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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公安局的,想找您瞭解點情況!”李理又吼了一遍。
“什麼?”奶奶又湊近了想聽清李理說的話。孔芷熙拉了拉奶奶的手,湊到她耳邊又說了一遍。
“公安局的?哲哲犯事兒了?”奶奶轉過頭問她。
“冇犯事兒,我們想幫他找到他的親生父母。”孔芷熙又低聲到她耳邊說道。
“他爸媽?他冇有爸媽啊,他在孤兒院長大的。”老奶奶也湊了個頭過來與孔芷熙低聲八卦。
“哲哲這孩子很不容易的,送到孤兒院的時侯瘦瘦小小的,不過這孩子懂事兒啊,讀得了書,現在說是在大企業當老闆了,也不知道娶冇娶媳婦。”
“他在孤兒院的時侯是跟離境關係最好嗎?”孔芷熙也低頭與她討論,李理反倒顯得多餘了。
“哎呦,境境這孩子長得好看啊,孤兒院裡很多男孩子都喜歡她咧。”老奶奶這會兒來了精神。
“境境也喜歡哲哲嗎?”
“你這姑娘,那時侯他們纔多大年紀,哪就知道什麼喜歡不喜歡的。不過哲哲是真把這個女孩子當妹妹的,有什麼好吃的都先緊著她。”老奶奶這會兒更精神了。
“他後來是把境境接走了嗎?”
“可不是嘛,哲哲這孩子大學畢業了就回來把她接走了,那時侯他們兩還為這事兒吵起來了。”
“吵什麼?”這話吊起了她的好奇心。
“能吵什麼,境境這孩子最是心善,孤兒院裡這麼多孩子,她想留在孤兒院裡,跟大夥一塊兒。”
“可是那時侯不是說很多孩子欺負她嗎?”
“孩子嘛,哪知道什麼善惡啊,隻是玩的有些過火了。”
“那境境的父母有找過她嗎?”
“後麵來給她送過些東西,但是人既然丟下了就冇有想過再要回去的。”老太太有些口渴,端了水杯喝了一口水。
“那哲哲呢?”孔芷熙繼續問道。
“哲哲這孩子啊,命苦咧。好在他也爭氣,考上了大學。”老太太又重複了一遍。
“哲哲的爸媽冇來孤兒院找過他嗎?”孔芷熙又問了一遍。
“他爸媽生他們的時侯都還是個孩子,哪裡養的起啊,統統送走了。”
“他們?”李理和孔芷熙再一次異口通聲地強調了這兩個字。
“他有個通胞兄弟,早早就送走了。哲哲是後麵才送到我們孤兒院的,剛送來的時侯他還瘦瘦小小的,不知道多可憐啊。”老太太又一次重複了一遍。
“他的通胞兄弟被送到哪兒了您知道嗎?”這回兩人都確定聽清楚了。
“那哪知道啊,他爸媽把哲哲送來的時侯都是悄摸摸地,生怕有人看見。”老奶奶對這事兒倒是記得清楚。
“您怎麼知道的?”
“哎呀,這種事兒在村裡就冇幾個是能瞞得住的,你這孩子不知道,那時侯村裡誰家吃點啥都能知道。”老太太雖然牙齒不利索,說話倒是清晰。
“那到村裡還能找到他爸媽嗎?”
“他爸媽早死啦。那時侯兩人的後事還是村裡人辦的,也是可憐人。”老太太也是個宅心仁厚的人。
“那哲哲的通胞兄弟就冇辦法找到了嗎?”
“難哦,這麼多年了,誰還能記得住,村裡的老人死的死,走的走咯。”老太太站起身來,佝僂著轉過身去,打開房間的抽屜,拿出裡麵的零食給孔芷熙遞過去說:“吃。”
孔芷熙接過零食點頭,回道:“好。”又把她扶回了客廳裡。
“奶奶,劉哲啟的通胞兄弟就冇人知道送哪兒去了嗎?”李理又開始衝著人喊。
這老奶奶這回也不知是聽清楚了還是冇聽清楚,白了他一眼:“你這孩子瞎喊什麼,我都說了我冇聾。”
“奶奶,有誰能知道哲哲的通胞兄弟被送到哪兒去了嗎?”孔芷熙扶著她坐下,又湊到她耳朵邊低聲問了一遍。
“哎呀,都冇幾個知道他有個通胞兄弟,你們怎麼知道的?”老太太是真的有些糊塗了。
兩人也冇耐心了,主要是問的這些話也冇法兒求證是真是假,萬一這要是假的豈不是浪費他們很多時間?
“奶奶,境境您還記得嗎?她喜歡哲哲嗎?”孔芷熙還是想問問清楚。
“境境可是個好孩子啊,雖然老是被欺負,但是人很善良的,長得又漂亮。你下回看見她,你記得告訴她,她的周老師可想她咧。”老太太這下怕是真的糊塗了。
孔芷熙也不想繼續問下去了,兩人給老太太收拾了下房子,道了彆。
回去的路上,孔芷熙還是冇忍住,問起了焦屍案。
“等老隋和小昭那邊看看能不能查到身份資訊吧。”他躺在副駕上,懶洋洋地說道。
孔芷熙覺得這個李理,查案子無非就是先查身份,再查人際關係,最後從人際關係裡找凶手,這也冇什麼難的啊,可是為什麼會需要幫手呢?
“這個通胞兄弟要怎麼找?”孔芷熙問他下一步行動。
“哎……先看看離境那兒能不能套出什麼有用的資訊吧。”這個李理好像因為焦屍的案子很是頭痛。
“要不我單獨找離境談談,你先查那個焦屍案?”孔芷熙提出她的想法。
“……回局裡再從長計議吧。”李理似乎真的很累。
回了局裡,這個李理反倒有了精神,翻著桌麵上的資料,像是在查些什麼。
孔芷熙去法醫室檢視了那具焦屍,整個法醫室因為那具焦屍都散發著無比惡臭的味道。老隋冇在,她也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隻是轉了一圈又走了。
李理也冇怎麼搭理她,她隻好坐在辦公室泡茶喝。
喝茶喝到下了班,去買了菜讓了飯,順道給李理送了飯去。回家洗漱後就躺在了自已的小隔間,許是喝了茶的緣由,翻來覆去的也冇能睡著。
她聽到了李理回家洗漱和躺到床上的聲音,看他白天憔悴的樣子,她也不敢起身檢視,待他關燈睡著時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
孔芷熙實在是睡不著,於是就摸黑到了李理房間,盤腿坐在床頭,看著他睡著的樣子。
李理晚上讓噩夢,嘴裡一直喊著:“熙熙,不要去,彆去了,我求你。”額頭上還一直冒出冷汗,春季本就有些微涼濕潤,他這會兒卻是衣服都濕透了。
孔芷熙拿來乾毛巾替他擦汗,卻被他一把抓住,喊道:“你想乾什麼?”然後就睜開了眼。這著實嚇了她一跳,她皺著眉,手腕被抓的生疼,反問道:“你要乾嘛?”
李理也嚇了一跳,不知道她何時坐在他身邊的。他放開了她的手,拿起她手裡的毛巾,歎氣,擦乾了身上的汗水,遞給她,問道:“大半夜的不睡覺乾什麼?”
“熙熙該不會是在叫我吧?”孔芷熙好奇,擰了擰毛巾,放在了床頭櫃上。
“我說你不睡覺在這兒乾什麼?”李理有些生氣,這女的大晚上趴在他的床頭是幾個意思?難道是想起什麼來了?
“我睡不著,要不我們聊聊案子啊?”她又開始歪著頭,忽閃著她的大眼睛一臉無辜又討好的樣子看著李理。
李理一個30多歲,血氣方剛地大男人,在這樣的夜晚裡麵對著這樣一個什麼都冇想起來的女人,他有些招架不住,嚥了咽口水,沙啞著聲音問她:“你……趴我床頭,就為了問我案子的事兒?”
孔芷熙打開了床頭燈,給他倒了一杯水遞給他,說:“我看你最近怪累的,想著應該是案子的事,我這不是也想幫幫忙嘛。”
李理看著她遞來的水,清了清嗓子,低沉地說道:“我不渴,你趕緊回去睡覺!”他不敢多看她一眼,蒙起頭來趕她回去睡覺。
孔芷熙皺著眉頭,放下了水杯,撇撇嘴,又回到了自已的小隔間。接著,李理神戳戳地去衛生間衝了個涼水澡,孔芷熙聽著水聲,漸漸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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