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關山是個獵戶,但是家中也還是有幾畝農田。
平時他山上打獵到城裡麵售賣獵回來的野味,其餘時間也和其他人一樣要下地去。
給林夏喂完藥關山留下一碗稀粥,便匆忙拿著鋤頭下地去。
關家的房子遠離村裡麵,單獨一棟。
院子前麵是一塊菜地,但是應該是主人疏於管理的緣故裡麵的菜長得稀稀疏疏,院子一旁還有水井取水是極為方便的。
院子周圍用柵籬圍住,南麵的便是廚房,往前一點是一個雞圈平時應該是關山用來存放獵物的地方。
這座房子所在的地勢比較高,站在院子可以很好的看見成片連著的農田,每塊田上都有辛勤勞作的人們。
再過去一點林夏就看見關山高大的身影。
周圍時不時有蟋蟀蟬鳴,鳥兒飛過林子發出撲哧振翅的聲音。
周圍稻禾翠綠喜人,微風徐徐讓見慣鋼筋水泥大樓的林夏覺得彆有一番風味。
似乎在這裡生活也冇什麼不好的。
林夏將碗洗淨走進廚房放到指定的位置上,林夏在房子轉了一圈生活所需的必需品都是有的。
主屋大廳裡麵有一個桌子和兩張凳子。
一旁的牆上掛著幾張弓箭和一頂鬥笠和蓑衣,另一邊則是幾種動物的皮毛,因為對此接觸甚少林夏也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大概是狐狸、野兔之類的吧。
主屋內隻有一間房間,而且隻有一張床自己和男人該睡在哪裡也就不言而喻了。
許是現在哥兒的身份,讓林夏想到兩人要同榻而眠就覺得有些羞赧。
林夏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作為異世當中對他釋放善意收留自己的關山,他還是惦記他對自己的好的。
在初步瞭解家裡麵的情況以後。
有些地方都落灰了。
林夏決定先把房子打掃打掃。
林夏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很小他就會照顧自己和奶奶了,說乾便捲起衣袖乾了起來。
房現在太陽正好,林夏將院子裡的竹竿擦拭乾淨,將被子拿出去曬曬。
林夏模糊記得前幾晚關山都是在旁邊打地鋪的,那麼肯定還有其他的被子,在房間環顧了一下發現幾口大箱子還有一個櫃子。
看著箱子上的手印大差不差被子應該是在這裡了。
林夏先是用濕抹布將箱子上麵的灰塵擦淨,再用乾抹布擦一遍。
將這床被子也拿到屋外晾曬,看著有些灰撲撲的被麵,林夏拆卸下來丟進洗衣盆裡麵搓洗乾淨。
原身被關山接過來時,他那惡毒的叔嬤們嫌棄他的東西晦氣。
便將他的行李也一併丟給關山。
不過林夏也慶幸他們將原身行李丟出,不然自己還不知道要穿什麼。
打開包裹裡麵是幾件打了很多補丁的衣服,還有幾件薄薄的冬裝。
原身好的衣物早就被他們搜刮乾淨。
林夏將包裹收拾好便合上櫃子。
將房子裡裡外外都打掃了一遍,許是站得太久,讓林夏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原身的身體剛受了傷終究還是有些虛弱,林夏又取出空間的水喝了幾口才緩過來。
盆內最後一件臟衣服洗好晾曬到欄杆上麵後,看著還有菜園子裡的雜草林夏就忍不住歎了口氣,收拾屋子的任務還是任重道遠啊。
看著園子裡的草都要到人腳脖子那麼高了。
院子裡麵的土質並不是非常好,地裡麵的白菜應該是缺少肥水顯得有些蔫黃,豆角抽出花穗來快要結茄。
旁邊的韭菜也耷拉著腦袋,長長的韭菜葉子蔫頭蔫腦的耷拉在那裡。
除完草以後林夏心念一動進入空間,提出幾桶水澆在這也“營養不良”的菜上。
並且還打了一些水和缸裡生火做飯的水混一起。
林夏看了看日頭約莫快要到晌午飯時間了,遠處的人家煙囪己經飄出裊裊炊煙。
但是田裡麪人們還在躬身勞作。
便將摘了幾棵白菜,和一些韭菜準備做飯,剛剛在整理廚房的時候林夏初步看了一下廚房的東西還是齊全的,隻是調味料冇有像現代那麼多,也不知道這個時代有冇有花椒,辣椒。
想起麻辣火鍋,那鮮紅油亮的火鍋將牛肚,黃喉在鍋中涮上10秒,一秒不多一秒不少蘸上調製的油碟。
想想就流口水。
當然在這個農業靠人工種植開墾的時代裡,牛是重要生產物資,吃涮牛肉就不要想了。
林夏看了看米缸裡還放著十餘枚雞蛋,櫥櫃裡麵也有幾條臘肉,還有半袋麪粉,這裡的工具有限磨出來的麪粉不是很細,但是也還是能用。
隨即林夏便決定舀一碗米出來煮粥,但是想到自己在家乾活強度不是那麼大現在還餓得前胸貼後背,男人在外麵下地勞作肯定頂不住,而且這個竹筒盛杯並不是很大,當即便決定在舀半杯。
臘肉他是暫時不打算動,這裡的人家十天半月才吃一次肉,關山雖然說是個獵戶,但是給原身治傷應該也花了不少錢。
淘好米放上水後,林夏燒起火添了添柴,便擇起韭菜,將韭菜和小白菜洗乾淨放到案板去將白菜切成段,放在一旁備用。
韭菜切得碎碎的放在碗裡麵,抓了一把麪粉放上去,加上一勺鹽,敲了兩顆雞蛋,倒一些水攪拌。
當灶上的米粥飄出誘人的香味,林夏便將鍋拿起放到另一口不用的灶上。
將洗好的大鍋放上去,鍋內的水氣被烘乾,便倒入豬油放進切成片片的蒜頭爆香隨後倒入切好的白菜進行翻炒,看時機差不多是放入鹽翻拌幾下出鍋,嫩黃的白菜加上潔白濃鬱的蒜頭點綴在上麵。
林夏剛把清炒白菜端上桌子,便聽見屋外頭傳來放置東西的聲音。
猜想應該是關山回來了,剛想著便見男人走到廚房,揹著光林夏還能看見他充滿力量的肌肉。
“回來了,先去喝口水,等一下飯菜就好了。”
便將油倒入鍋中,攪拌剛剛己經調好的韭菜雞蛋麪糊倒入攤開,煎至兩麵金黃,飄出誘人的香味不斷衝擊著鼻翼。
關山十二三歲的時候父阿父阿嬤就己經去世,隻留下他一個人。
他家祖上都是獵戶,自也在大父的傳授下習得一身好本事,而且關山頭腦靈活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潛質,是這十裡八鄉的好獵手。
按理說以他的本事應該早就成親,但是村裡麵傳出他命硬和家人相剋,容易克妻,小地方的人們淳樸但也迷信,頭幾年也有媒婆上門說媒,但是關山那時實在也冇有心思娶妻,便回絕了。
不知是得罪媒婆還是怎麼樣,傳出他不僅克妻還不行,久而久之也就冇人上門。
平時他都是靠上山打獵去城裡麵售賣作為進項,他有和城裡的瑞成酒樓有長期的合作,平時獵的動物皮毛他也會處理曬乾拿去售賣,所以他不靠種田來做進項。
這麼些年除了自己阿嬤阿父留下來的銀錢自己也也攢的不少。
這些年一個人慣了,回到家中都是冷鍋冷灶的。
突然現在有熱乎的飯菜,家裡麵有個人在等著自己讓他有些微微愣住,有些不真實感。
原來無論一個人的多麼獨立堅強,終究都是害怕孤獨的。
他以前一個人住打獵回來後,不會刻意去收拾什麼,整理屋子什麼的他也不太會,平時除了打獵,就是去伺候田裡的水田和地裡麵的玉米。
平時糙慣了,看到煥然一新的屋子方纔覺得有過生活的感覺。
覺得多一個小哥兒,也冇有什麼不好的。
隻是不知道他會留多久。
關山舀一瓢水缸裡麵的水喝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今天的水格外甘甜清涼。
等他收拾妥當以後,林夏這邊也剛好做好飯。
聞著滿屋子的飯菜香關山突然覺得有了家的感覺。
林夏拿出碗筷盛好兩碗粥放在桌子上,端來炒好的菜。
“飯菜好了,快來吃飯吧。”
林夏開口喊著門外在整理東西的男人。
這頓飯林夏和關山都吃喝很滿足,林夏本身就喜歡研究吃的,手藝也好加上空間裡的水的加持更是將菜的鮮甜滋味發揮到極致,而且說實話林夏也是真的餓的不行了。
關山自己本身也不太會做飯,自己煮的飯菜隻能保證熟了吃不壞肚子就行了,談不上好吃。
現在吃到林夏煮的菜覺得以自己煮的真的是比不上。
普通的農家蔬菜也被做得讓人食指大動。
關山喝了三碗粥,林夏也喝了兩碗。
兩碟菜也被兩人一掃而光。
林夏剛想起身收拾碗筷,麵前的男人就開口道:“放著我來吧,你先去休息。”
一雙寬大的手便拿走他手裡麵的碗筷,眼裡有些笑意亮晶晶的。
吃罷飯的林夏有些困了,躺在床上便睡著了,男人走進房間看見睡著的林夏,仔細端詳了幾眼後便拿出毯子蓋在林夏身上,現下還是早春還是有些涼的,林夏受傷剛好還是需要多加註意。
稍微休息一下,男人便又拿著鋤頭到地裡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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