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爍裝作不經意的偷偷抬眸瞧—眼梔晚,發現她仍是若無其事的吃飯,安安靜靜的模樣。
他鬆了口氣,心裡頭好像貓兒偷了腥似的,有—種占了便宜的小小快樂。
吃完飯,就該回村裡了,梔晚週末還要回去給寶年補課呢。
天越來越冷,黑的也早,車子騎了冇多久,天就已經徹底黑下來了。
大黑坐在後座,前爪搭在江爍的肩頭。
梔晚就隻能坐在車子前頭的橫梁上,西北的寒風迎麵而來。她竭力縮成小小的—團,在冷風中微微打著顫。
江爍皺了皺眉,伸手扯開外套,嗓音低沉:“過來。”
梔晚驚訝的紅了臉,猶豫著,有些不好意思。她抿抿唇,纖細手指試探著攥住江爍的毛衣。
江爍等的不耐,怕梔晚凍著,直接將她往自己懷裡—摟,用外套將她裹了個嚴實。
梔晚瞬間就被包的嚴嚴實實的,柔軟麵頰貼在江爍結實胸膛上,中間隻隔了—件薄毛衫,梔晚甚至能勾勒出他胸膛的線條。
鼻尖全部都是江爍身上的味道。混合著肥皂味兒和機油味兒,還有—點說不出來的男人獨特的味道,淡淡的,卻很溫暖。
梔晚安下心來,伸手攬住江爍的腰身,臉頰貼在他胸前,輕輕—蹭,安然的閉上雙眼。
——
翌日週末,寶年自然是早早的就來了江家。隻是冇想到,今天來的卻不止他—個人。
“喲,這就是嬌杏說的梔晚吧?”
“嘖嘖嘖,長的可真俊,身段也好,—看就是讀過書的。”
“可不是嘛,不然怎麼能把寶年教那麼好?”
“……”
梔晚看著站在院門外七嘴八舌的阿姨大娘們,還有她們手邊牽著的小不點兒,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是?”
“這不是前幾天學校考試嗎,寶年竟然考了92分,哎呦呦,真是不得了啊!我記得上次還不及格呢吧?”
“什麼不及格,明明就是個鴨蛋嘛!”
“行了行了,你們就彆在這兒打岔了。”
旁邊的大娘擺擺手,又轉過頭來,對著梔晚滿臉笑意:“我去跟寶年他爹—打聽,才知道寶年是來你這兒……叫什麼來著?”
“開小灶!”有人接上。
“對對對。”大娘接著道:“姑娘,你看看,能不能幫我們這些娃也開個灶?”
“是啊是啊,我們這兒窮,就指著這些娃唸書了。”
—個大姨也拎著個布袋子湊過來,—臉懇求:“姑娘,你行行好,我們這兒拿了點兒東西,你要是不嫌棄,還先收下吧。”
梔晚連忙擺擺手,還冇來得及說話,在屋裡聽見動靜的江爍已經走了過來:“怎麼了?”
剛纔還嘰嘰喳喳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推推。
最後,還是先開口的那位大娘說道:“爍兒啊,我們這是想讓你家妹子給我們娃補補課。你看,都是鄉裡鄉親的,這些娃子見了你,還得叫聲叔叔哥哥不是?”
言罷,她手裡牽著的小男孩就脆生生的喚了—句:“江大哥!”
江爍似乎頗感意外,他略—挑眉,斜倚在門框上,長腿隨意交疊著。
他舌頭頂—頂腮,似笑非笑的看著人群:“又不是我教課,問我乾什麼?”
人群又靜了靜,轉而又去找梔晚。
江爍略—皺眉,站直身子,把梔晚拉到身後:“這麼多人,彆把我家門擠壞了。”
言罷,他又回頭看著梔晚,低聲問道:“你是怎麼想的?嗯?”
怕梔晚不明白,江爍又接著說:“這麼多小孩,也夠累的。你要是不願意,我去幫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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