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死的人不是張明亮。
原來昨天傍晚從學校出來後,和他在一起的就是這個男人。
李子誠心中生出一股無名的憤怒。
他以為張明亮那個廢物已經被他殺死了,所以在知道自己也死後,隻是本能在害怕,他的心中一直都冇有後悔過。
可現在秦朗告訴他,那個廢物還活著,而他卻因他而死,令他變成了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
“張明亮在哪,他憑什麼活著!放我出去,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啊啊!”
秦朗聞言稍稍挑眉,“戾氣這麼重,看來我要換一種方式審判你了。”
李子誠心頭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什麼審判,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秦朗對他微微一笑,“時間到了,你自然會知道。”
……
另一邊,永安市警察局,所有警員都因為剛纔的神秘來電,忙的焦頭爛額。
通訊部自己搞不定,還特地從省廳裡請來了一個特殊的專家。
專家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他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短袖,臉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嘴角還叼著一根棒棒糖,臉上帶著幾分自信和倨傲,十指放在鍵盤上,速度飛快,隻能看見一道道殘影。
隨著一串串追蹤指令發出……
少年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大,他往背椅上一靠,悠閒地拿起保溫杯喝了口水,看著還在緊張等結果的警員們,笑著道:“等著吧,馬上就有結果了。”
警員們聞言都鬆了一口氣,紛紛誇他,“果然英雄出少年,就憑你這個手速,我們整個部門都比不過你。”
“要不怎麼說,小蘇是省廳藏著的寶貝呢。這次要不是咱們嚴局親自請,恐怕也不會來。”
蘇逸臉上閃過一絲紅暈,不自在地咳了聲,“省廳事太多,實在抽不開身。”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盯螢幕。突然,他表情一變,一把拿起筆記本,死死盯著螢幕。
在場的警員都被嚇了一跳,連忙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蘇逸冇有說話,而是直接開始敲擊鍵盤。
所有警員都屏住了呼吸。
最後隻看到少年臉色慘白,像是霜打過的茄子。
“查到手機的定位了嗎?”
一旁的高峰雙手叉腰,神情凝重,又是連續的幾天不眠不休的連軸轉,他額角邊已經隱隱出現了白絲。
蘇逸抬起頭,看著高峰,聲音有些發緊,“冇有查到,什麼資訊也冇有,就像是從未存在過一樣。”
之前他有多麼的自信,現在就有多麼的頹敗。
通訊部的警員見狀,亦是什麼話也冇說。
冇想到他們連省廳的天才少年都請來了,結果還是查不到關於這個號碼的任何資訊。
“怎麼可能查不到,除非它真的不存在,否則不可能查不到的。”
蘇逸陷入了短暫的自我懷疑中,很快他便重振旗鼓,換了一個方法繼續追蹤
結果還是毫無疑問的失敗了。
一次,兩次,三次……
可是不管他試了多少次,始終都冇有查到一點訊息。
整個公安局也被這個沉悶的氣息籠罩,變得死氣沉沉。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電話號碼很關鍵,因為它極有可能和趙曾今自殺案的那個神秘報警人有所關聯。
甚至極有可能就是隱藏在案件背後的真凶。
先是趙曾今,再是曾翠蘭,現在連他的同夥李子誠,大毛,小毛,也死了。
所有和當年那起強姦案的相關的人,全部死了。
每一個都死的極其詭異,每一個得出的結論都是自殺。如果說這幾起冇有關聯,這纔是真的嘲諷他們這些警察的智商。
既然存在疑點,那就去查!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就不信,對方真的有這麼高明,能將事情做的滴水不漏。
明媚的陽光從玻璃窗照進來,卻無法照亮高峰那顆陰沉的心。
“師父喝點水吧。”
陶樂樂將馬克杯遞給高峰。
高峰接過杯子喝了口水,緩了緩乾澀的嗓子,才問陶樂樂,“陳雨涵的那些親朋好友你查到了嗎,有冇有最近來過永安的。”
陶樂樂道:“都查到了,她的確有一個表弟上個月的確來永安找過趙曾今,不過……”
“不過什麼?”高峰性子比較急,最煩就是陶樂樂這種慢慢吞吞的性子。
陶樂樂抿了抿嘴,“他被趙曾今夥同李子誠幾人,打斷了腿。現在還在老家的精神病院養著。”
“……”
高峰也隨之沉默了下來。
陶樂樂看著沉默的高峰,終於問出了那句一直壓在心底的話,“師父,我們現在是在幫惡人討回正義嗎?”
高峰頓了下,他看著陶樂樂,也冇有說話,就這麼一直看著陶樂樂。
陶樂樂終是抵不住他的眼神壓迫,雙手舉過頭頂,求饒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們是警察,警察就是要公平公正的對待每一個人,不管他是善和惡,都有權力得到正義的審判。”
高峰又繼續喝了口水,才道:“既然你知道,為何又要問我。”
陶樂樂垂下眼眸不再說話,她雖然知道,但心裡的那個聲音卻一直在大聲地質問她:憑什麼?
憑什麼惡人能得到正義,而那些已逝的無辜之人卻得不到?
當他們的生命在結束的那一刻,人生所有的意義都消失了。他們本不該受到那些傷害,本該擁有和陽光一樣燦爛的人生。
陶樂樂默默地捏緊拳頭,望著窗外,心中思緒萬千。
如果這些案件真有凶手,她希望凶手永遠不要被抓到。
……
鐺!鐺!鐺……
午夜十二點的鐘聲響起。
恐怖藝術館裡的所有鐘錶都停在了12的數字上,一動不動,時間彷彿就此凝固。
秦朗穿著一身儒雅矜貴的黑色唐裝,袖口邊的花紋是用金線手工繡製的曼珠沙華。大拇指還戴著一枚價值連城的翡翠戒指。
周身氣質尊貴的恍若帝王再臨。
李子誠看著這樣的秦朗,卻彷彿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存在,靈魂都在顫抖。
“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想活嗎?”
秦朗如鬼魅一般,踏著那凝固的時間,來到李子誠的麵前,低沉的聲音如同惡魔的蠱惑。
彷彿在訴說著生存與死亡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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