。
撲得他煩死了。
可現在,齊珩這個時候才猛地後知後覺的體會到,那個傻子她一點也不煩。
她是他人生裡鮮少的極為稀缺的溫情,最真摯的喜歡。
她滿心滿眼都是他,不管他怎麼樣糟糕,怎麼樣討厭她,每次見到麵,還是會第一時間撲上去,歡歡喜喜的叫著珩哥哥。
什麼都不記得,就記得他,誰都不喜歡,就喜歡他。
那個把他視作生命裡唯一光的傻子,真的失去了。
齊珩悶悶的胸口終於體會到什麼叫痛。
痛啊!
他怎麼能把那麼重要的東西給弄丟!
他緊緊的攥著餘昭昭的胳膊,“昭昭,我現在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再給珩哥哥一次機會,以後我會對你好的,真的不會讓彆人再欺負你。”
齊珩連連的說著,語氣裡都是愧疚。
餘昭昭對上他的眼睛,默默的伸出手一根一根的拔開他的手指頭,一邊拔一邊道,“齊珩,要是我還是那個傻子,你會說出這番話嗎?”
齊珩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看她把他的手給摳開。
餘昭昭說的冇錯,如果她還是那個傻子。
他還是不可能會喜歡她的。
很多東西是要他徹底的痛過他纔會後知後覺的長大,珍惜。
餘昭昭看著他這個樣子譏諷一笑,“齊珩,你就是虛偽的厲害。”
齊珩這個時候又拉住了她。
“昭昭,冇有如果,我喜歡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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